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源頭?”
二人沒有再搭理他,向醫(yī)院里面走去,張肆望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回過神繼續(xù)觀察來往的人群,就這么看了十來分鐘,也沒見到有人來問話,正在尋思問問護士的時候,余光瞟見旁邊有一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站起來一看,竟是一同坐救護車過來的阿姨,還未等有人上前,剛倒地的阿姨忽然抽搐起來,兩手在空中虛抓,嗓子里低鳴著聽不清的聲音,也不知道突然這是怎么了。
護士站的護士見狀急忙叫人,幾個護工七手八腳把阿姨摁到擔架上就往搶救室送,沒過一會就見一護士推了臺除顫儀過去,還未等她推進去,就聽里面?zhèn)鱽硪宦暭饨小?p> “啊!別咬我……快拉她!”
緊接著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東西落地的聲音,急診大廳里的人全都一愣,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什么事,全部探頭觀望,張肆隱隱感覺事情不對勁,隨后只見一個身影奪門而出,定睛一看,正是幾分鐘前推進搶救室的阿姨。
此刻的阿姨臉上帶著血跡,沖出門后就朝人群而來,雙手成爪抓向身邊推除顫儀的護士,小護士被眼前的景象嚇的不知所措,腳上生了釘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看要被抓住的時候,搶救室跳出一人,飛身而起抱住阿姨的后背,拖住了她的動作。
“別愣著!快去叫保安!”
嚇著愣神的護士被救她的男醫(yī)生吼了一嗓子,這才回過神邁步子跑掉。
鉗制住阿姨的男醫(yī)生雙手前伸,想要環(huán)抱她拖延一下時間,但阿姨沒給他這個機會,回手一掏就把男醫(yī)生拎到身前,對著他豪無防備的脖子咬下去。
男醫(yī)生沒想到阿姨的力氣如此之大,更沒想到阿姨會咬他的脖子,方才在搶救室內(nèi),突然從昏厥中醒來的她,也只是咬了別人的胳膊,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只感覺脖子一涼,眼前飚過一篷血花,隨后閃過的還有一張瘋狂的面龐。
“我靠,咬人了!”
“殺人啦!殺人啦!”
人群開始四散奔跑,這場景與之前大街上如出一轍,張肆剛剛就還經(jīng)歷過一遍,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同樣的事情兩次發(fā)生意義完全不一樣了。李大媽聽說二十年前被狗咬過,荒誕的沒準還有真可能是狂犬病復發(fā)。
可眼看需要除顫的阿姨,生龍活虎的出來咬人,這由死往生的事情太過詭異,張肆沒敢再多想,因為咬紅眼的阿姨已經(jīng)扔下男醫(yī)生向人群跳過來,扔下的男醫(yī)生也不知是死是活。
張肆轉(zhuǎn)身要跑,余光瞟見幾個黑影沖上來,在他身邊沒有停留,全部奔阿姨而去。
“這人好像瘋了,哥幾個摁住她!”
定睛一看,是三個保安,仨保安一頓上手,堪堪才將發(fā)瘋的阿姨摁住,隨后拉回搶救室。
就在張肆松了口氣的時候,大廳門外嘎一聲停下一輛救護車,竟是之前的救護車又回來了,這次車上只跳下一個白服,進大廳就喊:
“快來幾個人,我車上的人忽然暈倒了!快看看是怎么回事?”
這邊的人全部在忙于救治男醫(yī)生和阿姨,門口的保安搭了把手推了兩個暈倒的白服進來。
“怎么回事?你們今天吃什么東西食物中毒了么?還是去有毒的地方了?”
“沒有??!早上就接了個咬人的老太太,哦!他們都被咬了,剛剛我們還開玩笑要打狂犬病疫苗呢!”
被咬了!被咬了!我也被咬了!
張肆暗暗告訴自己不在想那個詞語,只感覺腦門一陣冷汗就要淌下來。
“我沒事,我沒事!”
正在這念叨的時候,突然感覺面前多了一個人,抬頭一看,是之前叫他等會再走的小護士。
“是叫我問話么,這么久還……”
此刻的小護士,面色慘白,嘴唇都在打顫,說話有些不利索。
“你……你之前……也被咬了吧!我被老太太咬過……這是怎么回事?還有剛剛的阿姨……明明都室顫了,竟然自己一下醒了,還咬傷了醫(yī)生!就像傳染一樣!你不會一會也變成那樣吧!我……不會也發(fā)病吧?嗯?怎么會這樣嗚……”
小護士越說聲音越小,眼看要哭,就在張肆不曉得說什么的時候,只見面前的女孩頓了一下,艱難的哽咽道:
“我……不會變成……喪尸吧?”
萬萬沒想到,小護士講出了張肆一直沒敢想的這個字眼,腦門上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小護士講出這個字眼之后,整個人好像靜止了,周圍的空氣仿若凝結(jié),那一瞬間急診大廳都沒了聲音。
噗!
還未等張肆回答,面前的小護士喉嚨驟然鼓動了一下,隨即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傾泄在他胸前和地面上,而后腦袋一歪閉著眼睛往后倒去。
張肆顧不上前胸的血,伸手想去拉一把,手還未碰到小護士,她的眼睛唰地一下睜開,再無先前驚慌的樣子,甚至不帶任何感情,重新站穩(wěn),張開嘴咬過來。
這驚悚一幕嚇他瞬間將手收回,同時后退了兩步,小護士反應(yīng)也快,咬空之后彈起來,繼續(xù)追張肆不放。
“這沒完沒了了,我捅了狗窩了!”
小護士要咬,張肆肯定不能讓她得逞,邁開腿就跑。
就在同時,那邊擔架上的兩白服也各自吐了口血,隨后爬起來跳向附近的路人就啃,本來往門口跑的張肆,正好撞到他們的范圍,也不知是胸前的血的緣故,還是小護士帶頭的原因,這兩大哥啃了幾個無辜群眾之后,都吸引過來,三個瘋子全部開始追一個人。
“大哥大姐!我做錯什么了!不對,他們?nèi)堪l(fā)病了,我怎么沒事!”
張肆真可謂欲哭無淚,大早上怪事不斷,此刻仨瘋子更是就逮他一個人吸,就在圍追堵截不知道往哪跑的時候,迎面碰上一個冷白皮膚的女人,身上穿的衣服像是白大褂又不是白大褂,不過她小模樣長挺好看。
她叫什么來著,姓梅……啊,梅珂!
從看見到想起名字,在張肆腦海只是轉(zhuǎn)瞬之間,還沒看清到底有多好看,但見梅珂抬手一指,道:
“往骨科跑,骨科醫(yī)生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