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三胎之困
“正在看?!敝苎泡p描淡寫地應(yīng)承了幾句婆婆的關(guān)心,并沒有提及詳細的看房過程,在她的心里,已經(jīng)默認了白玫的推薦。
那可真是一處令她念念不忘的花園法式別墅。
單論房子本身,周雅沒有什么好遲疑的,畢竟不是沒有購買的實力。
她悶悶不樂的,是一種感覺。
本來就和杜可強在冷戰(zhàn)中,沒有感覺的話怎么造人?
已經(jīng)有近半年連親親都沒有過的夫妻,如果這個時候造人,那不跟那啥似的。
對周雅這種追求品質(zhì)的女人來說,更是不可以。
再說了,已經(jīng)給杜家誕下一兒一女,明明可以功成身退,怎么還要再生一個!
且不論家里多有錢,不存在經(jīng)濟方面的考量,但懷胎十月總歸辛苦,生孩子總歸要疼,帶孩子總歸要搭時間。
總歸,再生一個,不容易。
婆婆自然懂得女人心思,所以才提出給予換大屋的物質(zhì)獎勵。
只是,目前這對夫妻的狀況顯然僅僅用經(jīng)濟手段來刺激是不夠的。
婆婆這是上門做思想工作來著。
不消說,這個時間點前來,婆婆是因為已經(jīng)接到杜可強助理的線報,她兒子給公安拘留十五日。
姜還是老的辣。
周雅的婆婆早就看出來這對夫妻出了問題,自己的兒子從小就聽她的,說是媽寶有點過,但實際上也差不多少。
況且,兒子調(diào)什么腚拉什么屎,天下當母親的都清楚。
周雅是什么人,婆婆自然也清楚。
杜可強給拘留這事,萬萬不能讓她給知道,否則,別說三胎計劃,就連這個家都要完蛋。
做生意的世家,都有自己的信條。
杜家的信條,就是不能離婚,要對自己的女人好。
因為,女人是水,水就是財。
要是拋棄糟糠,那就是自斷財路。
再說了,周雅這孩子,婆婆那是欽點過的,怎么能換!
杜可強從小就老實本分,奉他媽媽的話為圭皋,在找媳婦這件事上,確實令家里省心,相中了周雅之后帶回上海,一下子就令家里通過了。
周雅身上有一種若即若離的高級感,這對于杜家的生意提升自然是有好處的。
俗話說,看一個男人行不行,不是看他的車和穿衣打扮,而是要看他身邊的女人。
自帶高級感氣質(zhì)的女人,就是生意場上的名片。
這個邏輯是杜家一貫秉持的。
所以再要三胎的想法也是基于這個邏輯而來。
都是為了面子。
三胎跟面子怎么能扯上關(guān)系?
別說,還真讓杜可強的媽給扯上了。
她先是跟兒子提出這個想法,看看他的意見。
杜可強自然是以她的話為行動指南的,生不生三胎對他來說好像無所謂。
結(jié)果,杜可強表面上的無所謂依然讓他媽的火眼金睛給看出來了。
呵斥之下,杜可強將自己和周雅處于冷戰(zhàn)的事情告訴給了她。
那更是不得了,這三胎必須要當家庭戰(zhàn)略來執(zhí)行。
用周雅婆婆的話說,【什么是自由?是財富自由嗎?不是。是生育自由。】
跟任何自由相比,只有生育自由是最頂級的自由。
請問,沒有經(jīng)濟支撐,誰敢生?
沒有時間和精力,誰敢生?
沒有和睦的家庭,誰能生?
三胎剛剛?cè)娣砰_,這就是熱點,這就是響應(yīng)政策!
對生意人來說,這就是交際場上的談資,就是家族興旺的面子。
“哎呀,真是給你王伯氣死了!”婆婆坐定,就跟周雅聊家常。
說是氣死,其實只是吐槽,浮夸的表達而已。
周雅對婆婆的做派習以為常,只是悶頭切茶點,將圓圓的鮮花餅切成小塊,再擺盤,方便喝茶的時候當點心。
王伯這人,是杜家的世交,所以周雅知道。
“他小兒媳婦已經(jīng)懷孕了!”婆婆繼續(xù)說,“你說,他們怎么這么快的呢?”
“也許早就準備了呢?!敝苎艖?yīng)付一句。
“不可能,他小兒子也是兩胎了,要是不知道政策允許,他們怎么能提前要呢?”婆婆篤定地說,“越是做大生意,越是要遵紀守法,可強從小我就這么教育他?!?p> 扯到兒子身上,婆婆開始察言觀色起來。
周雅依然一臉平靜,一切如常。
婆婆說:“我也是女人,我知道,生孩子可不容易了,但誰叫我有一個好媳婦呢!”
周雅端上茶點,笑得勉強。
“當初,你王伯買庫里南,我不介意,他買游艇,我也不介意,但是他先于我們有三胎,我比較介意?!逼牌爬≈苎诺氖?,語重心長起來:“孩子呀,等你到我的這個歲數(shù),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瑰寶的東西,就是親情,就是孩子?!?p> “嗯,媽,我知道,我懂你的意思,但是吧,可強……”周雅有些撐不住了,欲言又止。
夫妻冷戰(zhàn)這事,怎么說似乎都得讓自己背上一半的責任似的,周雅受不了這個。
更讓她受不了的,是不允許自己將委屈說出去。
一個如花般的優(yōu)雅女人,就不應(yīng)該有家長里短的煙火氣。
人都不是為自己而活,都是為自己認為的那個自己而活。
“可強那孩子我知道,最近是不是有點不著家?”婆婆試探起來。
“嗯?!?p> “哎呀,跟他爸一個德性,當年我懷著他的時候,他爸可能是有添丁的壓力,家里要多一口人了,男人會緊張?!逼牌藕軙v話,心機中透著風趣,引人入勝?!罢煸谕忸^應(yīng)酬,說是忙生意,還不是天天吃酒?我裝看不見,不知道,別說,這招真管用,他后來還不是乖乖地回到家里,你看,他現(xiàn)在不是被我拿捏的死死的?”
“媽,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周雅又是莞爾一笑,讓觀者心驚肉跳。
不是笑里藏刀,而是太過于凄美。
治愈系的笑容,就像餐桌上的苦瓜,即便跟別的菜混起來,也是只苦自己不苦別人。
有這種笑容的人,是天生的,跟經(jīng)歷無關(guān)。
婆婆畢竟老江湖,保持著鎮(zhèn)定,說:“男人是風箏,飛再高,線也是在我們手里?!?p> “媽,你換說法了吧,你以前不還說,男人再有本事也不如我們女人,因為男人是我們生的呀!”周雅緩和氣氛,不想讓婆婆過于緊張。
她不用眼睛看都知道,空氣中有一種名叫緊張的情緒存在。
木沐王
周雅的美和白玫的美是花開兩朵的不同之美喲~哎呀,贊美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