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你的氣魄讓我很欣賞。所以,我會讓你死的體面些?!?p> 劍九問從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所以在他說完這一句話之后,就當(dāng)即抬起右手,并指成劍!
江洋身懷數(shù)種不世功法,腰間還有一口神秘莫測的寶刀,同時他的腦子也一向很好用,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想不出任何一種能讓自己活下去的法子。
劍九問殺他不過就是一指頭的事。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計謀都只不過是徒勞。
范籬當(dāng)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還是下意識的就覺著自己應(yīng)該拼上一次。
與劍九問的這一趟龍息秘境之行,他顯然也跟著得了不小的好處。短短數(shù)月,就差不多恢復(fù)到了奪舍之前的分神后期修為。
然而盡管如此,以他獨步修真界的逃跑本事,卻也沒有絲毫把握在這個時候、在這咫尺之間,救下江洋。
但他又必須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因為若是他不出手,江洋可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所以,就在劍九問抬手的同時,范籬也已抬起右腳,下一瞬他就會出現(xiàn)在江洋身邊。
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竟會有人比他更快!
那是一道青翠動人的小小身影。
忽然之間,所有人都愣住了,猴兒也愣住了。
江洋錯愕的望著即使奮力張開雙臂,卻也根本什么都擋不住的小小瓜妹兒,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終于能夠苦笑出來了。
瓜妹兒猶自稀里嘩啦的哭著,不過此時擋在江洋身前卻是寸步不讓。
為了神樹傷心欲絕,卻又不想“兇手”江大盜受到任何傷害,這本來就是一件相當(dāng)讓人矛盾、讓人糾結(jié)的事。
不過好在瓜妹兒一直是個善良的稀里糊涂的小姑娘。怎么想便怎么做,一切順心就好,這本就是小姑娘的智慧。
所以,在發(fā)現(xiàn)老頭兒要殺掉江大盜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趕了過來。因為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愿看見江大盜死掉。
“老頭兒,你不能傷害江大盜!”
瓜妹兒此刻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直看得劍九問一陣心疼。
雖然若是劍九問執(zhí)意出手,無論如何瓜妹兒都必然擋不住。但因為他心疼瓜妹兒,所以當(dāng)然就不會執(zhí)意。
至少,劍九問得先弄明白心里的疑問。
“地瓜,你可知寶樹之所以會落得今日這慘淡光景,全是這個混小子一手造成?”
瓜妹兒的眼淚仍然止不住的流著,她聽了劍九問的問話,下意識的搖了下小腦袋,旋即卻又忽然開始用力點頭。
劍九問道:“那你還要護著他?”
只見瓜妹兒接著點頭,然后又強調(diào)似的“嗯”了一聲。
劍九問微微有些發(fā)愣,隨即又問:“為什么?”
瓜妹兒此刻只顧著哭,哪里有功夫去想問題,所以終于被劍九問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惱了!
她一抹臉上的淚水,“什么為什么,就是要護著江大盜嘛!”
“……”
劍九問望著瓜妹兒此時倔強的小眼神,頓覺一陣無語,不過同時,那如實質(zhì)一般的殺機也終于消失于無形。
只是他的眼神依然鋒利。
“小子,看來我不在的這些天,你跟地瓜相處的不錯?!?p> 江洋無言,唯有苦笑。
劍九問見狀冷哼一聲,接著說道:“也罷!既然地瓜要你不死,我便沒有殺你的道理。不過,我借寶樹助你斷臂重生,你小子卻反而將其損傷,這筆賬咱們該怎么算?”
不得不說,身為邪修第一人的劍九問,至少在此刻確實很講道理。而且他的道理在江洋看來也容易接受。
欠賬還錢,這本來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不過劍九問的這筆賬,顯然不是錢的事。所以如此一來,江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去還他這筆賬。
“劍前輩……”
江洋咧開幾乎快要干涸的嘴巴,才要說些什么,卻在這個時候,范籬忽然一拍額頭笑了起來。
“嘿嘿!前輩,您瞧我這記性,差點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江洋疑惑的看向范籬,劍九問亦是轉(zhuǎn)過頭靜靜的等待下文,好似絲毫不知先前在他動手之時,范籬也曾有所異動一樣。
只聽范籬道:“雖然此番前輩得龍息之助,不僅困擾百年的暗傷盡復(fù),實力亦是更勝往昔。不過,前輩卻也因為吸收了太過龐大的龍息,而導(dǎo)致氣息不穩(wěn),鋒芒外露。這可是能夠直接影響前輩日后渡劫的隱患吶!”
劍九問漠然點了點頭,同樣并未說話。
眼見自己鋪墊了半天,對方卻依然沒有絲毫被勾起興趣的意思,范籬不禁有些尷尬。
“咳咳!相信前輩也清楚,眼下唯有一種名為‘魄宗丹’的七品靈丹,方能解決您老的這個隱患。而巧的是,江洋這小子的師父正是能夠煉制出魄宗丹的丹道大宗師!”
“九”為至尊,不過六品靈丹仍舊算得上是非常了不得的存在。這魄宗丹竟能讓劍九問這個境界的強者受用,由此可見一斑。
不提江洋初來修真界之時,被他視若珍寶的一品靈丹通靈丹,就是后來他得到的三品靈丹小陽丹,與七品靈丹魄宗丹相比,也是有著云泥之別。
甚至放眼整個修真界,還真沒多少丹道宗師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成功煉制出難度非凡的魄宗丹。
所以在聽到范籬說完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劍九問的眼睛才終于亮了幾分。
“這小子的師父是誰?”
此刻江洋亦是驚疑的望著范籬,顯然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師父是誰……
范籬笑道:“江洋出身青云宗,前輩可能猜到他的師父是誰?”
劍九問心中驀然一動。
江洋心中驀然一驚!
劍九問道:“范籬,你是說他的師父,就是鎮(zhèn)守青云宗丹閣的那個司徒溥陽?”
江洋想:范老,你是麻的不叫麻的——你叫坑人吶!我都是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那位司徒大供奉的本名叫做司徒溥陽。你卻說我是他的徒弟?!真當(dāng)劍九問是能夠隨便糊弄的人么?!!
果然,劍九問直接質(zhì)疑范籬道:“可有憑證?”
范籬胸有成竹的笑道:“憑證此刻就在江洋的儲物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