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內
被扔進詔獄的魏應嘉一臉驚慌的打量著四周。
陰深深的環(huán)境,時不時的還有一兩只老鼠跑過,整個詔獄內都散發(fā)著令人惡心的氣味。
“魏應嘉,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杰,是你自己開口,還是要咱自己動手讓你說?。 痹S顯純取過一根鞭子,一邊對著魏應嘉開口,一邊把鞭子甩的‘呼呼’做響。
“說、說什么???”魏應嘉顫顫巍巍的開口問道。
“說什么?”許顯純冷笑一聲:“當然是你伙同汪文言勾結內侍的事情!”
“我、我、我真沒有和汪文言一起勾結內侍??!”魏應嘉快要哭了,本來自己只是來通知汪文言的,怎么一下子就進了詔獄呢。
“哦?你沒有跟汪文言勾結內侍,那你這么晚了,還待在汪文言家中干嘛?依我看,你就是汪文言那逆賊的同黨!”
“我、我只是在和汪文言敘舊,我和汪文言只是再敘舊??!”
“敘舊?”許顯存聽到后笑了,訓斥道:“你別當本官好糊弄!”
“知道嗎?不久前宮中有一個叫魏朝的太監(jiān),就是在這里被千刀萬剮,剁成肉泥的!”許顯純對著瑟瑟發(fā)抖的魏應嘉,恐嚇道。
“本官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再不說實話,那本官就用手中的大鞭子狠狠的抽你幾下,在把你千刀萬剮,剁成肉泥!”說著,許顯純又揮了揮自己手中的長鞭。
“我真的沒有勾結內侍??!”見到許顯純舉起自己手中的長鞭就要向自己揮來,魏應嘉連忙說道:
“是劉一燝!內閣次輔劉一燝!”
“什么?”聽到魏應嘉說出這個名字,許顯純愣住了,劉一燝可是內閣的次輔,可以說是在這大明的官場上,除了內閣首輔方從哲,他就是有權勢的人了。
這樣的人勾結皇帝身邊的內侍,這是想干什么?是想當皇帝嗎?許顯純剛到有些荒謬。
“魏應嘉,你這是栽贓陷害朝中大臣!你......”還沒等許顯純把話說完,就聽見魏應嘉的聲音。
“確實是劉一燝讓我來找汪文言的?。 蔽簯窝柿丝谕倌?,很坦誠的說道:“是今天陛下要給張居正平反,劉一燝讓我通知汪文言去商量對策。”
“你們是什么時候知道,陛下要給張居正平反的?”
“就在下午,陛下召見了三位閣老,就是在商量這件時。”
“還有呢?”許顯純接著問道,他不信事關內閣次輔,就只是商量給張居正平反這樣的小事,再加上,汪文言派人去見王安時,陛下可還沒有決定給張居正平反。
肯定還有一些重大的事情,魏應嘉沒有說。
“還有......”魏應嘉一臉犯難的樣子,在糾結要不要說,如果說出來,那東林黨一大半官員都要遭殃,陛下對東林黨的影響也會大打折扣。
魏應嘉覺得說出來自己的良心,可是看到許顯純手中那粗粗的鞭子,魏應嘉咽了口唾沫,這鞭子打在自己身上,自己不死也得殘廢吧?為了自己的小名,還是說了為好。
“汪文言去找王安,也是劉一燝只是的,是為了勸他向陛下進讒言!”
“進誰的讒言?”
“遼東經略熊延弼!”魏應嘉脫口而出。
又是一個朝廷重臣!
“為何?”
為了保住自己不受刑罰,魏應嘉連忙把汪文言提議彈劾熊延弼的事情經過都一五一時的告知了許顯純。
“沒有想到,你們這些平時自諭為正人君子的東林黨,竟然會做這中骯臟的事情!”聽完魏應嘉的講述,許顯純覺得自己三觀被刷新了。
許顯純以為自己已是一個無恥之徒,沒想到還有人比他還無恥。
這種骯臟的手段不是自己這種被正人君子所鄙視的小人用的嗎?怎么這些正人君子也用自己這種小人用的手段?許顯純很是鄙夷。
難怪陛下會討厭東林黨人,一群偽君子,誰會喜歡。
經過這一下子,許顯純覺得陛下說得沒有錯,東林黨人,非賢臣。
“還有沒有沒說的?”許顯純對著魏應嘉惡狠狠的恐嚇道。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魏應嘉覺得有些東西是真的不能說出口了,說出口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立馬連連否認。
“把他給我好好的看住了!”
