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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克蘇魯

第十八章 初現(xiàn)端倪

全員克蘇魯 法式炒咖啡 3476 2022-03-16 07:43:58

  “俺家老伴那模樣可俊了,脖子上那圈金毛不帶雜的,可上禮拜俺跟著俺遛彎,遛著遛著就不見了啊,小哥,你得幫幫俺找老伴??!”

  “大黃啊,哎,可真是只好貓啊,那小爪子撓哪兒,哪兒就有貨??上皫滋煳覄偼旯せ剡^頭,就只剩這拴它的繩子了?!?p>  “哪只貓嘛,小哥你問的是老大,老二,還是老三?老大專門負(fù)責(zé)看倉庫,昨天還在呢,現(xiàn)在沒影了,老二今天跟我兒子下礦去咯。小哥你看,這是老三,正喂奶呢!誒,我家老三呢?”

  “大媽您別急,這草墊還熱乎著,八成沒走遠(yuǎn),我?guī)湍艺?!?p>  小九草草關(guān)閉虹膜的記事板,跟著大媽一陣叫喚后,終于在煙囪肚里掏出了“烏黑”的老三。

  辭別熱情留飯的大媽,小九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戶丟貓的人家。

  筱琪的傷情雖迫在眉睫,但從會長家返回仍需一長段路程,路線正好覆蓋了好幾戶丟貓的人家,他當(dāng)然是分秒必爭,路上先收集一番情報再做打算。

  除了幾戶無人應(yīng)門的人家,小九幾乎將附近丟貓的都問了個遍。

  老伴,純色金項圈花紋,基因改造特質(zhì),毛色。陪伴功能,于上周傍晚丟失。

  大黃,黃色虎紋,基因改造特質(zhì),熱源石感應(yīng),伙伴功能,于三天前礦場丟失。

  老大,毛色不明,基因改造特質(zhì),捕獵,守衛(wèi)功能,于昨天自家丟失。

  ......

  “大爺,您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

  小九耐心地控制著意念,將大爺提供的情報一一詳細(xì)地記錄下來。

  這時,他注意到大爺?shù)淖旖呛鋈怀閯恿似饋?。全身不住的顫抖著,耷拉著淚水的眼角睜得橢圓,像見了鬼般盯著自己,著實讓小九嚇了一跳。

  “沒...沒有了,那是,那是貓...貓風(fēng)??!”

  大爺沒由來的大吼一聲,掉頭就往自己屋里跑,重重地拍上門,全然不顧石化的小九。

  “什么風(fēng)?小八你別搗亂啊。”

  大爺這反常舉動令小九摸不著頭腦,他正專心記錄時,背后掛著的鐵疙瘩腦袋又晃動了起來。

  “鬼?哪有鬼,芯獸可比鬼可怕多了,小八你真是......”

  瞥見后背腦袋上的字符,他真想嘲笑一番這個膽小的機器人,不過話到嘴邊愣是說不出了。

  周圍透露著詭異的氣氛,剛才熱鬧嘈雜的街道陷入死寂,非但不見絡(luò)繹不絕的人流,生意紅火的店家也窗門緊閉,短短幾分鐘,偌大的街道上空余小九一人。

  刺骨的寒意從少年背脊處攀升,不遠(yuǎn)處的一團“烏云”間,有雙碧眼正盯著小九的一舉一動。

  黑云夾帶著狂風(fēng)逐漸壓迫到他跟前,少年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收縮著。

  他看見漆黑的云霧間,有團碩大的貓影。確切來說,是張數(shù)米寬的貓影,因為它不是立體的,就像只巨型風(fēng)箏飄在半空,只不過是張恐怖的貓皮風(fēng)箏!

  “喵嗚—”

  隨著一陣刺耳低沉的貓吼,夾著血腥氣的陰風(fēng)刮至小九的面門。

  千鈞一發(fā)之際,少年終于動了起來,奮力向后一仰再就地一滾,勉強躲過這要命的一擊,一個駭人的爪痕隨之出現(xiàn)在他腦后的墻垛上。

  可這被稱作貓風(fēng)的鬼物,顯然沒放過小九的打算,一擊未果,消散的黑云在他面前又聚集起來。

  細(xì)看下,這并不是張完整的貓皮,其中夾雜著數(shù)十種截然不同的毛色。而從那恐怖的碧眼中,小九似乎看到驚恐,天真,憤怒,憎恨,不甘好幾種不同的情緒。

  “咳咳,快喘不過氣了,這是什么鬼東西?!”

