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命案發(fā)生已經(jīng)過了五天,街道上巡邏搜查的車輛越來越多的,天色陰沉的厲害,如此的天氣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天之久。
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的放松,每時每刻都在緊繃著一根弦,在下個雨天,會被徹底的繃斷。
“總感覺,現(xiàn)在與我理想中的探案故事相差很遠?!?p> 蘇雨生默默盯著窗外的景色,他理想之中的探案故事是什么樣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在這里一邊喝著果汁,一邊聊著關(guān)于小說故事的寫作基準。
“探案就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有時候沒有線索,會變成疑案,甚至懸案,永遠的無法解決?!睏钤茋@了口氣,“現(xiàn)在的主要方式仍為搜查,我無能為力。”
天空晦暗,壓抑的燥熱,穿著華貴典雅的麗人,眼底閃爍過對明日的擔(dān)憂,悠揚的樂曲,琴弦的撥動間,傳來沉重的壓抑與躁動。
“藝術(shù)本就是高于生活的,如果你進行簡單的案件描述,根本沒有吸引人的地方。相反,你可以弱化推理的過程,將懸疑部分做的更懸一些,將人物更符合我的氣質(zhì)一切,朝夕相處下來,別說任何優(yōu)點沒在我身上學(xué)到?”
“嗯……”
蘇雨生聳了聳肩,如果尖銳的孤僻與怪異的行徑?jīng)_突和天才的完美兼容算作看點的話。
這是書中本身就有的地方。
剩下值得注意的點,他毫不猶豫地搖頭。
“這就難辦了,你連對于主人公塑造的基本意識都沒有……”
正說著,三樓的階梯傳來一陣喧嘩,十?dāng)?shù)人在階梯處向著三樓涌來,皆為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楊云抬手招呼侍者,指了指喧鬧的方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侍者連忙湊上前解釋道:“本店的老板組織旅行團在本店進行聚餐,難免有些吵鬧,將為各位送上一碟小菜,算作賠罪?!?p> 蘇雨生循著喧鬧聲望去,目光掃了一眼,便重新轉(zhuǎn)回實現(xiàn),“我覺得我主人公塑造的還算不錯?!?p> “垃圾!”楊云痛聲道:“和我比起來,你筆下的楊云,就是個行為呆板,處事固執(zhí),除了腦筋轉(zhuǎn)得利落些,什么都不是的垃圾!”
蘇雨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自己罵自己這么狠,還是第一次見。
“你需要構(gòu)建的只是簡單的場景,清醒點,你根本沒有筆力支配那么多的人物?!?p> “將命案寫的再懸,不過只是一層泡影,還有就是,現(xiàn)場勘探的畫面怎么寫的不清不楚的?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有著更加切實的體會。能夠完全紀實的描寫卻變成了大片的側(cè)面烘托?敗筆!”
“咳……”
蘇雨生被水嗆了一口,連連搖頭,“不可說的理由,不可說?!?p> 楊云未多做追問,繼續(xù)道:
“什么是精彩的詭計?就是將所有的一切擺在你的面前,你卻對兇手的追蹤無能為力,而不是偏偏以不可能犯罪作為噱頭?!?p> “……”
說了很久,楊云揉了揉肚子,蹙眉到:“你有什么問題先想著,我去一下洗手間。”
蘇雨生點頭。
楊云匆忙離去。
這一桌菜肴花費了他近千元,在文字世界一窮二白的狀態(tài)自然沒有辦法請的起如此高昂額度花費,
向付曉倩借的。
夠義氣,幾乎沒有二話,就甩給了他兩千元錢,作為回報,等到回去之后,一定要給她加戲份!
大大的加戲份!
花費著時間,慢慢記憶著桌上的食物,回去有必要再水幾千字關(guān)于餐廳的戲碼,對象嗎……常天與楊云加付曉倩。
“晦氣。”楊云低聲叫罵著走到,甩了甩手上的水漬,氣呼呼的坐下。
“好香的氣息,”蘇雨生微蹙鼻子,在楊云回到身邊的時候,一股濃厚的香氣承著風(fēng)向兩人座位處撲來。
“果然是狗鼻子,”楊云笑罵了一聲。
“嗯?你身上的香味都快要泡在香水里了?!?p> “起了一些沖突……”楊云揉了揉鼻子,聲響巨大的打了個噴嚏,“遇見當(dāng)年的叔叔,又聊了一會,總的來說,還是晦氣!”
“當(dāng)年?”蘇雨生如觸碰到關(guān)鍵詞一般,瞬間抬頭。
“小時候的叔叔。”
楊云笑笑,“不提這些,咱們繼續(xù)聊關(guān)于推理的事情。”
雷光突鳴,楊云微微瞇著眼睛,望向窗外,淅淅瀝瀝的雨不間斷的下著,他長嘆一聲,“又是一個難眠的雨夜。”
雨下得很大,楊云與蘇雨生飯后沒有離開酒店,準備在酒店上方住上一晚。
這時,楊云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又出命案了?!睏钤铺ь^,目露驚駭?shù)南蛱K雨生道。
兩人急忙向著案發(fā)地點跑去。
周正在巷口迎接二人,并排向著現(xiàn)場走去:“報警者在家中聽到窗外求救的呼喊聲,向窗外望去,死者正趴在地面上,等到警察趕到后,已經(jīng)失血過多身亡了。”
“根據(jù)粗略的比對,與前兩次命案是同一柄刀具,但是……”周正目光閃爍,言語有些吞咽,“這次的受害者,是個男人,五十歲左右的男人?!?p> 男人?!
楊云對于命案的推測竟然錯了?
三人繞過警戒線,尚未收起的尸體趴在巷子中央,漆黑的雨傘撐開滾落在泥濘的路旁,面孔沒有任何被劃傷的痕跡,但是在后腰處同樣有著致命的傷口。
行在路上,受到來自身后的致命刀擊,掙扎著爬了很遠,不過最終失血過多。
“咦?”蘇雨生突然道:“這人我們見過。”
“嗯?”常天連忙疑惑追問。
蘇雨生,“在我們吃飯的酒店,他與一個旅行團正進行聚餐。”
“他就是我提起的那個叔叔。”楊云目光呆呆的,指向一半壓在泥濘路面,一半恐懼凝結(jié)的臉。
警員們聽到如此,手電向躺在地面上的人影晃去,一閃而逝的光亮如針一般刺進了蘇雨生的眼中。
“什么東西?”他滿懷疑惑,向著尸體的身畔走去。
“你在干什么!要帶手套的。”負責(zé)記錄現(xiàn)場的警探忙道。
他瞥了一眼,用衣袖包住手指,默然將衣襟掀開,在死者衣襟上側(cè)靠近脖頸處,別著一枚硬幣大小的銀色徽章正閃閃發(fā)亮。
這枚胸章與楊云在報道采訪中所展示的胸章極其相似。
常人不知楊云胸章的含義。
但,蘇雨生知道的清清楚楚。
雨夜中尸身上的絲絲香氣,鉆進鼻孔,正與楊云身上氣味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