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連山摸摸下巴上開始長出的小胡須,點點頭道:“都有道理,那你呢,怎么說的?邱瑩瑩現(xiàn)在又是怎么想的了?”
樊勝美小心翼翼地說:“難道婚前性行為就是不自愛嗎?”
見自己的男人沒有表態(tài),樊勝美興致也沒那么高了,生怕他也嫌棄自己。
“邱瑩瑩呢?在干嘛?”
“瑩瑩在房間里獨自落淚,她翻著和應勤昔日的聊天記錄,看樣子很是心酸,甚至嘀咕著‘愛情,真的是建立在處女的身份上嗎?’。親愛的,你是怎么看待這事的???”樊勝美知道,他的男人一直沒嫌棄她的過往,但這事說起來,她真的感覺心虛了,就像缺少了很重要的一個籌碼一樣。
“總是聽到一句話,找處女只能去幼兒園找,你覺得這話對嗎?”
樊勝美在思考,沒有急著答話,她怕說多了后,不小心哪句話會惹怒自己的男人。這種問題,男人和女人討論起來,從來都是雙輸,沒有贏家。
見樊勝美沒說話,莫連山繼續(xù)道:
“在我們國家,三十歲后的大齡剩女一大堆,她們有一半還是母胎單身的,也就是說她們還是處女。
但是啊,愚蠢比壞,在這里,更可惡呀!”
關于這個話題,不管在現(xiàn)實世界,還是在影視世界,莫連山都是無力的,他影響不到別人的看法,也左右不了時代潮流對人的沖擊。
看著朦朧的夜空,莫連山似是自言自語,似是想起曲筱綃,也似是向樊勝美灌輸著自己的三觀:
“在性教育和思想成熟度跟不上的情況下,我不贊成性開放到發(fā)生關系無所謂的程度。因為女人的性不一樣,一來容易受傷,二來是可以拿來交易的。
在一邊罵著還有大堆老古董的同時,去看看停在各高校樓下的豪車有多少,看看婦科一堆堆的墮胎病例。這幫人有多少?看看為了幾千塊出賣自己裸照的人。
從很多人的言論中看出她們并不真的懂什么是自愛,她們覺得只要對得起自己的心情,沒有拿性換什么,那就不能叫不自愛。
不要覺得愛白渣男很深因此發(fā)生的關系是合理的,自愛從來不以愛對方多深判定,而是愛自己多深,也就是保護自己的意識,以及由此產(chǎn)生的保護行為。
其實以小蚯蚓的傻和白渣男的手段,不帶套是完全有可能的,懷孕也是合理的,當小蚯蚓墮胎的時候,還有多少人會覺得她是個自愛的女孩?
很多女的認為這都是男人的錯,沒錯,但他們是既得利益者,一件事對自己只有好處沒壞處,多少人會為了別人考慮吐出嘴里的肉?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自己的安危不能指望對方的仁慈,闖馬路者不要抱著僥幸心理期待別人不敢撞,在臭水溝找水喝就不要埋怨水不干凈,在酒吧迪廳找對象就不要指望對望忠誠。
有獨立思想、堅定人格、懂得自愛或許可以與男人周旋。
......
沉默良久,樊勝美小心翼翼地問:“那小蚯蚓怎么辦?她是真的喜歡上了應勤,想與應勤在一起的?!?p> “應勤是個善良的人,還是正直律己的人,雖然嘴上說有處女情節(jié),但這并不可怕。人,總歸是要回歸現(xiàn)實的,殘缺有殘缺的美,完整有完整的煩惱。你的小蚯蚓也是個好女孩,雖然有污點、有缺陷,但只要真心喜歡,用愛去感化,會等到那一天的。”
也不知道,樊勝美有沒有聽進去,但莫連山?jīng)]有在這事上過多糾結(jié)。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生活方式,每個人都有接受與不接受的權(quán)利。
但第二天下午,樊勝美又帶來了安迪為此寫給應勤的道歉信。
看樊勝美那樣子,似乎是安迪為她們女人贏得了勝利,似乎是說服了應勤。
莫連山不置可否,拿起安迪寫給應勤道歉信,也可以說是勸說信:
一、有一種人,他們注重節(jié)操,但他們只苛求別人,自己卻無所不為,古往今來這種心口不一的偽君子不少,必須鄙視。
二、另有一種人,他們注重節(jié)操,他們嚴于律己,也以此為條件尋找配偶,他們的知行合一,我認為這可以看為一種信仰,對于信仰我無以臧否,尊重選擇。
三、我原以為你是一,今早的現(xiàn)象表明你可能是二。如果我猜測得不錯,說明我原先對你態(tài)度有錯,我向你道歉。你可以索要合理的賠償。
……
看完信,莫連山嗤之以鼻,對安迪這幫親不幫理、還混淆概念、模糊數(shù)據(jù)的做法,真是不屑爭辯。而這種信,竟然還能折服應勤那種理性又嚴于律己的人,還能得到這幫女人的崇拜,只能說,安迪那大公司CFO的地位加成太高。
有名、有地位的人,說什么都會有一大批人盲目相信。
沒成功、沒地位的人,再至理名言他自己都沒膽氣堅持下來。
從小被美國夫婦收養(yǎng)的安迪,她的思維習慣,看似與常人相同,但實際已經(jīng)偏離了大眾,只是一般的小問題,還無法逼她表態(tài)!
莫連山也不想過多評價,因為他沒把握說服別人,他還沒有舌燦蓮花的本事。這個本事,以后或許會考慮使用十號當鋪典當?shù)脕怼?p> “很好,應勤看后是什么態(tài)度呢?”
提到這里,樊勝美興奮起來,快速說道:“應勤第二天就打電話向小蚯蚓以及安迪道歉了,很厲害吧!應勤還答應放假后開車帶小蚯蚓一起回老家那邊呢。”
莫連山笑笑,沒有再管這些事,又開始為自己的事煩惱著。
樊勝美見此,識趣得走開忙自己的家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