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有太多不為人知的東西,你血氣上的這些黑色物質大概也是一種從未被人發(fā)現(xiàn)過的東西,目前來看它應該具有能量的特性,能夠大幅增加法陣的威力與不穩(wěn)定性,至于更多的性能,因為它大概是初次出現(xiàn),所以需要你自行去探索?!?p> 聽了老人的話,方文有些好奇又有些驚慌。
好奇是因為這東西是自己沒見過的,驚慌是因為這東西在自己體內還不清楚其危害與否。
“這東西是怎么產生的,難道是與我利用污染修煉有關?”方文有些遲疑的問道,“是功法的緣故嗎?”
“應該不是功法?!崩先藫u了搖頭,“那功法我也修煉過,也利用過污染,但我體內并沒有產生這種物質?!?p> “會不會是你太過強大的緣故?!?p> 這次老人倒是遲疑了會才說話。
“我也不確定,那就讓我看看這種物質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吧!”
說完,老人掏出了一個生銹的羅盤,正是那殘破的仙器因果羅盤,上次用來找邪神不錯,也不知道它還有什么功能。
“因果羅盤,由果溯因,這是它最基本也是最強大的功能?!崩先说拈_口道,算是為方文解釋為什么用因果羅盤。
方文點點頭表示明白,那奇怪物質的產生是果,而它的形成則是因。
方文眼看著老人將剩余的血氣都丟入了因果羅盤內,然后因果羅盤在老人的操控下漂浮在空中。
然后突然有宏大的光影產生,覆蓋了院子,黑夜白天在光影中交替,枯寂生機在畫面中輪回。
有猙獰巨獸,在月下嘶吼。
有魁梧巨人,在日下酣睡。
虛無的夢魘追逐著星光,沒有眼睛的地龍在巖層中翻滾。
一切是如此的漫長,一切又是如此的短暫。
方文似乎什么都沒看見,他記憶中關于這一切都已經(jīng)變得模糊。
但他似乎又看見了一切,在畫面的最后是一處隱沒在云層中的山巔,山巔有一個背影,頭戴青色的王冠,身著青色的長袍,長袍上用光芒點綴出星海,僅僅只是一看便似乎要沉淪于星海之中。
那個背影深深的印刻在他的腦海中,揮散不去。
“哈哈哈?!焙鋈?,肆意的大笑聲吸引了方文的注意,老人不知為何,大聲笑著。
方文很是驚訝,因為他從未見過老人這般狂喜。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崩先舜笮χ?,五竅流血也絲毫不在乎。
“怎……么了?師父?!狈轿莫q豫的問道。
然后他就看見老人笑著回應他,“污染是青嵐仙人留給這個世界的遺物,他果然死了,你的血氣不用擔心,暫時沒有危害。”
說完,不顧滿腦子疑問的方文,老人大笑著離開,往自己房間走去。
他的腳步有些搖晃,身體似乎也在輕微的顫抖著,不讓自己的丑態(tài)表露在弟子面前,或許是他最后的體面。
方文看著老人的背影,感覺向來挺拔的軀背此時似乎有些傴僂。
看來使用因果羅盤,對于老人的負擔也不輕。
當然,更可能是因為涉及到那什么青嵐仙人的緣故,所以付出的代價更大了些。
畢竟之前老人用它來找出邪神的位置是那么的輕松。
而且,這似乎還是老人沒有直接追溯仙人的緣故,因為他是對方文血氣中那多出來的黑色物質進行由果溯因。
可即便這樣,代價依舊很重,老人狀態(tài)是肉眼可見的萎靡。
方文一時間想了很多,他已經(jīng)逐漸開始站在修行者的角度來想問題了。
而且還有老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污染是青嵐仙人留給這個世界的遺物,他果然死了!
再想起老人之前所說的仙人不配之類的話,方文不在乎仙人死不死,但它在乎他留下的這份遺物究竟是好心壞心還是無心?
污染造就了尸變的產生,還引發(fā)了許多詭異的事物,看起來似乎是惡意。
但方文也猜可能是無心,畢竟老人一直說仙人無情,仙人可能并不在乎自己死后這個世界會怎么樣。
而且因為仙人們并不在乎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的人卻還對他們充滿敬仰,所以老人說他們不配嗎?
方文有些想要去問老人更多的事情,可惜他已經(jīng)回房間了,房門緊緊閉著,方文沒有去打擾,而是沉下心準備研究下自己血氣上這個與仙有關的物質。
可惜他沒有老人那般強大的能力,可以束縛住血氣不讓他消散,他只能在自己體內觀察它。
然而在體內的話,他又很難感受那些黑色物質,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于是他只能通過最開始激活法陣的方法來研究其性質。
然后他又在地面上繪制了一個法陣,手指觸碰,他在努力控制激活時使用的血氣。
一般他都是隨意的逼出一點血氣來激活法陣,但即便是一點那也比老人之前試驗的要多,大概有十分之一的樣子,而老人分出的一絲估摸看來卻有百分之一,甚至更低。
“砰”的一聲,法陣毫無意外的又炸了。
他對于血氣的控制精細程度太低,根本就做不到分出那么細小的一部分。
于是,整個下午,他都在嘗試著從血氣中分出百分之一的部分出來。
然而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坐在一堆土坑旁邊,像個傻子一樣抬著手,一動不動。
有些疲憊的李四月從方文面前走過,她注意到了方文,但她從方文心中讀到的思想?yún)s只有“控制”“分開”。
有些疑惑的看著方文,但她最終還是沒有打擾他,徑直離開了。
“啾啾!”一只不知名的小鳥飛入了院子內,蹦蹦跳跳的,然后跳上了方文的手,在他手指尖啄了啄,歪了歪頭,接著就也疑惑的離開了。
“阿文,吃飯了?!绷鴳浨逋崎_院門走了進來。
聞言,方文手指一顫,整個人從那種極度認真的狀態(tài)里脫離了出來。
他整條手臂都在顫抖,雖然因為沒能成功而有些氣餒,但他依舊回了一個微笑。
“好的,師娘?!?p> 見師娘轉身準備離開,他開口問道。
“師娘,師父呢?”
柳憶清的語氣并沒有多余的情緒,她溫柔的回答。
“他有事出去了,說過幾天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