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槿寫話本賺了不少錢,滿足溫飽后,住在村里便想為謝陳為村里做些事,便請了村長,她出錢叫村長幫忙請人,修路鋪橋。
村長感念她的一片心意,又對她對村子的幫助很實在的份上,一點兒手續(xù)費都不要,一大把年紀忙里忙外的。
等陳謝橋陳謝路通通修完,這些都會給記到族里日志里,謝陳的名字也會永遠不被忘記。
這些,是曲悠槿少數(shù)不多的能為謝陳做的了。
他送給了她一對可愛的寶寶,一個舒適的家,那她也還他一個萬世流芳。
……
曲悠槿將話本的中下兩冊寫完時,秋天也要過完了。
曲悠槿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一年了,這一年時間,她養(yǎng)育了一對乖巧可愛的寶寶,養(yǎng)了一頭灰白毛發(fā)水滑的狼和黑亮亮的騾子,養(yǎng)了一對母女。
不知道第幾次的收益了,曲悠槿的私庫已經(jīng)用萬來形容了。
徐一帆看上去也大變樣,之前好不容易吃的白白胖胖了,又因為這一年到處奔波,生生又給他累瘦了下來。
看上去還是那個大雙眼皮,笑得傻乎乎,耿直老實的青年。
但又有所不同,他更沉穩(wěn)了許多,少了搞怪惹寶,加上周身的通泰富貴氣息,越發(fā)迷人眼球了。
“小嵐兒,今年過年,勸勸你家夫人到蕪城,我們一起過唄?”
剛說他沉穩(wěn),這個人就突然冒頭出現(xiàn)在珍珠的房門,歪著個頭,看席小嵐給騾子梳毛。
看似乎不過癮,他也上前,搶過席小嵐手里的毛刷,玩樂一樣的接過了席小嵐的工作。
席小嵐撅了撅嘴,沒與他非要分你我,他接了要干那就叫他忙去,想起徐一帆說的話,“為什么要我去勸?而且過年為什么要去你家過?”
席小嵐不知想到了哪里,耳朵尖尖突然紅了,不等徐一帆回答,丟下一句,“你自己干吧,我去幫我娘做飯了?!毙⊙绢^就跑走了。
徐一帆傻呵呵的看著她的背影,注意到了那紅彤彤的小耳朵,忍不住的心猿意馬。
手里沒個把握,突然刷掉了珍珠一把黑亮的毛,還沒先一步道歉,這騾子就一個大噴嚏對著他的臉就來了個騾仗人勢。
徐一帆這毛也刷不下去了,怪叫一聲,丟下刷子就竄出去,自己打了水去洗臉了。
席小嵐只聽到一道聲音,再去看,就沒影了。
旁邊的席溪拉了拉她,小聲的問:“小嵐,你真的想好了嗎?”
她問的認真,席小嵐自然明白是在說什么,也鄭重其事的回復,“娘,我明白的?!?p> 這一聲娘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席溪紅了眼眶,到底沒多說什么,只是手上還是輕輕拍了拍席小嵐的手背。
席小嵐也沒忍住,跟著就也有些情緒上來了,母女倆抱在一起依偎著,好一會兒緩和了,才終于有說有笑的繼續(xù)忙活。
屋里的曲悠槿不知道外面的風波。
她也沒時間關(guān)注那些。
她這會兒,正小心翼翼的牽著兩個小朋友的手,帶著他們慢慢的走路呢。
兩個崽子都九個月大了,叫娘都很清晰了,曲悠槿便開始試著教兩個孩子學走路了。
不過到底年紀太小,只能叫曲悠槿扶著勉強走幾步,但就是這樣,也得每天鍛煉幾次。
兩個小朋友穿著由曲悠槿構(gòu)思制作的小老虎同款衣服,腳上的小老虎鞋子,隨著走動,鞋面上的小絨球也跟著顛一下,曲悠槿一手牽一雙小手,笑瞇瞇的帶著,走一步夸兩句,小家伙也有好勝心,看哥哥沒停弟弟也不喊累,弟弟還在走,哥哥硬著頭皮也在堅持。
“大九小九手拉手,開開心心做朋友?!?p> 兩個小朋友開不開心不知道,倒是曲悠槿一直樂的不行。
尤其看兩個小朋友互相斗氣,太有意思了。
