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敝艽罅趾俸僖恍?。
但接著他就又問一句:“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誼嗎?”
“應(yīng)該有吧?”于曉萱說。
“你經(jīng)歷過?”
于曉萱就不說話了。
“好了,不和你說廢話了。”周大林就從沙發(fā)上伸了個懶腰,站起來說,“時候差不多了,我去給你取錢?!?p> “這時候銀行不開門的,至少也得到九點(diǎn)半以后。”于曉萱說。
“我順便去吃個飯。跟你墨跡一晚上,肚子餓了。”他說。
“我也餓了,我跟你一塊去。你等等我,我去洗把臉,化個妝?!?p> 說完了,她直接跑去盥洗室了。
女人無論多大年齡,出個門都是很麻煩的。于曉萱在洗手間里墨跡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差不多九點(diǎn)了才出來。
不過她再出來的時候,畫了眼影和腮紅,重新涂了口紅,的確青春靚麗的好多,愈發(fā)的迷人。
“哎,問你個問題,能說真話嗎?”他坐在沙發(fā)上,打量著她問。
“什么呀?”
“你真實(shí)年齡,多大了?”
“七五年的,二十五啊。怎么啦?”
周大林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七五年的屬虎啊,這還真是個虎娘們兒。
“怎么啦,笑什么???”
于曉萱莫名其妙。
“真是七五年的?”
“當(dāng)然真是啦。我才不像那些大腕兒一樣,明明半老徐娘了,還改年齡冒充小姑娘裝嫩,看著都讓人惡心。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從出生就用于曉萱這個名字,年齡也一直是這個年齡?!?p> 看樣子,她不像是撒謊??墒嗄旰?,她演那個電視劇的時候,和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也差不多。
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人到中年了。
“你老盯著我看干什么,我臉上有字???”于曉萱就問他。
他就笑了說:“我多少懂點(diǎn)面相,你屬于那種不容易衰老的面相?,F(xiàn)在看著跟二十七八,三十的差不多,等到你四十了,估計(jì)還會保持這個樣子?!?p> “切,我有那么老嘛?!彼筒桓吲d說。然后就問:“你真會看相?那你看看我有沒有發(fā)財(cái)?shù)倪\(yùn)?”
他就招招手,示意她到他身邊來。
她就過去,蹲在他眼前讓他看。
他仔細(xì)看看她說:“五官不錯,耳垂有肉,這輩子有發(fā)財(cái)?shù)臋C(jī)會。只是你嘴唇太薄無福,往往禍從口出,生生把發(fā)財(cái)?shù)倪\(yùn)氣,讓你給叨叨沒了?!?p> “還真是哎!”她就喊著說,“從小我就管不住我這張嘴,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往外說,說了又后悔。好多機(jī)會,還真是讓我給叨叨沒了?!?p> “哎,有破解的辦法沒有???”她蹲在他面前,看著他問。
她還真有和中年以后不一樣的地方。
中年以后,他看到的不是真人?,F(xiàn)在的她,皮膚白里透紅,鼻梁高挺,一雙好看有神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就活生生地在他面前。
關(guān)鍵,她現(xiàn)在全身都散發(fā)著青春的氣息。電視里,中年的她是不是這個樣子,他就無法知道了。
“需要貴人相助啊?!彼吐朴频卣f,“你得有個人時刻管著你,提醒著你,將來才會有大發(fā)展。”
“那個貴人在哪里?你不會告訴我,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吧?”她問。
“很對。你的貴人就是我?!彼蠈?shí)承認(rèn)說,“從今以后,你要聽我的話,有事不要自作主張,主動找我商量,我可以保證你將來前途無量?!?p> 于曉萱卻把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頭也低了下去。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彼f。
“我不告訴你了嘛,我叫周大林?!?p> “名字有什么用啊,叫周大林的多了去了?!彼裨拐f。
他就嘆息一聲說:“知道名字,又知道我的聯(lián)系方式,不就行了?”
“電話可以隨意更換的?!彼f,“你只要不想和我聯(lián)系了,號碼一換,我上哪兒找你去?”
“我都給你投資二十萬了,會隨便和你失聯(lián)???除非你把我給徹底惹毛了,我才不會再管你?!彼f。
“怎么可以把你惹毛?無節(jié)制地花錢,是嗎?”她問。
“知道就好。”他說,“要吃苦,始終堅(jiān)持自力更生,鍛煉自己不斷刻苦奮斗的意志,這樣你將來才能有機(jī)會。如果你過于依賴我,早晚有一天,你會失去奮斗的勇氣,失去自我的。就算機(jī)會擺在你面前,你也抓不住,明白嗎?”