許顯純吩咐完左右,便扔下鞭子,朝里一處牢房走去,審訊完魏應嘉,他現(xiàn)在要去審訊汪文言。
許顯純覺得,只要自己吧這事幫好了,那必定能入陛下的眼。
“說了嗎?”
來到關押汪文言的牢房,許顯純問道。
“還沒呢?!币粋€錦衣衛(wèi)搖了搖頭,對著汪文言吐了口唾沫,對著許顯純說道:“許僉事,這是個硬骨頭,挨了好幾鞭了,就是不說?!?p> “下去吧,讓本官來?!?p> 許顯純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
許顯純蹲在汪文言面前,看著汪文言被鞭子抽出的傷痕,和藹的問道:
“疼嗎?”
“哼?!?p> 汪文言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看許顯純。
許顯純見汪文言不理自己,也不惱火,自顧自的說著話:
“看著這某樣,本官看著都感覺很疼,本官覺得這太粗暴了,一點美感都沒有,待會本官替你去罵他?!?p> 見到汪文言還是不看自己,許顯純接著說道:
“汪舍人,你是不是以為你這么拖著,就會有人來救你出去?”
“是不是以為,只要那些個東林黨人發(fā)現(xiàn)你被抓進詔獄,再利用輿論迫使陛下放了你?”
聽到這,汪文言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但這細小的變化還是被許顯純捕捉到了。
“本官勸你還是放棄這不切實際的想法吧,魏應嘉已經招了!”
“什么?!?p> 聽到這,汪文言的臉色一變。
“魏應嘉什么都說了,包括你們想要陷害遼東經略熊延弼,他都是如實的告訴了本官!”
“是你們屈打成招!”汪文言指著許顯純說道:“是你們逼迫他承認的!”
“哎呦,這你就冤枉本官了,本官可沒有對他用刑,本官剛拿起鞭子他就坦白了?!?p> “不得不說,你這中書舍人的腦子真的很好使啊,說實話本官真的想打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說著,許顯純從一旁取過一把小刀,對著汪文言露出個笑容:“汪舍人要不要試一試?”
緊接著,許顯純走到汪文言的身邊,伸出一支手按住汪文言的頭,一支手將刀子抵著汪文言的頭上的皮膚:“汪舍人,如果你不承認自己的罪行的,可就不要怪本官了!”
汪文言感受著冰冷的刀鋒劃過自己的皮膚,身體不由自主的擅抖。
“汪舍人,如果你再不說的話那本官,就要用力了哦?!?p> 說完,許顯純便慢慢得加大了力度。
“啊?!?p> 汪文言吃痛,不由得發(fā)出了一聲慘叫,他明顯感受到自已頭上已經過流出血了。
“汪舍人,你不說也行,反正把你弄死了,本官也只要用魏應嘉的口供對你簽字畫押。”
“你放心,咱們錦衣衛(wèi)中能夠模仿別人簽字的高手還是有幾個的?!?p> “到時候,你的家人也會一起去陪你的?!?p> “當然?!痹S顯純話鋒一轉,道:“如果說,你能擔白自己的所做所為,那本官便會上奏陛下,放你家人一條生路。”
“當今陛下仁慈,本官以為陛下是會同意的?!?p> “汪舍人,是全家陪葬還是讓家人活下去,就全看你怎么選擇了?!?p> 說完,手上的力度不減反增。
經過短時間的心里斗爭,汪文言開口了:
“我說!我說!”
許顯存聽到后,停下了手中的家伙事,露出了欣喜的表惰,暗道:家人,果然是一個人的軟肋!
“早這樣不好嗎?偏偏要本官動粗!”許顯純把手中的刀子扔在一邊,喊來了候在外面的錦衣衛(wèi)。
……
不久后,許顯純手上拿著汪文言和魏應嘉的口供,陰沉著臉走出了詔獄。
“這些文官的膽子真大!比我這當錦衣衛(wèi)的都大!”
汪文言為了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比如他是如何在當獄吏時監(jiān)守自盜、如何結交王安,又如何花錢買了監(jiān)生,依靠著劉一燝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
還有就是收了晉商范三拔的錢,去諂害遼東經略熊延弼。
還把御史馮三元也給拉下了水。
“竟敢勾結走私的商人諂害朝廷大臣,這些文官的心比某還黑?!?p> 雖說汪文言的供詞只著重提到了劉一燝和那個已經上吊的王安,其他的東林黨人都沒有提及,許顯純知道汪文言還想這庇護這些東林黨人,但是這有什么用呢?只要到時候把劉一燝抓起來審一審就可以了。
現(xiàn)在不僅確認了汪文言勾結內侍,還審出了晉商走私販賣糧食和軍器給建奴這條重要的信息,足以向陛下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