  第二擊隨之而來,這次的目標(biāo)不單是小九的腦袋,黑云自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將少年整個身體籠罩在內(nèi),無數(shù)細(xì)小的爪痕瞬間令他的皮開肉綻,那些壓抑的情緒與嘶吼在他身側(cè)環(huán)繞。

  周圍的空氣逐漸抽離,令小九的窒息感愈來愈明顯。

  這鬼東西想憋死我?這么下去不是辦法,雖然傷口快速愈合著,但小九的體力正一分一秒的流失,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窒息。

  此時他的大腦快速運作著,打量著面前掠過的數(shù)張貓臉,很快有了主意,從背后摘下小八的鐵疙瘩腦袋,高高舉過頭頂后,朝著最大那張憤怒的貓臉砸去。

  果然鐵疙瘩毫無阻力地穿過那張臉,在半空中留下了個圓形的縫隙。小九立馬登上墻垛,一個漂亮的魚躍龍門,從空洞內(nèi)跳出了黑云籠罩的范圍。

  原以為這鬼物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小九脫離黑云后,它竟然沒繼續(xù)追擊,反而升到了半空中,朝著街道的另一側(cè)遁去。

  “呼...呼,那貓風(fēng)到底是什么?是異人還是芯獸,難不成真是鬼!”

  小九喘著粗氣,將正抗議的鐵疙瘩腦袋收好,感到一陣后怕,畢竟異人芯獸都有實體,看得見打得著,這貓風(fēng)要是繼續(xù)糾纏,他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么辦。

  “追!”

  一個無情地字眼出現(xiàn)在小八屏幕上,令小九有些哭笑不得,開玩笑好不容易從這鬼物手里逃脫,保持距離還來不及,蠢萌的機器腦袋還讓自己惹火上身。

  想著這些,他想從腦海里迅速抹去這段恐怖的插曲,按原來的計劃返回老王的鐵匠鋪。

  突然大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剛才的片段,令他生生停住了腳步。

  沒錯,就是貓這個字眼。

  這一切發(fā)生得也太巧了,剛從會長家出來,才問了幾戶人家,就遭到了貓皮鬼物的追殺,而他委托的最終目的不就是找失蹤的貓嗎!

  “我去,小八,你腦袋可真靈光!”

  狠狠地親了一口鐵疙瘩,少年奪路狂奔,朝著貓風(fēng)最后消失的那個街區(qū)追去。

  剛出來啃著豬肘的大叔被嚇得一個趔趄,差點一大口肉嗆進(jìn)嗓子眼。

  小九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這一系列的走失事件與鬼物的出現(xiàn),肯定脫不了干系。

  可事實總是比理想骨感,雖然狼藉的街道留下了許多痕跡,但貓風(fēng)的移動速度要快上許多,眼看那團黑云消失在遠(yuǎn)處,小九被腳下炙熱的熔漿攔住了去路。

  “我怎么到了這兒!”

  他回過神,追丟貓風(fēng)的位置,不就是該死的熔漿河的岸邊,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他們在河的對岸,而且一名隊友因河里那伙芯獸,性命垂危。

  “給我滾出來!昨天還兇得很,今天怎么都當(dāng)縮頭烏龜了!都滾出來!”