又走了兩步,曲悠槿先裝作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拉著兩個小朋友也坐在身邊,長長的舒了口氣,“娘親的好大兒們,娘親累了,娘親要歇歇?!?p> 曲悠槿坐下不說,甚至直接躺倒,用余光去偷看兩個小家伙。
兩個崽崽坐在曲悠槿的左右,看她累的都躺倒了,小一點的,直接的也跟著躺倒,但也不是躺地上,而是小腦袋枕著曲悠槿的肚子,小手輕輕的捏著曲悠槿的手。
哥哥看到弟弟也跟著躺倒,本來也想躺下休息的小家伙,突然抬起手,捏著拳,在曲悠槿的手臂上慢慢的錘著。
這輕飄飄的力量,叫曲悠槿恨不得跳起來大笑三聲,不過這會傷到兒砸們的孝心,算了算了,隨便他們吧。
躺著的曲悠槿,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等席溪來叫人去吃晚飯時,推開門,看到躺在地毯上的母子三人,忍著笑意叫醒了曲悠槿。
曲悠槿睡夢中夢到她被變成了一只小蝴蝶,正在花叢里自由自在的飛,突然下雨了,她的翅膀越來越重,然后她就被叫醒了。
曲悠槿左右一看,哪里是下雨了壓的她翅膀重,分明是這兩個睡著了自覺枕著她手臂毫不客氣的小家伙。
將兩個崽抱到屬于他們的專屬小床上,兩個小家伙就自覺的抱著對方一條胳膊,繼續(xù)睡得香甜。
今日,來了個徐一帆,席溪準備的菜色也更加豐富,幾道大菜吃的幾人嘴唇油亮亮的。
曲悠槿將碗里最后一口米飯吃掉,放下碗筷,摸了手絹擦嘴。
坐在旁邊消食的同時,突然發(fā)現(xiàn)到場上一絲絲異樣。
“徐公子,你作何老給小嵐夾菜?”
之前都是席溪會給席小嵐偶爾夾菜,沒想到,今天徐一帆時不時的也跟著夾,席小嵐則在他動作后,偶爾瞧瞧瞪他一眼,但照舊紅著耳朵將他夾的菜通通吃掉了。
突然曲悠槿問話,席小嵐先是臉蛋突然‘唰’一下就紅了,旁邊的徐一帆倒是坦然,笑瞇瞇的看著紅了臉的席小嵐。
“曲夫人,我與小嵐……心意相通?!?p> 曲悠槿有種吃瓜吃到自己家的感覺,目光在倆人間徘徊,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她怎么沒一點兒發(fā)現(xiàn)?
曲悠槿又問席小嵐,“小嵐,徐公子所言,你認為呢?”
她倒是無所謂,這倆人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而且感情這種東西,是人家兩個人自己的事,她也不會多說什么。
“夫人,我……”
雖然面前都是熟人,但盡管是大大咧咧慣了的席小嵐,還是羞于啟齒。
但她這態(tài)度也說明了許多。
沒有否定多少是有些確定了。
“小嵐今年也十五了,是大姑娘了,若是真和徐公子兩心相悅,我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不過小嵐到底現(xiàn)在是我的人,我便大著臉說一句,徐公子最好是真心實意,不然我這娘家人后面會做些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p> 曲悠槿看著徐一帆的眼睛,他趕緊急急忙忙的用袖子隨便擦了下嘴,四指朝天,“我這輩子非小嵐不娶,也絕對不會辜負她,我若是對不起她,天打雷……”
曲悠槿抬手擺了擺,倒也不必發(fā)毒誓,這些在她看來實在沒什么用,摸了摸旁邊的白給,一個眼神,小給給露了下夜色下雪白的獠牙。
“小嵐是個很好的姑娘,你若是真心想與她在一起,也該先請了媒婆來上門說禮,三書六禮三媒六聘一步步的照規(guī)矩來?!?p> “而不是你現(xiàn)在這樣,只互相確定了心意就如此……如此輕浮模樣。”
哪有人確定了心意就一個勁兒的給人家女孩子在大庭廣眾之下示好的?
