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在這說什么呢?”蘇牧的聲音傳來,童戚戚也從回憶中抽身。
“啊,沒什么啊,小牧牧,這下你真的要救我了·····”她哀怨的聲音把蘇牧嚇了一跳。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聲音有些急,關(guān)心的成分卻是滿滿的溢出來。童戚戚一般只有遇到真的很煩心的事情,才會把苦惱跟他說。雖然他平時很希望,她能在自己面前軟弱點,可是真當(dāng)她遇到什么事了,卻是心疼無比。
“還不就是上次給你看的那個案子,公司決定把這個案子全權(quán)交給我負責(zé)了。聽說還是上層直接決定的?!彼蠲伎嗄?。
蘇牧卻是一喜,“這不好嗎?這下你做好了,不升職都不行了,免得那個胖子又壓著你。”說話間滿是對胖子曾的抗議。
兩個只顧著抱怨的人,沒有看見旁邊假裝有事的鐘飛耀眉毛一挑一挑的。
“可是,那個策劃案雖然好,但是公司給的資金根本是不夠的,并且,我哪里去請那些大人物啊。你說,那些人是不是在整我啊?!!”
“戚戚,那些人整你干嘛啊,你們無冤無仇的。可是,你的策劃案到底是什么啊,你這么苦惱,你跟我說說,我看看我能不能幫忙?!?p> “喏,給你看,我估計你也幫不上忙的·····”依舊是愁眉苦臉,她這次真的是找了個大石頭砸向自己的腳?!八懔?,不管了,先進行前面兩項吧,天總是不能亡我的。”她說著就開始收拾手邊的東西。
“你要去干嘛啊?”蘇牧疑惑的看著她。
“我現(xiàn)在就先去落實第一步啊,一想到有那么多事要忙,我渾身就充滿了干勁,哈哈,雖然不見得我能完成,但是,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她現(xiàn)在時時刻刻謹記媽媽的話。
“你還是別那么盡力了,到時候做好了功勞又歸了胖子曾,做壞了,過全由你一個人來擔(dān),你又不是垃圾桶,怎么什么都往你這裝呢。”蘇牧憤憤不平。
童戚戚腦門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掛了無數(shù)條黑線,“蘇牧,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拿膠水把你嘴巴封住,到時候你就再也不能臭嘴巴了?。?!”
“淡定淡定,戚戚,不跟你說了嗎,現(xiàn)在還有外人在呢?!闭f著他便瞟了一眼此時看起來專心看電腦的鐘飛耀。
“他算哪門子的外人,他連最起碼的人都不算?!彼÷暤膶χK牧嚼舌根,但是也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她還是很需要形象的,雖然這段時間頻頻出現(xiàn)意外。
再看鐘飛耀,還是一臉淡定。
這幾天,童戚戚忙得昏天黑地。這幾天發(fā)生的事,她只能模模糊糊記得一些了。聽蘇牧說,佳人和那個叫喬光的在一起了。想想這些天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么變化。到時那個鐘飛耀到好像很忙的樣子,整天見首不見尾。
她聽了也沒在意,只是匆匆回到,“佳人的事她早就能想到了,那天在醫(yī)院兩個人就幾生幾世沒見過的一樣,眼睛都恨不得貼到彼此身上去。想想嘛,有個大明星哥哥也就不用愁了。至于最后那一位,哼,關(guān)我們什么事,讓他自生自滅去。小氣鬼?!闭f完又匆匆離去。
身后留下蘇牧,“誒······”他還沒說完,童戚戚的人影已經(jīng)不見,隨后便是一臉無奈的笑。
等終于把要開發(fā)布會的事情處理好,她終于能喘一口氣??墒沁@時候,童逸又出事了。
她匆匆趕到學(xué)校,見到童逸和另外幾個小男孩一起在辦公室里。
童逸臉上看得出來的地方有幾處輕傷,可是嘴巴卻被撕破了,身上的地方就看不見了。再看那另幾個小男孩,臉上身上沒有哪里還能好好看。
老師見她來了,立刻上前說,“你好。我們到這邊來說話好嗎?”說著就把童戚戚帶向辦公室的另一頭。
老師看看童逸,一臉擔(dān)心,“童逸和他們?nèi)齻€男孩子打架,結(jié)果把那幾人打成了這樣,我問事情的原因他也不肯說。最后還是問了另幾個男孩子才知道,原來是他們其中一個把他身上佩戴的玉佩的線剪斷了,結(jié)果他就那樣了······
玉佩···童戚戚看向童逸,結(jié)果兩人的眼神正好對視,那幾秒中,童戚戚看到了他眼中所有的固執(zhí),所有的堅強以及那些害怕的因素,那些全是因為感受到了心愛之物離開的氣息。她記得,這塊玉佩是童逸八歲生日時,自己和爸爸一起去挑的,然后送給了他。結(jié)果九歲時家里就出了事,自己也就逐漸淡忘了這件事,沒想到,他一直帶著身邊······
她向童逸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重新對上老師的話,“老師,那您覺得這件事怎樣處理才好呢?”
“是這樣的,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可惜他們那幾個的家庭都不是普通家庭,非富即貴,我已經(jīng)盡量幫你說好話了,可是他們還是很生氣,這恐怕······”老師有些為難的說道。
“沒關(guān)系,老師,我親自來跟他們說。”
老師看著她的態(tài)度也還可以,也就沒再說什么,出去通知家長了。
童戚戚慢慢走到童逸面前,另外那三個小孩十分不屑的看著他們,想來肯定是家里平時嬌慣壞了,可是,她也不討厭他們。因為,她和童逸,曾經(jīng)就是他們中的一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輕輕地摸摸童逸的頭,幫他把頭上的灰全部弄干凈,然后又柔聲問道,“疼不疼?”
童逸看著她,剛剛的堅強與執(zhí)著就在這一摸一問中化作春江水,一去不復(fù)返。眼里有明顯想要掉下的淚水,卻被他又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小頑皮,哭吧,姐姐在呢?!睒O其溫柔,她已經(jīng)承擔(dān)起了一個母親的角色。
童逸聽到這話,終于嚎啕大哭起來,淚水不止,眼里的悲傷被淚花填滿,那么一個小小人兒,平時是何其的堅強,卻在這一刻,恢復(fù)成最童真的模樣。傷心就哭,不高心也可以哭,只要不再跟以往那樣憋著就好。
童戚戚全數(shù)接受著他遲來的淚水。爸媽出事之后,他沒有哭,他在忍耐。終于到了這天,他終于能釋放自己。
旁邊的小男孩卻是愣了眼,他們見識過這個一直沉默不言的男生的強悍,他就算被三個人圍攻,卻還是能從其中找到突破點,找到發(fā)力點。他們以為他不會哭,甚至讓他們心中震撼,直至產(chǎn)生寒意。結(jié)果現(xiàn)在,面對這家人,卻意外的哭起來。哭得那么兇那么狠,他們小小的心靈感染了悲意。于是,幾個小男孩又不約而同的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