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月難得安靜了五六天,忙完了手頭的工作,臨行前給陳長天講解了一番第三次散氣的情況,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她相信這樣的男人一定會去完成第三次散氣,至于結(jié)果,聽天由命了。
陳長天躺在自己許久未碰的床上,還殘留著董天月的香氣。
一個月前他還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這個古怪的女人給他帶來了這么多事,帶走了小草,如夢似幻。
陳長天有些想念董天月了,她還有幾筆飯錢沒結(jié)賬。
這一周偶爾陪徐蝴蝶吃個飯,平平靜靜,兩個人到現(xiàn)在手都沒拉過。
聽到女兒說連手都沒拉過,徐蝴蝶的母親神色平靜,那就再給點時間看看,等苗頭不對了再出手。
距離高考僅剩下一個月,陳長天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破天荒地在班里上了個晚自習(xí),晚上十點才離開學(xué)?;丶?。
一摸兜,鑰匙不見了。
陳長天每次出門都有檢查鑰匙的習(xí)慣,絕對不會丟在家里。略一思索,這個點回學(xué)校找也來不及,丟在路上的話更難找到,右手搭在門上,正準備用寸勁撞門,樓底下氣喘吁吁跑上來個女孩。
“你怎么來了?”見到徐蝴蝶,陳長天詫異道。
徐蝴蝶大口喘息,晃了晃手里的鑰匙示意。
接過鑰匙,開門給徐蝴蝶倒了杯水緩緩。
“你的鑰匙掉在凳子上,我走的時候看見了?!?p> “這個點校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我送你回家?!?p> 本來就跑步氣喘吁吁的徐蝴蝶臉色泛紅紅:“我家離這里有點遠,家里也沒人?!?p> “那你睡床,我睡書房?!标愰L天無奈道。講道理,這怎么還有姑娘傻到自己送上門呢?
徐蝴蝶臉更紅了,拿到鑰匙想都沒想就沖出來了,結(jié)果要住在陳長天家里,長這么大,第一次住在男朋友家。
坐在小草睡的小床上,她知道董姐姐走了,臉上不走自主的為自己的沖動感到發(fā)燙。
陳長天輕輕敲門,嚇的徐蝴蝶趕緊堵住門,心跳驟然加速。
“沒什么事的話早點睡,明天早起?!?p> “知道了?!毙旌p聲應(yīng)和。
拿出剛出沒多久父母就給她買到的蘋果4,給舍友打電話說臨時有事回家了,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不要告訴老師等事情,她和舍友的關(guān)系還是不錯的,當(dāng)然是她自己認為的不錯,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就賣了她。
好不容易等董天月走了,床又給徐蝴蝶睡了,陳長天長嘆一聲,自己太慘了,在折疊床上沉沉睡著。
徐蝴蝶胡思亂想沒多久也睡著了,學(xué)習(xí)一天確實累人。
早上起來半天不見陳長天出來,徐蝴蝶開始在書架旁還能隨意看看書等等,實在等不住了正要敲門,陳長天拉開門出來,差點撞上,還好多年訓(xùn)練的反應(yīng)速度讓他完美躲開,再次反應(yīng)過來又給自己一巴掌。
徐蝴蝶撲哧笑出聲。
一巴掌拍在徐蝴蝶頭上:“還不走?!?p> 講道理陳長天真的只是把徐蝴蝶當(dāng)作小草那樣的妹妹看待,從來沒把她真正當(dāng)作女朋友,鬼使神差答應(yīng)了做她男朋友,屬實是自己給自己找的麻煩。
班里早坐實了兩人之間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陳長天還是等徐蝴蝶進去了,他才邁進班里,沒看到徐蝴蝶失落的神色。
女人心,海底針,多數(shù)時候不是她們善變,而是她們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徐蝴蝶就是這樣,心里還住著個孩子,又處于女孩到女人的蛻變階段,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超多元的復(fù)變函數(shù)。
王劍文一如既往,沒任何變化,董天月提醒過讓他留意王劍文,但是真看不出來什么,就像一個普通人。陳長天也想過他是一個巔峰至極的高人,能讓他看不出來半點毛病,但是越看越不像,王劍文上課講題時喘息越來越重,說一會兒,就要休息,不過他掩飾的很好,也就陳長天早早看出來了,這些天越來越明顯。他和班里的許多同學(xué)關(guān)系都很好,包括林佑等人,都樂意找王劍文嘮嗑,就差成拜把子的兄弟了,不少學(xué)生一口一個王哥。也就陳長天還離王劍文遠遠的,離這樣的人越近,一定離麻煩不遠。
晚上放學(xué)特意檢查了鑰匙,與徐蝴蝶對視一眼,雖然徐蝴蝶很快就移開視線,但是陳長天還是讀懂了她的意思,這丫頭有些貪心了,住了一次還想住第二次,當(dāng)我家是開旅館的?
宿舍人多,睡覺時間還不穩(wěn)定,有的舍友要熬夜學(xué)習(xí)到總有人吵,昨天晚上在陳長天家里睡的雖然有點忐忑,但是很舒服,讓徐蝴蝶很心動。
徐蝴蝶的母親要是知道自家女兒這個樣子,估計當(dāng)場就能來學(xué)校把她收拾一頓。
陳長天義正言辭讓徐蝴蝶回宿舍,他還要睡床。
很少一個人這么晚走夜路,陳長天很舒服,只是有點想小草,想陳出新,想陳云了。他們幾個以前還是很玩的來,初高中分開后,聯(lián)絡(luò)漸漸淡了,因為成長環(huán)境的不同,也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
陳出新以前是個很愛哭鼻子的人,只對他一個人哭鼻子,受了委屈就來山頂跟他講,村子里原來有個人一直喜歡搶他的零花錢逗他玩,都跟陳長天說的清清楚楚。小時候就生的可愛至極,一堆人都喜歡跟他玩,但是他見到好東西就想要,為此沒少惹別的孩子,經(jīng)常與人打架斗狠。受不了二叔的管制,吵架了,受人白眼,大晚上的十點多,寒風(fēng)刺骨,還得陳長天把他從父母墳前帶回家。這些年收斂了許多,兄弟兩聚少離多。
陳云自小有些內(nèi)向,身為陳家的大公主,沒有多少棱角。一大群孩子玩鬧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盯著兩個弟弟,有事就去和大人打報告,為此沒少讓陳出新發(fā)脾氣。她自己極少發(fā)脾氣,這次清明回去見到她,只給他一個清爽的笑容,話都沒說兩句。
結(jié)束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躺在闊別已久的床上,陳長天舒舒服服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