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河再次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赤條條地躺在木制樓板上。
“我沒有投胎?我這是在哪?”
楚河感受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已經(jīng)不再是虛無的靈魂狀態(tài)了,這具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十分熟悉,似乎與自己前世別無二致。
強忍著渾身酸痛,楚河坐起身來,思索道:“我這是復(fù)活了?還是說我根本就沒死,那冥界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楚河忽然想起來什么,猛地一低頭,看到自己左手中指上,有一枚造型古樸的戒指,似乎是黑鐵材質(zhì),但卻閃爍著銀色光芒。
“不是夢……”楚河自言自語道。
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戒指,忽然自己的身后傳來聲音,楚河轉(zhuǎn)身一看,被嚇了一跳。
只見一位身著黃白色稠衣的年輕女子,正怯生生地看著自己。
這女子的衣服十分復(fù)古,有些似漢服式樣。
楚河揉了揉太陽穴,心想莫非自己是在哪個古裝主題會館里不成?
聯(lián)想到自己如今一絲不掛的形象,確實有此可能。
“軍……軍爺,只要你不殺我,怎么都行?!惫叛b女子撲閃著大眼睛,竟還落下兩滴淚來。
呦呵,還帶角色扮演的?楚河在心中暗嘆這妹妹雖然長得一般,但演技是真不錯。
可惜楚河現(xiàn)在沒有這個心情,他只想快點搞清楚自己如今的境況,以及那枚冥王的戒指有什么用。
“妹妹啊,不是你不夠優(yōu)秀,是哥哥還有點事,這樣,咱加個好友,我過幾天再找你?!?p> 那女子好像根本沒聽到楚河說什么,竟開始一邊抽泣著,一邊脫衣服。
“軍爺,規(guī)矩我都懂,只求你留我一命?!?p> 轉(zhuǎn)眼之間,女子就只剩一層薄薄的內(nèi)襯。
就在楚河正不知所措之時,房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不大的房間,一下子沖進來五六個大漢,個個身披鎧甲,腰挎軍刀。
這又是什么節(jié)目?楚河有點傻眼。
“入城前將軍再三強調(diào),任何人不能私闖民宅,更不能劫掠財物、強搶民女,沒想到剛剛?cè)氤?,我們涼軍就出了你這么個敗類?!?p> 看這幾位不像開玩笑的樣,楚河忙道:“誤會啊誤會,我這不知道怎么的就到這來了,沒強搶民女啊。對了你剛才說什么?梁軍?我不是你們的人啊。”
“放屁!”領(lǐng)頭的怒喝一聲,指著蜷縮在角落里衣衫不整的女子,“都這樣了你還狡辯?姑娘,有我在別怕,你只需要告訴我,是不是這小子要對你用強?”
楚河忙道:“姑娘,你可要說清楚,別冤枉了好人。”
女子輕咬下唇,泫然欲泣,“我就是聽說涼軍殺進城了,就趕緊跑回家,結(jié)果一進屋,就看到這位軍爺光著身子躺在這?!?p> “他還說……他還說……”
“他還說什么?”
“他說過幾天還要找我!”說完,女子便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楚河一翻白眼,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明日午時,校場正法!”
頓時兩個士兵沖了上來,一人一個胳膊,按住楚河。
“給他找件衣服穿上,別讓老百姓們看了笑話。娘的,小子你把軍服都給扔沒了?”
屋里怎么也找不到一件男人衣裳,于是士兵就從床上抽了一條床單,給狼狽的楚河裹住。
于是楚河就這么裹著條床單,被兩個士兵連拉帶拽地壓到了大街上。
此時街上已聚集了不少百姓,都來這邊看熱鬧。
那個領(lǐng)頭的校尉得意地往前走了幾步,高聲道:“鄉(xiāng)親們都來看看,這小子,是我們涼軍的人,我們認。但他私闖民宅,欺負人家大姑娘,我們絕不同意。好在本人及時趕到,制止了一場悲劇的發(fā)生,但是這件事決不能這么算了!”
“我們大將軍說過,破了城,這城里的百姓就是我大乾國的百姓,誰都不能欺負!明日午時,還請各位到我們校場大營,看我們?nèi)绾螌⒋俗诱ǎ ?p> “好!好!好!”
聽了這位的慷慨陳詞,圍觀百姓們?nèi)呵榧ぐ?,還有就要回家去取臭雞蛋的。
楚河被一路壓到縣城大牢,也許是因為性質(zhì)惡劣,還混了個單間,就等明日問斬。
這一路上,楚河也旁敲側(cè)擊地了解了一下情況,終于確認了一個事實。
沒錯,他穿越了。
或者這不能叫穿越,是冥王將他扔到了另一個世界。
如今是乾國和鄰邦盛國的戰(zhàn)爭時期,這支乾國軍隊剛剛攻占了這座渠水縣城。
無論楚河如何解釋,這幾個士兵都認定了他是自己人,而且頂風(fēng)作案,觸犯了將軍剛剛頒布的軍令,難逃一死。
此時這縣城大獄已經(jīng)被徹底接管,站崗的不是獄卒,而是乾國士兵。
那名校尉跟這邊打了個招呼,就將楚河扔了進去,自己則去找上司匯報請功去了。
“沒想到老子剛穿越過來,就要被咔嚓?!背幼诮锹淅?,萬念俱灰。
他低頭看著那個戒指,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
這個戒指的構(gòu)造有些奇特,上面刻著各式圖案。
雖然牢房中光線昏暗,但楚河還是能依稀分辨,總共七個圖案,分別是棍子、拳頭、斧子、漩渦、眼鏡、頭盔,還有……一只趴著的老虎。
最神奇的是,這戒指摘不下來,就好像和他的手指融為一體了。
“戒指戒指,帶我逃跑。”
毫無反應(yīng)。
楚河給手指咬了個口,然后擠出血來,準備來個滴血認主。
依舊沒有反應(yīng)。
試了半天,這戒指就是不給一點回應(yīng)。
“莫非老子真要涼在這?”看著周圍長滿綠苔的潮濕墻壁,楚河有些心灰意冷。
“我以冥王之名命令你,告訴我你的作用。”
忽然,那枚戒指變得溫?zé)崞饋怼?p> “成……成了?”
“你好啊,小家伙?!币粋€溫潤的聲音在楚河的腦海中響起。
這句話用的是英語,而且不學(xué)無術(shù)的楚河根本不會幾個單詞,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能聽懂。
“終于顯靈了?你是……戒指?”
“我?我不是戒指,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