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幾日,在沈海生的影響下,洛雨薇事件并沒有引起學生們的關注。
陳瑜也想小事化了,于是便不再深究。
她開始逐漸適應新學校的節(jié)奏,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里悶頭學習,為半個月后的月考做準備。
只是自那件事以后,沈海生就像幽靈一般,時不時就會路過三班門口。有時在窗邊抽根煙,透過后門玻璃,看看陳瑜在做什么事。
…
陸弘森覺得,沈海生一定是得了什么病。
過去的一年里,沈海生每天過得渾渾噩噩,要么逃課出去抽煙,要么干脆不來直接去打球。就算在教室,大部分時間也只是悶頭睡覺。
他感覺,沈海生也就只有在喝酒和打架時,看起來才像個活人。
反觀現(xiàn)在,沈海生幾乎每天上學不說,上課竟然偶爾還會看兩眼書。下課鈴一響就不見人影,回教室時,臉上竟然還詭異地掛著笑。
“瘋了,一定是瘋了?!?p> 陸弘森抱住頭,不可置信地嘟囔著。
“生哥這是戀愛了?”
戴江遠懟了懟梁宸。在他的認知中,沈海生一般有什么事都會先和梁宸說。
梁宸眸子一暗,一腳踢開平時他愛護有加的籃球。淡淡道:
“不清楚。”
其實,那天晚上,沈海生的確和梁宸說了。
不是三言兩語,而是一五一十,實實在在地把自己的想法跟梁宸交代了個底朝天。
在放走陳瑜回家后。沈海生內心的躁動達到了峰值,他強制性地壓制住內心的欲火,給梁宸打了電話,約他去酒吧喝酒。
…
“阿宸,我不知道我怎么了?!?p> 連端了一整瓶純伏特加后,沈海生悠悠開了口。
在沈海生心里,梁宸是少有的,值得信賴的朋友。他們在沈海生最黑暗的那段時光中相識、相知。有架一起打,有酒一起喝,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彼此有什么事都不會隱瞞,他只會在梁宸面前放下所有戒備。是難得的知己。
在聽完沈海生十年前和陳瑜相遇的前因后果,知道了沈海生在這十年里,一直飽受夢魘的折磨,有時是噩夢,有時是美夢。
他時常夢見陳瑜,也會夢見他這幾年在家遭受的冷眼,夢見他的母親。
他偶爾也會幻想陳瑜長大以后的樣子。
他經常夢見他們兒時相見的那天,陳瑜居高臨下,指著他的鼻子,和她的朋友們說他是寄生蟲。有時也會夢見,陳瑜細嫩的小手溫柔地牽住他的手,年幼的兩人在后花園里愉快地流連穿梭。
他一直堅信,自己對陳瑜的所有感情都是來自于純粹的恨意,才會變得如此扭曲。
但是,自從陳瑜轉來帝華,沈海生說,他的內心發(fā)生了動搖。
倒不是被她的美色迷住,而選擇原諒。
而是在那天,當他對上她認真堅毅、毫無避諱的眼神時,他才突然意識到,她不需要像絕大多數(shù)人一樣巴結他,也不需要避諱那些灰暗的過去。
他看她時就像在照一面潔凈無瑕的鏡子。
“有些話,只有她敢說?!?p> 沈海生有些醉意,嘴里輕聲嘟噥著。
他胸口微敞,露出分明的鎖骨和結實好看的胸肌。他微瞇著眼,平日里如死水一般的眸中多了一絲罕見的溫柔與性感,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引得隔壁卡座上的女生們紛紛側目欣賞。
坐在對面的梁宸,緊緊握著玻璃杯,手臂上青筋微微暴起。
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得出,至少陳瑜對沈海生來說,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即使他們兩人沒有在一起,沈海生也不會給任何人留插足的余地。
沈海生有了軟肋。
…
回到現(xiàn)在。
上課鈴聲響起,教室門外,沈海生熄了煙,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哎!生哥,最近你那個高一的小女朋友呢?”
陸弘森試探地問了句。
蔣菲菲,也就是在酒店,在洛雨薇家名下的酒店,和沈海生在床上翻云倒海,被洛雨薇捉奸在床的那位。
“分了?!?p> 陳瑜報到那天下午就分了。
“天??!生哥,那妹子可是網紅,長得又萌又甜家里還有錢。主要是前凸后翹還好看啊!”戴江遠把學校里所有好看妹子的底細都摸得一清二楚,大概是繼承了他的律師父親的優(yōu)良基因。
“你接盤就是?!?p> 沈海生淡淡應了句。
“咳…但跟陳瑜比,還是差點?!贝鹘h瞥了眼沈海生,話里有話。
拋磚引玉。
“陳瑜女神是氣質型!全方位無死角,SSS級!”陸弘森傻了吧唧地附和道。
沈海生俊眉一挑,沒作聲。
幾乎是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