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深夜拭刀,心憂國思,豈能言頹?”
蘇雨生上前一步,目光緊緊盯著木華,聲音低沉,“如今睿王勢大,邊關(guān)戰(zhàn)事不止,宮廷傾頹,生靈倒懸,餓殍遍地,難道殿下此時能安心守在著深宮大院,行頹靡之事?難道殿下心中無國?無民?無這江山社稷?無這百姓蒼生!”
詞詞句句,鏗鏘有力,擊扣在心肺之處,木華頻頻意動,鳳眸折轉(zhuǎn),亮而復滅,素凈的唇角死死抿住,最后卻有無力一嘆。
“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長發(fā)垂在兩側(cè),目光悠悠轉(zhuǎn)轉(zhuǎn),數(shù)不出的哀思在眼眸中涌動。
“荒唐!既然有心!何談無力!”蘇雨生輕喝!憤懣哀傷之色涌上心頭,“我認識的白公!可并非如此!”
“嗯?”木華驚疑的望向蘇雨生,她此時也在疑惑,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迷弟。
蘇雨生微微抿嘴,卻只能繼續(xù)演下去,“我本懷殺賊意來,怎料卻見如此喪心失志之輩!罷了,罷了。庶民憂國之思能有何用……公主便享受此間榮華,剩下的事,由我一人便好?!?p> 蘇雨生說完,轉(zhuǎn)身便走,握住劍鞘的手腕微微顫動,腳步果決,卻無絲毫遲緩。
“請留步!”
為什么??!為什么!蘇雨生深深不解,不應該抱上來,哭得稀里嘩啦的,然后在哭哭啼啼中感情更近一步嗎?
?。α?!
他和木華根本沒有感情基礎(chǔ)。
“國仇家恨,木華一刻未忘,護龍會即使頻受打擊,也一刻未散,只是,前途茫然,木華一時苦悶,望壯士見諒?!?p> “壯士可有,勝過睿王之法?”
蘇雨生背對木華,仰頭望去,“若賊寇易首!木華公主能否平定暴亂,有能否掌權(quán)皇城?”
木華眼中數(shù)轉(zhuǎn),最終應聲:“能!”
“擊殺睿王一事交給我,只要不受外界干擾,我可以戰(zhàn)而勝之。”蘇雨生,“殿下何意?”
“事關(guān)重大,殺賊事小,維持皇城穩(wěn)定才是重中之重。我自可以創(chuàng)造出不受外界干擾的環(huán)境,但是請壯士給我一些時間?!?p> “可!”
木華只見到來人怔怔的站在原地,簡短的應了一聲,便沒了回應,卻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
沒有感情基礎(chǔ),木華與司徒長風的交流太過冷靜了些,嗯……本來應該如此,兩人都是志向遠大之輩,在此處計較兒女私情,不是很怪?
最后相望江湖,朝堂與山野間的相互守望,似乎這樣的刀子更香一些。
嗯……似乎有些道理,蘇雨生持續(xù)溜號中。
“壯士?”
蘇雨生回過神,將思維在作品的構(gòu)思中打斷:“我在未來幾日,扮成你的貼身侍衛(wèi),準備一下相應的事宜?!?p> “理當如此?!?p> 木華現(xiàn)在想出宮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而事關(guān)謀反,商討要更加穩(wěn)妥一些。
蘇雨生在皇宮的這段時間的,便用來進行對于木華皇宮生活的取材,武俠世界皇宮生活的取材,以及一些在皇宮中不會流傳到外界的文本典籍。
黑龍教,信奉偉大的龍神,睿王在楓山居住之時,得見黑龍懸空,自此開創(chuàng)黑龍教會,以天地為理念,平衡世間災難。
據(jù)睿王描述,黑龍身姿矯健,龍眸泛光,形態(tài)俊美,黑鱗隱隱泛光,昂揚天際,世間神靈降世。
蘇雨生不會相信一個粉絲頭子對于愛豆的描述,不過依舊可以用來進行世界觀的填充。
更令他驚喜的是皇室對于曾經(jīng)歷代皇家恩怨的紀錄與描述,血肉相殘,冷血無情描述都不為過,記下來,記下來。
真真正正的皇宮一手內(nèi)幕,以最寫實的視角紀錄上一代皇帝與睿王的爭斗內(nèi)幕。
剩下的便是皇宮生活的取材,他在偷偷的在后宮的房檐上觀察著生活作息,只能說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天下財富匯集到一處的生活的遠遠不是躲在房間里敲敲鍵盤的蘇雨生所能想象的,他觀察了一個周,這一個周的時間,膳食就沒有重樣的,即時是糕點也要做出不同的花樣。
另外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睿王對于前代皇帝的恩怨僅僅陷于兄弟廝殺,對于兄嫂可沒有半點怨恨,反而每夜樂于幫助嫂嫂們排解心中苦悶,放松心神,按摩筋骨,纏綿緋惻。
“呵呵……曹賊罷了?!?p> 在屋頂上端坐一夜的蘇雨生看了許久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之景,無法落在紙面上的內(nèi)容,只能我?guī)湍銈兛戳恕?p> 木華此時也沒有閑著,她開始試探著接觸一些實掌兵權(quán)的大人物,為了劇情的豐滿,蘇雨生即使對談判之類內(nèi)容不敢興趣,也打扮了一番,充當貼身小廝紀錄談論的話題。
木華拜訪過程中,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喝茶,閑談,少數(shù)時間談談對當今朝堂上的看法,便被三言兩語的代跑偏。
“不知道鄭大人隊現(xiàn)在的朝堂形式如何去看,現(xiàn)在物資吃緊,不應當頻繁再生戰(zhàn)事?!?p> 鄭錚,“公主殿下太小看皇城的實力了,想當年我們征戰(zhàn)天下的時候,要比現(xiàn)在困難多了,說起來,我現(xiàn)在還留著當年的箭傷,每逢雨天都隱隱作痛,當年若不是被同僚救了,恐怕現(xiàn)在都不能坐在這里與公主閑聊。”
“鄭大人身子骨壯實,在然的不錯,我的父親身子就孱弱許多了,他多次和我提起過,當年他作為太子時與鄭大人征戰(zhàn)時的回憶?!?p> “先帝對老朽有知遇之恩,現(xiàn)在先帝禪讓于睿王,自然要恪盡職守,只可惜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p> “父親對鄭大人可是念念不忘啊?!蹦救A說著,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如果他老人家泉下有知,看到鄭大人身子骨這么結(jié)實,也可以瞑目了?!?p> “小臣不敢,日日夜夜,思緒萬千的,恨不得現(xiàn)在就陪先帝而去,可是現(xiàn)在朝堂未定,禪讓不過數(shù)月,怎么能夠如此輕易由著小臣的性子來?”
“小臣若是輕易去了,置此身官服與何在?愿以有用之身,報效家國罷了。”
如此云云,蘇雨生是沒怎么聽懂,說話這么費事,比比賴賴半天還在兜圈子,這大概也就是他依舊一事無成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