  少年的嗓子漸漸嘶啞起來,任憑他往熔漿里扔下什么,回應(yīng)他的只有炸開的熔泡。

  除了屢屢蒸發(fā)的青煙,今天的熔漿河格外平靜,似乎那伙芯獸只是夢魘并不存在。

  最終小九只能悻悻回到老王店里,沮喪地望著病情持續(xù)惡化的筱琪。

  他這一天收獲最多的只有居民們和貓咪的生活日記了,那些該死的芯獸和詭異的貓風(fēng)根本無跡可尋。

  “你小子,怎么這么慫,這就準(zhǔn)備不干了?!?p>  瞧著少年逐漸空洞的目光,老王似乎看出了小九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小姑娘都沒放棄,你這大男子漢就沒法子啦,辦法跟老頭我手里的鐵料一樣,是活的嘛,好好想想不就有了?!?p>  說罷,老王就將燒紅的鐵料隨意地扔給腳邊的白貓大錘。

  小九面無表情地看著大錘再次表演生吞鐵塊,忽然一個奇怪的想法出現(xiàn)在他腦內(nèi)。

  “王老,這別人家的貓都像大錘一樣吃這個嗎?”

  “別人家的貓,哈哈,小子你這問的老頭快笑岔氣了,怎么搞得你像第一天來這兒?!?p>  老王順了順氣,強忍住嘴角的笑意,煞有其事地說道:“我們?nèi)垤蛥^(qū)的貓當(dāng)然只吃草咯,小子沒瞧見嗎,熔焱區(qū)每家每戶門口,成片成片綠色的就是貓草。你以為貓貓都像大錘那么特殊啊。”

  老王的話像一道閃電,在小九腦中劈過,他似乎想到什么重要的線索,但始終無法將其串聯(lián)在一起,痛苦地捂著腦袋,一遍遍讓虹膜重放今天的經(jīng)歷。

  “停,就是這里!”

  腦中畫面暫停在了會長家門口,剛帶完路的大錘嗅了嗅門前的植物,嫌棄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王老,茅會長家的也是普通貓吧?“

  “嗯?你說法老啊,一個無毛基因特質(zhì),就沒啥特殊了,小子你問這干嘛。”

  他顯然沒跟上小九跳躍般的思維,抖了抖打結(jié)的胡須,又愛撫起了正大快朵頤的大錘。

  不對勁,肯定有哪里不對勁,小九沒回答。

  腦中反復(fù)查看著剛遇見茅會長時的幾張畫面,接著又調(diào)出了后來調(diào)查的幾戶人家門前的畫面比對。

  終于他知道為什么如此在意了,因為不管是哪戶丟貓的人家,門口或是院子里的貓草依然茁壯,長勢良好,或多或少有曾被吃掉的痕跡。

  但是協(xié)會會長家的院子里,那些貓草的狀態(tài)十分奇怪。它們沒有被拔除或吃掉過的痕跡,而且長勢萎靡,矮別家的足有半個頭,都奄奄地倒在一旁。

  “王老,茅會長會到外面買貓草給法老吃嗎?”

  小九想進(jìn)一步印證腦中的想法。

  “小子你沒事吧,累壞了就去老頭我那歇會兒,這家家戶戶,遍地都是的玩意,還需要買嗎?”

  老王沒好氣地答道,這些在他看來人人都知道的常識,似乎這小子完全沒概念。

  是啊,家家戶戶都有的,但她家為什么?

  小九特意放大了茅會長懷中法老的影像,這小家伙除了沒有毛,上半身倒是圓鼓鼓的肥碩,撐滿了整個花襁褓,但總有地方透著一絲小九也說不上來的古怪。

  “虹膜,把所有丟貓的人家地址,在地圖上和茅會長家連線?!?p>  有第一門扉的雪山經(jīng)歷后,小九本能懷疑著一切他僅用肉眼看到的事情,人渣兄弟在幻境里顯得如此善良,最后不也原形畢露,所以眼前只要有任何疑點,他都不能放過。

  不過事情沒往他預(yù)想的發(fā)展,當(dāng)毫無規(guī)則的連線出現(xiàn)在地圖上后,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尷尬地自嘲,目前看來他就憑幾根貓草,懷疑到茅會長身上可真蠢。

  “老頭我就說嗎,小子你懷疑誰不好。茅會長,嘖嘖嘖,可真是個愛貓的大美女。這不,去年法老生病截肢了,現(xiàn)在她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抱著?!?p>  老王似乎對他口中法老的愜意生活心神向往。

  “什么,法老的腿去年就斷了,是一直沒治嗎?”

  他的話卻令小九的神經(jīng)再次緊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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