徐一帆叫曲悠槿說的,不好意思的同時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低著頭,喏喏的開口,“我就是……就是今天才確定小嵐對我也是……”
后面的話對上曲悠槿的眼神后又趕緊收回,換了一句,“我一時高興,忘了規(guī)矩,是我不對?!?p> “待我明日回了家,與家中長輩說明,屆時定然規(guī)規(guī)矩矩的八抬大轎來娶小嵐。”
他態(tài)度誠懇,也沒敢再做些輕浮舉動了,曲悠槿才回想起他的話,居然是今天才確定心意的,大家都相處快一年了,嘖嘖嘖,這進度……
飯后,待徐一帆的小童忙碌完了,他也不多留,帶著人就快馬加鞭的往永安鎮(zhèn)上趕,明日還要趕早回蕪城,等上路了,想起自己最初的想法,幸好沒說出來,那簡直太畜牲了。
他怎么就能想到這樣對小嵐不利的蠢念頭。
啊,真是,今天簡直失了智。
他這一年下來,外面認識的哪個不說他沉穩(wěn)老練,沒想到,居然在喜歡一個人之后干出這種不經(jīng)過腦子的事,也幸好曲悠槿提醒了他,后面更是不敢再提一句了。
第二日,蕪城徐府徐老太爺和老太太剛剛坐到桌上準備早飯,那貼心的大孫子就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看著有些傻乎乎的模樣,全程傻笑的看著兩位老人吃飯,多少叫人有些食不下咽了。
飯后,終于克制不住,說了自己的心事。
“祖父祖母,孫兒有心上人了?!?p> “還想請祖母幫忙,請媒問禮。”
徐老太太這一年看著孫子的變化,早就欣慰自豪,立業(yè)成家她自然也是愿意看到的。
“是哪家的小姐???品行如何?模樣如何?”
“是白先生家的,品行模樣都是一頂一的?!?p> 白先生家?
那可太好了,這一年孫子念叨最多的就是白先生,而且還知道了是白先生與孫子合作賺的盆滿缽滿,那樣有才華的人家,想必也是孫兒在長久的相處下,才心有所屬了。
既然如此,老太太哪里有不答應(yīng)的理。
前前后后忙碌了一個月,念在兩位老人家都不方便,曲悠槿到底是舉家來了蕪城,住到了早叫徐一帆買的院宅里,位置很不錯,周圍很清幽,里面也收拾的干干凈凈,這里不過是短時住地,便只添置了些家用。
跟著好不容易將這場婚事談下來,兩家商定了等明年小嵐十六生辰過了,就給兩個孩子結(jié)親,徐一帆再想做些輕浮的舉動,便有了未婚夫的名頭。
等事全部辦完,徐一帆也不敢攔著說什么一起過年的事,倒是曲悠槿在外面晃了一個月,今年多了點別的想法。
“年前是不是還有一批物資要送往軍營?”
他們采買運送都需要時間,差不多是倆月一次,算著馬上十二月了,該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了。
這一年,‘白給’的名聲越來越大,加上他們確確實實的給了邊疆許多幫助,許多不敢相信官府的人,也悄悄的找到他們,塞些小物件,能出點力出點力。
徐一帆聽說后,便直接開設(shè)了一處明晃晃的援助點,開始時,官府還能仗著勢大騷擾阻止,后面自發(fā)維護的民眾也越來越多,便也不好再做些什么了。
徐一帆會做人,這一年賺了不少,他的賦稅交的那叫一個足,一人可頂一城的賦稅,蕪城知府難得業(yè)績達標,高興的寫了個奏折將徐一帆的事寫了上去。
皇帝知道了他的行為,賦稅交的足,還給皇帝解決了邊疆不少事,龍心大悅,親自提名了‘白給’皇商的稱號。
掛在援助點上,別提多有威懾了。
“是還有一批,現(xiàn)在正在準備,再過個十來天便要出發(fā)了。”
徐一帆不懂曲悠槿為何突然提起這個,但也是將自己所知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這一批運送的人,怕是趕不回來過年了,到時候給他們都發(fā)個紅包,大過年的讓大家都高高興興的?!?p> 徐一帆點頭,自然沒意見,而且他之前也考慮了這樣做,“這是要的?!?p> “下個月路過永安鎮(zhèn)時,我也隨著一起,對外就說是白先生的家眷,去看看將士們。”
曲悠槿打算今年在營里過年,她沒什么落地生根的想法,對于她來說,哪里有她的家人哪里就是家。
徐一帆眉頭一皺,不大理解,“邊關(guān)豈是能隨意去的,那里太危險,隨時都有戰(zhàn)亂,不行。”
曲悠槿既然打定了主意,哪里又能叫徐一帆給隨便打消,“這一個月,我在蕪城也聽了不少,說邊關(guān)營里有一位叫謝靖宸的小將軍,智勇雙全,將岐山城周圍的敵軍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不光守住了岐山城,甚至還要回了一個城池,是近幾年少有的大獲全勝。”
“這個時間上,周圍有腦子的都不會這個時候冒犯齊國,就這段時間最安穩(wěn)了?!?p> 又想到徐一帆的擔心,“你放心,我們只是跟著運送物資的隊伍,都是住在岐山城里,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不過就是換個環(huán)境過年罷了?!?p> “而且我也想去看看,我們援助了一年的邊疆,現(xiàn)在是何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