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讓你嫁給景白,您愿意嗎?
林預(yù)的語氣都焦急不已,可是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讓她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
“媽。我沒事?!?p> 低沉醇厚而熟悉的腔調(diào),是沉洲!
林預(yù)驚訝了一下,“沉,沉洲,真的是你?”
“媽,是我?!标懗林蘩砹死砩ぷ樱拔覜]事,我現(xiàn)在在江城,你放心吧,不用再花時間找我了,我和貓貓現(xiàn)在很安全,等到我們這邊的事情忙完了,我們就去回去?!?p> 林預(yù)熱淚盈眶。
這么多年,沉洲從來不會跟她一次性地說這么多的話,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可憐的兒子,會不會遭遇了很多磨難。
“好,你沒事就好?!?p> “只要你和旖旎好好的,媽媽就高興?!?p> 從前陸沉洲極其排斥這種你儂我儂的親情,這讓他感覺到無比的乏味,甚至恐懼。現(xiàn)在一想到以后貓貓的肚子里會生出來一個白白胖胖和貓貓長得一樣可愛的小崽崽,他就忍不住幻想。
“你在江城?”林預(yù)察覺到了關(guān)鍵信息,“你要是有困難了,就跟媽說,媽讓你大哥去幫你。你大哥帶著坦克炮彈去轟炸。”
出乎意料的,陸沉洲沒有拒絕,“好?!?p> “那旖旎在你身邊嗎?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很好,等有時間了,我就讓她跟你說說話。”
“好,好。”林預(yù)嗚咽了一下,看來旖旎是真的治好了沉洲的病,不像以前那樣把那女孩當(dāng)做寶貝,別人碰一下看一眼都恨不得挖眼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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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茭白往回走上樓,身后跟著石瑤。
“小姐現(xiàn)在吃了藥,已經(jīng)好多了。”石瑤說道。
石瑤從小就跟在孟茭白的身邊,而石莼和石松兩人是從小跟著孟玨的,所以石瑤十分了解孟茭白,她一個眼神石瑤就能領(lǐng)會她的意思。
“吩咐下去,整個孟家莊園,都不準(zhǔn)有嘈雜的聲音出現(xiàn),也不準(zhǔn)刺激葳蕤,如果有違背,立刻開除,永不錄用?!?p> “是,小姐?!?p> 走進(jìn)了江葳蕤的臥室,門前的墨綠色窗簾隨風(fēng)搖曳,在細(xì)細(xì)碎碎的燈光之下,她揉揉自己的耳朵,凌然的雙眸染上一層薄紗般的陰翳。
陸欞坐在桌子邊,手里正在擺弄著那個破碎掉了的耳蝸,似乎在進(jìn)行修復(fù)和補救。
“羅管家什么都已經(jīng)告訴了我,你還想要瞞著媽媽是嗎?”
“媽,媽媽,我,”
江葳蕤一個轉(zhuǎn)身,差點就撞到了床角,眼底慌亂。
羅管家什么都沒有說。
她這么說,就是想要知道,景白那個畜生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江葳蕤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你告訴媽媽,”她聲音盡量和軟柔和,葳蕤從小就體弱多病,是她沒有照顧好她,明知道她在景家處于弱勢還不夠關(guān)心。
“為什么不告訴我?嗯?”
“我,我....”
江葳蕤搖頭,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可能那時候太小了,又在江家受到太多冷落。
媽媽說要帶她走,去新家的時候,她開心的以為是在做夢。
害怕媽媽幸福的美夢,會因為她,這個拖油瓶,因為性格陰沉的景白哥哥,而美夢破碎。她不敢,每次想過要告訴媽媽,可是看到她和景叔沉靜在幸福里。
她要是告訴了她,會不會打斷她來之不易的幸福,或許,她應(yīng)該回到江家去,這樣,就不會讓景白討厭了。
“但凡你少點戀愛腦,對你的女兒多點關(guān)心,而不是只想著和你的愛人雙宿雙飛,就不至于這么多年都發(fā)現(xiàn)不了?!?p> 陸欞打破了這母慈子孝的場面,叉著腰冷言冷語。
孟茭白被陸欞訓(xùn)過很多次了,依舊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她慚愧地背過身去,不敢看陸欞那如同烈日灼心的眼睛。
“那我問你,他有沒有,有沒有對你,對你做那種事?”
江葳蕤唰的一下臉色窘迫,面色難看。
“沒,沒有,”
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江葳蕤薄唇顫抖。
幾年前,她過生日宴會那天,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那個暴雨夜,她身穿著粉色的一字肩禮服裙,出席了宴會之后,回到自己房間,卻被一個重重的敲門聲給嚇到,她本來就害怕雷聲。
可是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朝著她撲了過來,把她壓住,嘴里還念叨著不讓她嫁人。
她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怎么掙扎也是負(fù)隅頑抗。
只是還好,沒有到最后一步。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p> 孟茭白這才后知后覺地松了一口氣,不然,她傾盡一切,也要把景白那個混小子給狠狠地教訓(xùn)。
“蕊蕊,媽媽一直都尊重你的意見的,”她蹲下身,盯著江葳蕤的眼睛。
“如果,我是說如果,不用在意我和你景叔,拋開其他的一切,我單單只是問你,你愿不愿意嫁給景白,你的回答是什么?”
她猛地磕到了床角,膝蓋碰出了一塊淤青的痕跡,螢白如雪的肌膚駭然顯現(xiàn),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眼底滿是抗拒。
“不,”
她猛烈地?fù)u頭,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渾身都在寫著抗拒。
“不,不要,媽媽,我求你了,我不要。”
差一點就從輪椅上跌落,握緊的手心每一個細(xì)胞都寫著害怕和惶恐。到了這種地步了,可見景白對她造成了怎么樣的傷害。
“蕊蕊,不會的,不會有任何人強迫你的,”
“你是我孟茭白的女兒,也是孟家的小姐,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對你詆毀?!?p> “至于那些事情,你暫時不想說,那媽媽就不問了?!?p> 孟茭白起身,讓臥室里照顧江葳蕤的幾個傭人都出去,“蕊蕊現(xiàn)在吃了藥要休息了,都出去吧,留幾個守夜的人,不準(zhǔn)周圍發(fā)出大動靜?!?p> “是,夫人?!?p> 陸欞也跟在了孟茭白的身后走出了房間。
“孟女士,我似乎聽到葳蕤姐曾經(jīng)提起過,以前,孟女士你失去過一個孩子。”
孟茭白轉(zhuǎn)身,明顯地眼神諱莫如深,探查不清那短促不可察覺觸碰的記憶。
“沒有的事?!闭Z氣淡漠的不像話。
只要提到關(guān)于江旖旎的事情,她都是閉口不談的,轉(zhuǎn)過身,淡漠的表情化作了痛楚。
沒有人能夠體會她心里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