“明白了?!彼驼f,“只有遇到大事了,像今天這樣,碰上過不去的坎兒了,才可以找你。”
“好了,我們走,吃飯去吧?!?p> 周大林沒有回答她,而是說。
幫于曉萱成名,也是他一時興起。至于以后能不能做到,那要看她自己的表現(xiàn)了。如果他遵守他們定下的諾言,他會幫她。如果,她總是想法兒從他這里摳錢,算計(jì)他,那就從此一拍兩散,兩不相欠。
酒店的餐廳設(shè)有自助餐,是免費(fèi)管住宿客人的早飯的,但于曉萱已經(jīng)吃了三天了。看著餐廳挺豪華的,飯弄的卻實(shí)在不合她口味,她已經(jīng)吃夠了。
跟著周大林出去,他總不會和她AA吧?
周大林還算照顧她,問她喜歡吃什么?
“我想吃京城味兒的早餐。”她說,“炸油條啦,灌湯包啦,再來一碗豆?jié){或者豆腦,那就幸福死啦。這兩年,一直在南方混,好久沒回家啦。南方的飯味道和家里的不一樣,總是吃不慣。”
“你一直沒回家嗎?”他問。
“嗯!”她臉色就有些不好了說,“家里都知道我在外面演戲,混的很不錯??墒牵茵B(yǎng)活自己都難,怎么回去呀?只好說拍戲忙,不回去?!?p> “是你自己吹大發(fā)了吧?”他問。
于曉萱就不出聲,跟著他出了酒店大門,順手就給自己合上一個大墨鏡。
“用不著吧?這里不會有人認(rèn)識你?!彼f。
“你懂什么呀?”她就說,“冬天的陽光紫外線含量更高,我靠顏值吃飯的,曬黑了就更沒人找我拍戲了?!?p> 周大林就不說話,和她去了一家干凈一些的餛飩店,店里有賣灌湯包的。
一晚上沒睡,兩個人其實(shí)都餓的不行。吃著灌湯包,小湯匙攪著餛飩,還是沒耽誤他們聊天。
這是周大林碰上的,第一個可以和他這樣不住嘴聊天的女孩。
原來和程曉在一起,程曉話不多,享受的是一份安靜的溫馨。
和于曉萱在一起,就又是另一種享受,暢聊的享受。
于曉萱這個嘴,就沒有一刻可以停下,吃早點(diǎn)都不耽誤她說話。
從她的絮叨里,周大林又知道一個消息。那個大宋和她來到這里以后,前后給她介紹過四五個男人了,最高出價(jià)到兩萬。
“氣得我,把大宋好一通罵。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好賴不計(jì),我也是正兒八經(jīng)演過角色的。就算我什么都不是,也不可能這么賤賣自己。話說回來,如果不是為了成名,本姑娘打死都不會忍受這份屈辱!”她邊吃邊說。
這就對了。大宋就是騙這些懷著明星夢的女孩們出來賣的。他在這個城市,手里頭有資源??墒?,這些資源對于曉萱來說,用不上。
眼看著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了一半,再找不到人,他這一趟就算白跑。他這才不惜冒險(xiǎn),跑到酒吧里來,為于曉萱物色人選。
吃過了早飯,兩個人又一路嘀嘀咕咕去銀行。
說著話到了銀行。這一回省事,找個ATM機(jī),周大林直接給她打到賬號里就行了。
看著周大林把卡插進(jìn)去,她就在他身后就跟他嘀咕:“你多給我打一萬行不行啊?我就跟你說實(shí)話吧,我這趟出來,手里的錢都花光了,出來吃頓早點(diǎn)都不敢。早上酒店的自助餐免費(fèi),我基本就是早上狠吃這一頓,然后晚上實(shí)在餓的不行,就泡包方便面吃?;厝ノ医o劇組交了這二十萬,就只能吃住在劇組里了。”
“你平時每月花費(fèi)多少錢?”周大林就問她。
“話費(fèi)是大頭,得四百多塊,吃飯二百,住宿合租,差不多二百到六百一月,一千塊錢差不多吧。”
“那你化妝品、衣服呢?”
“我的化妝品都是十幾塊錢的,大哥。十幾塊錢可以用仨月,平時抹點(diǎn)雪花膏就行啦。衣服就兩身行頭,算是拿得出手的。春秋一身,夏天一身,冬天穿春秋的。平時怕磨壞了不敢穿,只有去試鏡才敢穿的。你看我這條牛仔褲沒有?花五十塊錢買的,里面套了一條帶著破洞的秋褲。這件風(fēng)衣,七十五塊錢,都是地?cái)傌洝!?p> 周大林就回頭打量她,然后說:“穿在你身上,還真看不出地?cái)傌泚??!?p> 她就傻樂。
“我練舞蹈的,身材好啊,天生模特架子,穿什么都好看?!?p> “嗯,嗯。說你胖你就喘?!?p> “就是!”
輸入轉(zhuǎn)賬金額的時候,周大林還是多輸了一萬給她。
“這事兒要是讓別人知道,肯定會罵我傻子。你離開這兒,會很快忘記我?!彼洁煺f。
“不會的?!彼母觳舱f,“你是我碰上的,第一個對我這么好的人。我鐵定不會忘記你,有時間鐵定還會來找你?!?p> “找我干嗎,要錢?”
她就嘿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