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切的起因是……宙斯的被害妄想？”蘇格拉底面色古怪地確認(rèn)道。
格林想了一會兒，贊同道：“……確實可以這么說。”
“哈，我爸那個毛病也不是第一天了，這事姊應(yīng)該最清楚了！”海格利斯笑道。
雅典娜無聲地點了點頭。
宙斯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預(yù)言，也曾多次試圖殺死她。
“愚蠢至極！只因為我們頭上還有其他神明，就試圖毀掉整個世界，腦子不好才會有這種想法！”腦子不好的阿瑞斯不屑地說道。
他從小頭上就壓著個雅典娜，因此他早就習(xí)慣了“神上有神”這種事情了。
此時已是傍晚，格林正在交誼廳的會議處，與眾人商量著神域毀滅的后續(xù)事宜。
因為神域和帥哥城傳送點設(shè)置的關(guān)係，界域連結(jié)相對較為緊密，海格利斯和阿瑞斯兩人都墜落在莫薩拉島的帥哥城附近。在今天中午時，就被格林藉著莉亞的定位帶回了帥哥城內(nèi)。
“問題是，癲煞究竟是從哪裡出現(xiàn)的……”格林面色嚴(yán)肅地說道：“這種能量總不能只是因為宙斯發(fā)瘋，就自然地出現(xiàn)才對?！?p> “本機表示提示，癲煞能量明顯是經(jīng)過設(shè)計，專門用來針對神祇的‘病毒’！”莉亞補充道。
包含之前的血煞，與這次的癲煞，這些能量表現(xiàn)出來的習(xí)性，確實都與“病毒”極為相似。
——莉亞此時也佔據(jù)了會議桌的其中一個席位。
“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們，”海格利斯突然說道：“我在墜落到莫薩拉島，格林找到我之前，順手清除掉了一些跟隨神域一起墜落的神性動物……”
阿瑞斯也點了點頭：“我也殺死了一頭癲煞魔。”
格林沉吟了兩秒，低聲說道：“這是可以預(yù)見的，雖然殺死宙斯的確可以算是消滅了病原體，但那些已經(jīng)感染的生物依舊不會恢復(fù)。就算神域沒有墜毀，之前那些感染的神祇和半神也會把癲煞繼續(xù)擴散下去……”
柏拉圖舒了一口氣說道：“好在這個病毒只針對神力，要是普通生物也……”
“那可不一定！”格林打斷道：“病毒也是會變異的，我們都不知道有一天找不到神能的癲煞，會不會突然開始吞噬一般生物！”
格林有些懷疑他在距離現(xiàn)在一千年后的唐朝時，所遇到的那些血煞會不會就是癲煞變異后，所產(chǎn)生的新種煞能……
“……你們知道的，我和莉亞以前見過非常類似的力量，它們的傳染媒介是‘血液’，并且能夠吞噬所有次等以下的能量，我稱其為血煞?！备窳痔蛄颂蜃齑?，繼續(xù)說道：“那種能量很可能就是由癲煞轉(zhuǎn)變而來的……我猜這些力量很可能有能力改變自己的……習(xí)性?！?p> 聽見格林推測后，在場所有人皆毛骨悚然地打了個冷顫，雖然他們不太明白格林說的次等以下能量具體指的是什么，但也知道他所表達(dá)的意思——
以這些能量的強大傳染力，如果哪天變異到不依賴任何特定能量都可以成長，那必然會成為威脅整個世界所有生命……甚至所有“物質(zhì)”的可怕浩劫。
要知道，癲煞可是連沒有生命的“泉水”都能感染的……
“……那么，我們就必須想辦法遏止這些能量的擴散?！碧K格拉底嚴(yán)肅地說道：“我會用我在希臘的影響力，想辦法呼吁人們關(guān)注這場浩劫。但我們凡人只能盡力做好凡人的事情，神祇的話……”
他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你們的奧林帕斯神域雖然毀滅了，但神祇卻還沒滅亡……我建議你們幾位先聯(lián)絡(luò)倖存的神祇，并重新建立起新的神域，以便對癲煞進(jìn)行防范，畢竟首當(dāng)其沖的還是你們……”
黑卡蒂點了點頭，補充道：“而且這個新神域?qū)⒉辉賲^(qū)分神祇與凡人，甚至國度……同時，我們還必須要聯(lián)合其他地域的神祇們，一同致力于對抗癲煞，以及其他邪惡生物……這絕非只是地中海的浩劫而已。”
她特意提到不區(qū)分神凡的原因是——他們這幾位神祇，幾乎全是由身為“凡人”的格林以一己之力救下的。如果他們還高高在上地把自己放在神位上，那就太過于不知死活了。更何況對抗癲煞這種能量，恐怕少不了凡人的幫助。
