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定初再轉(zhuǎn)身時,段季桐已經(jīng)重新坐在桌邊吃飯了。他有些尷尬,也有些無奈。白天剛跟他的段段互通身心,晚上就遇到前女友找上門。
“段段……”伍定初走到餐桌邊,剛叫了一聲就被打斷了。
“駱芊芊是公眾人物,就算模特的知名度比明星要弱些,但她既然進不來應(yīng)該也不會在下面久留的。你掛了她電話,待會應(yīng)該就走了?!?p> 伍定初拉開段季桐旁邊的椅子坐下,先拿筷子給段季桐夾菜,然后才說:“段段,我不擔(dān)心她,我擔(dān)心你?!?p> 段季桐手一頓,抬頭看了眼伍定初,整張臉沒有一絲生氣的跡象:“我沒事。你是我男朋友,我在你家里,吃著你做的飯,還聽到你親口拒絕前女友。對你的表現(xiàn),我很滿意。所以呀,這時候難過也好,生氣也罷,都該是駱芊芊?!闭f著,夾了片青菜喂到伍定初嘴邊。
確定段季桐確實沒有生氣或者難過,伍定初笑了,張口把青菜吃了,還狀似無意地吮了一下筷子。
這舉動讓段季桐一陣無語,她有些嫌棄地撇撇嘴:“口水都粘在我筷子上了,給我換一雙。”嘴上說著,卻沒有把筷子放下或者遞出去。
伍定初伸手夾了一塊糖醋里脊,一把拉過段季桐口對口喂給她。分開的時候,還一臉魅惑地問好不好吃。
靠,段季桐吃驚地看著這男人的一系列操作,而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自認(rèn)臉皮不夠厚,乖乖吃飯。
自這天后,段季桐從以前偶爾來伍定初這里留宿,變成了經(jīng)常,尤其是周五下班到周末,只要沒有采訪、只要伍定初在家,基本都在伍定初家住。
兩個人有了第一次肌膚之親后,伍定初也就不讓段季桐住客房了,拉著她住在自己房間。還特意把衣柜分了一半出來給段季桐放衣服。
白天的時候,兩個人偶爾出去逛逛超市、看看電影,但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再要么就是宅在,不過不是搞娛樂項目,而是給伍定初做創(chuàng)業(yè)規(guī)劃。伍定初聽取了段季桐的建議,跟鄭林鑫一起成立了風(fēng)投公司,由鄭林鑫作為法定代表人。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挑選出了幾個適合的新興產(chǎn)業(yè)作為投資對象。接下來等鄭林鑫去實際了解情況,再根據(jù)調(diào)查公司的反饋覺得投資哪家。
另外,實業(yè)這塊伍定初也沒放棄,決定從餐飲入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籌辦了一家專門做簡餐的門店,還開發(fā)了自有小程序,可以線上下單、線下取餐?!啊跣暮啿汀@名字挺普通呀。”段季桐第一次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感慨。但伍定初解釋說,希望向消費者傳達他們做安全、營養(yǎng)、健康美食的初心,當(dāng)然以后也會繼續(xù)堅持下去。
除了簡餐店,伍定初還開了咖啡館,是那種可以點咖啡、看書、看劇,還可以自己嘗試磨咖啡、煮咖啡的店??Х鹊甑拿忠步小俺跣目Х取?,一聽就是跟簡餐店同一家。在選址的時候,伍定初特意選擇的兩家相鄰的門店,讓上班人士可以吃完飯,順便去咖啡店喝點咖啡,休息一會兒。
上述都是白天做的事情,到了晚上嘛,有時候就是純睡覺,有時候就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親密接觸多了,再加上伍定初那時候總是撩人不斷,慢慢地段季桐不僅不害羞了,而且還放得很開。好幾次都讓伍定初把持不住,咬著她的耳朵直呼“小妖精”。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段季桐這些天的好心情連同事都感受得到,不過她口風(fēng)緊,除了說有男朋友之外,什么都不肯透露。
這天下班,段季桐火速收拾東西。今天,外出拍攝微電影的伍定初要回來,段季桐想趕在到家前過去。
“喲,小段又這么早走,對男朋友這么黏呀!”
同事的打趣段季桐只是一笑而過,背著包急匆匆地就出了公司大門。只是她還沒出幾步,就聽到有人叫她。
段季桐一回頭,看到夕陽下有個男人走向他。一瞬間,她記憶深處的畫面蘇醒,驚得她愣在了原處。
“段記者,不好意思,打擾了?!敝钡侥莻€男人走到眼前,出聲說話,段季桐才回過神來。
稍微低頭掩飾了自己的失態(tài),待換上冷靜的表情,段季桐才抬起頭:“駱總經(jīng)理,好久不見。您是來找高主編談工作嗎?”
