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
墨色的烏云在天上翻滾,耀眼的閃電穿梭其間。
罕見的傾盆大雨從天而降,那聲勢,人頭頂就像是有幾十上百掛瀑布一般。
木葉村的防御結界分流走了一部分雨水,但因為其承受極限問題,還是有大半雨水落地。
此時的日向族地,氣氛壓抑至極,在場人人都面色凝重,除了寧次。
此時的寧次一如既往,披頭散發(fā),身上的衣服略微發(fā)餿,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換洗過了。
旁邊幾個老派的日向人物目光掃到寧次身上時,無一不是暗自搖頭,心中咋舌。
這里是日向族地中的一個議事廳,主位坐著的是分家長老團大長老,下方位子則是各位長老依照次序落座。
獨獨寧次一人,站在議事廳中央,整張臉被散發(fā)遮掩著,看不清表情。
大廳中沉默著,誰也沒有開口,似乎都在思考。
“呵,現(xiàn)在裝什么深沉?”寧次嗤笑道,語氣極其不屑。
主座上的大長老白眉一挑,既然你自己主動開口了,那我也就索性和你攤牌吧。
“寧次啊,其實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大長老一開口,就是苦口婆心的語氣,看那神情,似乎是真的處處在為寧次考慮。
“前陣子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雖然火影大人做的十分隱蔽,但總歸還是藏不了太久的?!?p> “那個叫李什么的,一年的時間,成長到如此地步,和那只橘貓息息相關?!?p> 寧次的聲音依舊冷靜,反問道:“那和我有什么關系?”
“嘿,你這小兔崽子,”下方的三長老忍不住,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你還在這里跟我們裝傻呢?”
“那只橘貓給過你一本書吧,我記得之前你還天天抱著看呢,當時我就懷疑了,沒想到你這小兔崽子居然藏著東西不上交族內,你安的什么心吶你!”
大長老一伸手,示意三長老停下,開口道:“寧次,我們也不是逼你,只是想你能夠拿出來,我們幫你看看,萬一是什么邪門的忍術體術,也好提前防備一下,如果不是那更好,可以增加我們一族的力量、底蘊。”
“是啊,是啊,我們也都是好心啊。”下方的其他幾位長老也出聲附和。
寧次沒有出聲,周圍的附和聲逐漸減弱,最后又恢復到一開始的沉默。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呼嘯的狂風也開始撒野,像個撒潑的熊孩子到處亂跑。
寧次抬起了頭,將額前的散發(fā)撥到兩側,第一次露出了他的雙眼。
那雙白眼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睜開,但今日,它再度開眼。
“木葉45年,大長老你在戰(zhàn)斗中以一名族人為誘餌,設伏云忍,暴露后失敗,你扔下其他隊員獨自逃跑……”
“木葉48年,九尾暴亂之夜,全村忍者傾巢而出迎戰(zhàn)九尾,二長老你從人群中遁走,未曾參戰(zhàn)……”
“木葉49年,三長老你因為私憤,暗中下毒,使得你三叔兒媳的孩子流產(chǎn)……”
“木葉50年,四長老……”
寧次平淡的話語如同利刃,一層又一層地切開了在場眾人心中的黑暗與罪惡。
在座長老團共十一人,每人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往。
寧次每說一句話,被說到的那人臉色就蒼白幾分。
性子最為暴烈的三長老此時捂著胸口,嘴唇顫抖著。
寧次看著眾人,一個一個地點名過去,在他眼中,這些早已不再是人,而是渾身上下流著惡心發(fā)臭黑水的怪物。
“你,小兔崽子,休要胡說八道!”三長老穩(wěn)住心神,大聲呵斥,但此時他更像是罪犯在企圖脫罪時在嘴硬的狡辯。
“我胡說八道?”寧次冷笑一聲,拿出周易,舉給他們看。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東西,想知道它有什么用嗎?我就是用它算出來的!”
“剛剛我說的所有事情,都是用它算出來的!”
寧次突然提高了聲音,平靜之下的憤怒開始翻滾,像是即將來臨的暴雨,像是蓄勢待發(fā)的火山。
“當年,我父親自愿替家主而死,為了什么?就為了日向一族?!?p> “然后呢?你們呢?一個一個老不死的蛀蟲,盤踞在高椅上,只為自己,只想著自己。”
“這些年若不是家主攔著,你們怕不是早就把我父親留下的東西分完了?!?p> “到了今天,又腆著老臉來,想要拿這本書,你們配嗎?”
一團火焰突然出現(xiàn)在寧次手中,將周易點燃,這本書本就只是普通的紙張訂成,瞬間就被火焰吞沒。
“不要!”長老們齊齊伸手,想要阻止,但已經(jīng)來不及。
三長老瞬間漲紅了臉,雙掌一拍椅子扶手,整個人借力沖起,手中八卦三十二掌已經(jīng)出手。
寧次不閃不避,手中火焰不滅反增,眨眼間就暴漲到三個人頭大小。
八卦·離·舉火焚天!
大火球猛地一縮,所有赤紅都回到寧次掌心,他的雙掌之上像是有巖漿在流動一般。
寧次自下而上朝三長老出掌,掌勢如火,迅疾侵略。
四掌在空中相對,甫一接觸,三長老的雙手就發(fā)出駭人的嗤嗤聲,根本就是拿烤肉在鐵板上一樣!
三長老痛苦大喊,他的雙手已經(jīng)發(fā)出令人作嘔的香味,掌心那面甚至已經(jīng)焦黑一片。
“你,你果然……”三長老怨毒地盯著寧次,想要用目光在他身上剜下肉來。
寧次不屑地輕抬下巴,轉身看向其他幾位長老。
“還有誰?”
“豎子敢爾!”七長老挺身而出,踏著步法,打出柔拳。
“一群可憐的老東西,只能抱著這些老掉牙的玩意,這就是日向一族嗎?真是可悲?!?p> 寧次嘴上譏諷著,手中動作沒有絲毫耽擱。
平平無奇一掌推出。
見過之前三長老慘狀的七長老心中不敢與寧次硬來,他腳下一錯,繞過寧次的攻勢,從側方攻入。
八卦·巽·百烈颶風!
狂暴無比的颶風忽然涌出,七長老即使在側方也無處躲避,無數(shù)細小的風刃藏在風中,短短兩秒,七長老已經(jīng)是全身冒血。
“回天……你偷學了回天!”眼光老辣的大長老一眼看出了寧次這一招的底細。
寧次沒有否認,只是嘲笑道:“這種東西還需要偷學?不是一眼就會?”
“你……”
幾個長老想要接話都被噎住,指指點點了半天,臉都要憋紅了。
“好了,可笑的鬧劇就到此為止吧,你們不會以為今天真的是你們把我騙過來的?”寧次的目光掃過諸位長老,語氣逐漸轉冷。
“這日向,已經(jīng)是腐朽的雕像,而你們,就是其中的蛀蟲。所謂的復興日向,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p> “這雙眼睛,不過是障礙罷了,從今日起,我與日向不再有任何瓜葛,這雙眼睛,不要也罷!”
寧次兩指如鉤,迅速地挖出了自己的雙眼,兩行血淚從眼角流下。
“我會回來的,終有一天,我會回來,帶走你們全部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