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感應
秦媽急忙感謝,“有勞孫大夫了,以后嬌嬌的身子,還要勞你多多費心才是。”
孫大夫擺了擺手,拎上藥箱心事重重的走了。
“小姐,快別坐在這凳子上了,外面涼,這個時候你可一定不能染上風寒啊?!?p> 月嬌嬌配合著秦媽站起身子。
“秦媽,你說我怎么給阿戰(zhàn)寫信?”月嬌嬌長嘆口氣,“他如今身陷險境,若是因為我的信讓他趕回來落入商峪的圈套,到時候若是出了事可怎么辦?”
“關(guān)鍵是,我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到了那里?!?p> “小姐,我不懂這些。”
秦媽跟著發(fā)愁,“我只是想到當年夫人在孫大夫那里問診多年,好不容易懷上小姐之后,可她當時自己不知道,感染了風寒還吃了湯藥?!?p> “夫人當初也如同小姐這般擔心,但老爺說過,月家的孩子不管如何,總歸不會讓她累著餓著苦著。”
“小姐,姑爺在山上遇到那懷孕的幼獸都不會下手,更遑論這個孩子是在小姐的肚子里。”
月嬌嬌眉頭擰緊。
這會兒也沒有那么多細致的產(chǎn)檢,她以后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這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活著。
“秦媽,算了,”月嬌嬌邁步進屋,“我先想想。”
秦媽站在后面看著月嬌嬌的背影沒有跟上去,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去給她燉補品去了。
月嬌嬌在家里修整了兩天。
她沒察覺到身子跟平時有什么不一樣,便先去了作坊。
“東家,上次你說的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古小玉見到她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計,“咱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楊大山和楊茂忠擦干凈手也跟了過來,“東家,貨物都已經(jīng)清點好了。”
從楊柳村出發(fā)去淮縣要坐在馬車上一路顛簸。
聽說懷胎前三個月都不太穩(wěn)當,月嬌嬌不敢大意。
“你們?nèi)セ纯h的百味食鋪,找李湘君,”月嬌嬌分得清孰輕孰重,“我會寫封信讓你們一同帶去,到了那邊,李湘君會幫忙把所有的事情打理妥當。”
李湘君和方天俸之間的糾葛月嬌嬌并不清楚其中的具體原因。
但作為掌柜,李湘君的能力一向不錯,她沒理由在不清楚事實真相之前就跟對方斷絕關(guān)系。
更何況,關(guān)于方天俸的事情,她還沒來得及跟李湘君聊過。
“東家你不去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
前幾日的鬧事對方解決的很漂亮,手腕能力讓他們刮目相看很是信服。
這會兒月嬌嬌一說不去,他們都有些沒有主心骨。
“我有些事,暫時不方便過去,”月嬌嬌已經(jīng)進了書房,快速提筆寫下書信一封,“我讓家里的兩個隨從陪你過去,他們認識去百味食鋪的路。”
“對了,”想到商峪的手腕,月嬌嬌跟著叮囑,“楊里正也會跟著,到了鎮(zhèn)上,他會去里長那里請人送你們過去?!?p> “里長也算是半個官府的人,有他們在,你們這一路上也安全一些?!?p> “還是東家考慮的周到?!?p> 古小玉第一次去淮縣,心里直打怵,這會兒聽到月嬌嬌一句句吩咐的仔細,心下稍安。
“事關(guān)作坊,這次去淮縣的事情至關(guān)重要,就有勞各位了?!?p> 月嬌嬌彎腰,認真道謝。
其它三人連連擺手讓開,“使不得使不得。”
話里推拒,但心里卻更加鄭重了許多。
月嬌嬌站在村口眼看著他們?nèi)俗哌h。
……
趙戰(zhàn)離開湖水鎮(zhèn)的時候,避無可避的跟商峪的人交了手。
兩人暴露了行蹤。
趙戰(zhàn)心底憂心月嬌嬌不想耽擱,路上買了兩匹馬便快馬加鞭的直奔漠北。
兩人接連趕路數(shù)日,面上糙黑,嘴唇干裂出血,唯獨一雙眼睛無比亮堂。
方天俸從未吃過這種苦,兩條大腿根都被磨到爛掉出血,“趙兄,商峪那老家伙的人這兩日都沒有追上來,咱們是不是可以慢慢走了?”
“好。”
趙戰(zhàn)一開口便嗆了一嘴風,嗓音沙啞,“等到了下一個城鎮(zhèn),我?guī)闳メt(yī)館包扎大腿?!?p> “啊?”方天俸久未進水,開口的時候聲音粗嘎,“那包扎完之后嗎?咱們不在城里好好睡上個三天三夜,再大吃幾頓好的,然后收拾收拾包袱多裝點好吃的再上路嗎?”
“等不及了?!?p> 趙戰(zhàn)心急如焚。
他這幾日眼皮狂跳,時不時的還會覺得心臟漏跳一拍,總覺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發(fā)生。
他擔心事情與小姑娘有關(guān)。
“趙兄,按照咱們現(xiàn)在的趕路速度,怕是再有不過半月,便可以趕到漠北了,我估計咱們這馬,再撐兩天就要累死了?!?p> “方兄提醒的是,等到下一城鎮(zhèn),咱們順便將馬匹也給換了?!?p> 趙戰(zhàn)一臉冷酷。
方天俸爭論無效。
兩人再行半日便進了慶安城。
“方兄,你先去醫(yī)館包扎,等我從驛站回來便立馬去醫(yī)館找你?!?p> 方天俸點頭應允。
趙戰(zhàn)尋了個地方將信寫好。
他將信件收好,剛一轉(zhuǎn)頭便看到了身旁的攤鋪在賣首飾。
攤鋪上有一枚看起來很是粗糙的珍珠發(fā)簪。
但那珍珠并不圓潤,中間凹了下去,很像小姑娘平時隨手畫在紙上的心形。
“這枚簪子多少錢?”
“二十文,”守著鋪子的老板見趙戰(zhàn)一臉滄桑,“你要是誠心想要,我算你十八文一支,然后再送你一個這個。”
他遞過去一個嬰兒的手串。
趙戰(zhàn)鬼使神差的將手串接了過來,“這個……”
“家里有孩子的話可以給他戴在手腕上,這個手串上打的繩結(jié)的紋路是保孩子健康平安的,公子拿回去圖個吉利?!?p> “二十文,給你。”
趙戰(zhàn)付了銅板。
那老板見他實誠的一文沒少,把簪子包的漂漂亮亮的才給他。
趙戰(zhàn)把發(fā)簪放進了信里。
擔心月嬌嬌看到嬰兒的手串會多想,趙戰(zhàn)把紅繩無比珍重的貼在距離胸口最近的地方。
這樣的話,說不定他最近時不時的心慌會有所好轉(zhuǎn)也不一定。
他去驛站將信件送了出去,趙戰(zhàn)辦完之后先去買了兩匹馬才牽著去找方天俸。
“方兄,我已經(jīng)包扎好了。”
方天俸手剛抬起,然后眼睛瞪圓驚呼一聲,“趙兄!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