來人正是建鄴集團總經(jīng)理駱逸,之前段季桐采訪的時候見過一面。當(dāng)時,建鄴集團跟關(guān)注達成了合作,因此段季桐以為他是來談工作的。
駱逸搖搖頭:“我是來找段記者的,有點事想跟你談?wù)??!?p> 段季桐皺了皺眉,想起幾個月前有過類似的場景,不過那次是湯麗。莫非這個人也是為了駱芊芊來的?想到這里,段季桐一陣煩悶,這家人怎么都這樣?屬狗皮膏藥的嗎?
“段記者?”看著段季桐臉色突變,駱逸有些疑惑。
想到了駱逸可能來的理由,段季桐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很生硬:“駱總經(jīng)理,令堂幾個月前已經(jīng)來找過我了。如果您還是為了同一件事,我勸您免開尊口。駱芊芊跟伍定初已經(jīng)分手了,我并沒有插足他們。她要真的覺得不甘心,大可以去追追看??偸亲尲依锶藖碚椅遥疵馓^沒有用了。再說了,令堂不了解經(jīng)濟環(huán)境就算了,駱總經(jīng)理總不會跟她一樣,認(rèn)為在中國,一個外資且未站穩(wěn)腳跟的企業(yè)能夠?qū)χ袊袢绾伟桑俊?p> 段季桐羅里吧嗦說了一堆,但駱逸則是一臉茫然,他疑惑地問:“段記者在說什么?阿姨為了芊芊,來找過你嗎?”
駱逸的表情不似說假話,段季桐懵了一下,難不成他不是為了駱芊芊而來。她不確定地開口:“駱總經(jīng)理,不是為了駱芊芊來的嗎?”
駱逸果斷地搖了搖頭:“芊芊的事情我并不關(guān)心,我來找段記者是為了其他事?!?p> 知道自己烏龍了,段季桐非常不好意思,臉紅地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只是還沒等她臉紅外,駱逸緊接著的話讓她的臉變得煞白。
“段記者,你認(rèn)識裴俊,對吧?”
段季桐一瞬間睜大眼睛,整張臉血色盡褪。她警惕地看著駱逸,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要問俊哥的事情。
看懂了段季桐眼里的疑惑,駱逸開口解釋:“段記者,你不用這么緊張。我并不是壞人,我之所以問裴俊,是因為他是我弟弟?!?p> 這話讓段季桐更是仿佛被雷劈了。她認(rèn)識裴俊多年,從未聽過他有兄長,裴阿姨在世時也沒提到過有另外一個兒子。
“駱先生,這個笑話并……”
“我沒有騙你。剛剛我走過來的時候,你應(yīng)該留意到了,我跟阿俊的長相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我們倆都長得像母親,裴羽娜。”
段季桐腦子飛快地轉(zhuǎn),她自己既沒錢又沒色,身體也給過伍定初了,眼前的人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根本不需要套路她。而且就算他在網(wǎng)上調(diào)查自己的過往,最多查到裴俊,不可能查到裴姨??「缭诨褰鐛渎额^角的時候,裴姨已經(jīng)去世了。
“段記者,您同事都下班了,我想您也不想被圍觀。不如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已經(jīng)有四分相信駱逸的段季桐點點頭,跟著駱逸去了附近酒店的西餐廳。
路上,段季桐收到呂詩佳的信息,問她到底什么情況。顯然呂詩佳也知道了剛剛在公司門外發(fā)生的事情。她回了句沒事,等回去再說。
坐在西餐廳里,駱逸點了份咖啡,在段季桐表示沒胃口時,還是幫她點了份三明治。
等餐上齊了,段季桐主動開口詢問:“駱先生,您剛才說的那些……”
駱逸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來一張照片,遞給段季桐:“這個大概可以證明我沒說謊。”
段季桐拿到照片手就開始顫抖,那是一家四口的合影,父母、母親,還有兩個兒子。她一眼認(rèn)出的是裴羽娜,照片里的人跟留在她印象里那個優(yōu)雅、知性的女人重合在一起。裴羽娜的旁邊站著一個小男孩,特別小,但他眼角的淚痣證明了他的身份,裴俊。另一邊的男人則與幾個月前見過的駱建業(yè)十分相似,只是略微年輕些。男人的身邊站著的男孩大概就是駱逸。
段季桐深吸了幾口氣,輕輕地摩挲照片上的裴俊,眼淚就那樣盈滿了眼眶。她抬了抬頭,將眼淚逼回去。
“我相信你?!倍渭就⒄掌€給駱逸,但仍然奇怪對方為何來找她。
駱逸拿著照片,顯然也對過去很懷念。他問:“段記者,阿俊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們嗎?”看到對方肯定的態(tài)度,駱逸苦笑了一下,“那,你可愿意聽我說說往事?”
段季桐點了點頭,當(dāng)然愿意聽,如果能夠知道俊哥的過去,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