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贈
那位婦人擁著自己的孩子。
給赤那駒騫賠不是,“公子,小姐,孩子不懂事,我待會兒會好好管教?!?p> 孩子不懂事,多半是大人不懂得管教。
他們傳出去的那些流言蜚語,孩子都不知道聽了多少信了多少。
滿城都是關于他家小娘子的“丑聞”,要不是顧及到她的感受和性子,他才不會采取這種方式過來為她洗清污蔑。
他大可去嚴刑拷問,把傳話的人都輪流去“教育”一頓,保管他們不敢再說。
但他小娘子心地好得要命,要是被她知道了,她肯定要說教他一頓,說不定要冷落他好長一段時間。
他可扛不住。
“確實應該……”嚴加管教。
話未說完,手臂便被抱得緊緊的,聽到她說,“小孩子說話沒有惡意,沒關系的?!?p> 他又不能和娘子對著來,只能閉嘴了。
卻輪到了其余人小聲的嘀嘀咕咕起來,聽不清楚在說什么,但肯定無一例外都是關于她。
柳影和武駿剛吃完面條就發(fā)覺到了這邊氣氛的不對勁,火急火燎的放下碗筷跑過來,聽到了對話,便猜到了情況。
柳影可沒有她家小姐那么菩薩心腸,都被欺負成什么樣子了還要為他們著想。
憑什么啊?。?p> 她就差拿個喇叭過來喊了,“手上還有我家小姐和夫婿發(fā)放的物資,他們還未離開呢,你們就又開始捏造是非!”
武駿也氣不過的附和,“就是!不識好人心!”
商綰儀汗顏,她才剛勸住了赤那駒騫呢,腳步下意識的往他們那邊邁過去,卻被他拉住了手抱進懷里。
詫異,抬頭。
他捏捏她的臉,“小娘子,我們不忍辱負重?!?p> 她不被夸就算了,還要被他們那樣子詆毀,屬實是不應該。
既然她不為自己辯解。
也不讓他出頭。
那就讓武駿和柳影那兩個家伙替她討回公道吧。
柳影和武駿在階梯上,又是站著的,所以此話一出,就很容易的引來了大家的注意力,瞬間就寂靜下去了。
嘴已經(jīng)張開了,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為了小姐好,柳影也不介意多說一些。
“城中關于我家小姐的流言蜚語,最初是有誰傳出去的,我們大家心知肚明,就不必假惺惺的了?!?p> 還能是誰呢?
就是他們罷了。
也就她家小姐知情卻不選擇追究的,任由他們欺負到了她的頭上,要是換成別人,他們怕是早就已經(jīng)沒有機會還能留在這里了。
“話也不能這么說,小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p> 開始有人辯駁。
“對比于三小姐,四小姐確實是心中全無百姓?!?p> “先前有議論聲的時候也不見得你們出來澄清,榗城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p> “你們此次也不過是第一次過來扶持罷了,還是靠的夫婿之手,要想洗清之前的所作所為,哪有這么簡單?”
漸漸也有人附和,“是啊是啊?!?p> “放屁!”柳影簡直要被氣壞了,“你們簡直就是在道德綁架!”
哪有人得了便宜還這個樣子的。
她們本來是有權利不幫助他們的。
“我家小姐雖是第一次親自來到這里?!币驗樯剃蓧焊筒唤o她家小姐隨從,“可是,我家小姐的銀兩可是一次都沒有少過!”
商府每一次要過來捐贈的時候,她都會把自己出的那份錢交給商韶鑰或者是偷偷拿給許東澤,讓他們幫她捐贈出去。
是以她的名義捐贈出去。
商韶鑰是答應了的,說是不稀罕她這么點兒捐出去都覺得丟人現(xiàn)眼的銀兩數(shù)目。
每個月商晟都會給發(fā)放她們零花錢,給商韶鑰會多一些,因為他們說她反正都不出房門,拿著銀兩也沒用,干脆給商韶鑰算了。
商綰儀也沒有去計較什么,勉強夠花就行了。
她的零花錢有幾兩,一半捐贈過來這邊,一半留著家用,畢竟她不能上桌吃飯的機會有很多,她不給自己留著點,也活不到現(xiàn)在了。
每個月至少能捐出去四兩。
四兩,不少了,在季春路這樣子的高消費高物價的水平之下,四兩都足夠他們一群人吃飽肚子吃夠半個月。
當然,是不包括山珍海味的。
可她家小姐自己都沒有買過山珍海味呢。
柳影提到了銀兩這事。
突然間又變得躁動起來。
“小姐,雖說你們今日來了一趟,我們?nèi)f分感激,但是要說到捐贈銀兩這事,除了三小姐,我們就真的沒有再收過商府的一分一毫了。”
商府是榗城最財產(chǎn)豐厚的,卻也是行善得最小氣的。
也就商三小姐會捐一些。
這不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嗎?
“你開玩笑呢?”柳影真服了。
“本來就是如此?!彼幌嘈乓矝]有辦法,反正他們就是沒有收到來自商四小姐的一分一毫。
“那你說說,三小姐每月捐贈多少?”柳影追問。
按照三小姐那個德行,不把她家小姐的名字寫上也不奇怪,但是以個人來名諱來捐贈,兩位小姐捐贈的銀兩加在一起肯定比三小姐月前還要多,三小姐哪敢這樣子去造假數(shù)目?
“四兩?!焙脦兹她R刷刷的回答。
四兩。
這個答案一出,別說是柳影愣了。
商綰儀也愣住了,她每月至少捐贈四兩,商韶鑰就算是捐出去一兩也能加起來等于五兩了,可她還真是一分錢都沒有出啊?
她出財,商韶鑰出力,是這個意思嗎?
好一記借花獻佛、倒打一耙。
“小姐……”柳影都快要被他們一個個沒臉沒皮的做法給氣哭了。
商綰儀倒沒有很大反應,她起初就不相信商韶鑰會把她的名字記上去,只要把錢都捐到實處就行。
只是沒料到商韶鑰來來往往做足了戲,卻把荷包捂得那么嚴實。
怕是關于她的謠言,很多都是經(jīng)過商韶鑰的口說出去的。
她都不在意這些了。
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極其不解的疑惑,“那守正路那邊的許東澤公子呢?他未來過嗎?”
她有好幾個月發(fā)了月錢之后對著商韶鑰說不捐贈,然后轉而把銀兩交給許東澤,讓他過來替她交的。
商韶鑰還因為她沒交銀兩的那幾個月這件事而念叨了她好久呢。
東澤哥哥忘記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