“附議。”格林點了點頭。
“附議。”雅典娜也贊同了兩人的提案。
“我也會努力的?！卑乩瓐D低聲說道。
“嗚呣，恩，哈——”伊吹嚥下了一大口牛肉。
笨貓則呆愣愣地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fā)。
阿瑞斯腳翹在桌上，枕著雙手，大大咧咧地說道：“我沒什么意見?！?p> 反正他除了打架啥也不會，這種麻煩事輪不到他來煩惱。
“建立新神域啊……”
海格利斯撓了撓頭，有點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他才剛成為神祇幾百年而已，就經(jīng)歷了一場神王戰(zhàn)死、神域殞滅的戰(zhàn)爭……
“不過這樣的話，我恐怕就得留在這裡了……”黑卡蒂突然說道。
她面露歉意地對雅典娜點了點頭：“我現(xiàn)在暫時不會受到感染，同時又有神祇和凡人的雙重身分，這裡會需要我的存在?！?p> “……”
雅典娜愣愣地看了一眼黑卡蒂，又看向了格林。
聽見黑卡蒂的話，她對于自己是否應(yīng)該跟格林離開感到有些遲疑。
“妳不用在意我，緹娜，做妳自己的決定。”黑卡蒂柔聲說道。
迎著雅典娜徵詢的眼神，格林也緩緩說道：“……我……這只能由妳來決定?！?p> 格林私心當(dāng)然是想讓“雅典娜”跟他一起離開的，但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由他來決定。
“本機表示提示，本機建議雅典娜隨我們一起離開，妳知道格林的……經(jīng)歷的。若是有一天格林能找到‘病毒’的來源，屆時將會需要妳的存在?！崩騺喗ㄗh道。
莉亞對古鏡的“電池”念念不忘，沒有雅典娜的話，古鏡除了當(dāng)陽炎射線的增幅器之外就一點用都沒有了。
雅典娜思索了一會兒后點了點頭，終于下定了決心：“我知道了?！?p> 從根本上消滅這種能量，確實才是真正的“解決辦法”，她決定按照原計畫，跟隨格林離開。
幾個小時的討論后，莉亞給在場的所有人都安裝了亞特蘭提斯通用語（順便幫兩位女神安裝了簡易語言包），這是因為他們決定暫時將帥哥城當(dāng)作新的神域據(jù)點，如果不會使用亞特蘭提斯語會有些不方便。
“那么，新任神王將由海格利斯擔(dān)任……”黑卡蒂對海格利斯說道：“你和阿瑞斯在監(jiān)控地中海，并鎮(zhèn)壓暴亂的神性生物時，我會先回冥界召集閒暇的神祇，并將還少數(shù)保有理智的創(chuàng)世泰坦放出來幫忙。”
不召集冥界的神祇和泰坦加入的話，他們建立的與其說是新神域，不如說只是個神祇同好會而已……
“之后我再聯(lián)絡(luò)其他神域的神祇……希望他們還沒有受到癲煞感染?！?p> 他們此時也不知道癲煞究竟有沒有擴散到其他神域。
“咱們這還真是……重責(zé)大任啊?！焙８窭垢袊@道。
他對這份突如其來的重?fù)?dān)感到有些頭疼，但并沒有推辭什么，眼下唯一有能力擔(dān)任神王的也確實只有他而已。
阿瑞斯雖然才是奧林帕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無奈腦子不太靈光，而且他自己實在也沒有想接這爛攤子的意思。
而雅典娜離開之后，已知存活的奧林帕斯神祇又只剩下他們?nèi)恕?p> 海格利斯想到這裡，打趣地看了一眼雅典娜和格林，轉(zhuǎn)頭對黑卡蒂說道：“我姊姊離開后，新神域就得依靠您的智慧了，您可千萬別像姊姊一樣跟著男人跑了??！”
“我是為了找到癲煞的源頭！又不是……又不是為了跟格林在一起才離開的！”雅典娜臉色微紅地辯解道。
黑卡蒂笑了笑，輕飄飄地瞥了一眼格林：“呵呵……這可說不準(zhǔn)哦？要是哪天格林跑來求我跟他離開，我可拒絕不了他。”
格林一臉懵逼地指了指自己，對自己莫名大增的魅力感到有些困惑。
事實上，對于包含海格利斯或阿瑞斯在內(nèi)的所有神祇來說，格林都有一種令他們感到放鬆，并不由自主想要親近的氣息，與伊吹在格林身上“聞”到的味道是相同的感覺。
這也是當(dāng)初雅典娜在情緒激動時，會直接抱著格林哭泣，以及孤僻暴躁的阿瑞斯，一見面就對格林產(chǎn)生好感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