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城告破,兩萬三千守軍全部戰(zhàn)死,守將據(jù)說也被穆勒沁親手所殺?!?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八月了,離北邊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天,相比較于北邊戰(zhàn)事吃緊,全國的短暫罷兵止戈,南邊就顯得平靜了許多。江浩悠閑的躺在竹椅上,瞇著眼聽著身邊的人向他匯報北方動態(tài)。匯報的人名叫蘇定國,是江浩在那座半神之谷修煉三年中遇到的,是他的師弟,那天山谷通往外界的道再次延伸,蘇定國沿著那條路走了進來,拜了師傅為師,用師傅的話來講,都是有緣之人,照收不誤?,F(xiàn)在師弟也學成下山,兩人關系很好,于是就來找他了。
“西門朔那邊你怎么看?!苯苽攘藗€身,好奇的看著蘇定國。
“西門朔回防的時候遇上了漠北主力,兩軍可以說臉碰臉了,但雙方都沒有打起來,西門朔駐軍在北境城以南八十里處,穆勒沁則退回北境城,很奇怪?!碧K定國皺了皺眉頭繼續(xù)說道:“漠北這一仗損失并不大,還有近十萬士兵,其中大半都是騎兵,西門朔只有區(qū)區(qū)五萬,兩人在城外平原相遇,西門朔不打我理解,為何穆勒沁也不敢?”
“這件事的確奇怪,我也想了半天,但想不出個啥?!苯埔脖硎居泻退瑯拥囊苫?。
“別想了,消息來了,穆勒沁他親自說要在三日之后,斬斷西門將軍的軍旗。”這時有人推門而入,江浩蘇定國一看是白毅來了,自從止戈協(xié)議簽署以來,白毅就被陳國公林卯召了回來討論日后打算。
“這漠北天可汗還真是自負啊。不過你咋還偷聽呢?”江浩抱怨了一句,起身坐了起來,這小子突然到訪,那絕對是有事要說。
“什么偷聽,我是光明正大的來,剛到門口就聽到你兩在屋子里嘀咕什么?!卑滓闩牧伺慕频募缯伊税岩巫幼?,而后者還他了一個白眼。
“陳國公有話要我?guī)Ыo你。”白毅挺直了腰板,現(xiàn)在要說正事了,一下子整個環(huán)境都凝重了起來,蘇定國起身想走,但被江浩制止,白毅點頭也示意蘇定國不礙事。
“回來后我都沒見過陳國公,他也不召見我,這次是什么事?!彪x侯與陳國公關系不和世人都有所耳聞,但都不敢確定,但這次離侯回屬地后沒去見過一面他的主子,那十有八九是確定不和了。
“他想讓你加入盟軍,北抗漠北,而且。?!?p> “而且什么?”
“他口頭是說,為了你的安全軍隊可以讓你隨便帶去,但只能帶你自己的屬兵?!?p> “意思就是只能讓我們的人送死唄?!碧K定國插嘴道,但又發(fā)現(xiàn)了自己此時不該多說,趕忙捂上了嘴。
“不去,不想去,沒空。你回去后就說我換季感冒了,身體不太好,還老咳嗽,現(xiàn)在不適合帶兵?!苯萍泵u頭拒絕,他才不會干這種蠢事。
“行吧,我也覺得不該去,那你接下來怎么打算,就在離州耗下去?”白毅一臉嫌棄的看著推脫的江浩,又無奈的笑了笑,看來自己又得編一篇誆陳國公的故事了。
“什么耗下去,我不是說了嗎,沒空!我很忙,我有事要干的?!苯葡窨窗装V一般看著白毅,心想這小伙子耳朵似乎不太好,此時的白毅有點茫然,臉上就好像寫滿了你能有啥事這五個字。江浩嘴角一彎,神秘的笑著。
“你這個俗人,不懂!”
待白毅離去后,江浩起身帶著蘇定國去了府內的小院,小院內傳來飯菜的香味。進了廚房,忙碌了半天的林若彤已經(jīng)做好了一桌的飯菜,江浩看著林若彤,不自覺的就笑了,要是一直都是這樣,一生都耗在這離州城又能怎樣呢。
林若彤看著傻笑的江浩,也露出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你們在這樣我以后還是自己在外面吃吧?!边吷系奶K定國漲紅了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每天都要看著這兩人膩歪,而自己卻不得不得當這個大燈泡,這住的屬實氣人。
“小孩子膽肥了不在家里吃去外面吃,不吃要飯去?!苯乒首鲹]了一下巴掌,蘇定國也配合的腦袋一縮,眾人大笑。蘇定國說是小孩也不為過,他比江浩小了5歲,江浩21歲入半神谷的時候,蘇定國估計還到他腰這么高。
“我說的事辦的怎么樣了?”飯吃到一半,林若彤很自然的對江浩隨口來了一句,但只見江浩立馬頭一沉臉黑了下來,恨不得鉆到碗里去,蘇定國則露出一臉好奇的樣子。
“嗯?”林若彤又發(fā)話了,聽得江浩蘇定國虎軀一震。
“下周一定,不,就這幾天,給您辦好?!?p> “行我很滿意,這周沒辦好,你懂得?!绷秩敉湫χ粗坪吞K定國放下筷子逃出廚房。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八月了,早就已經(jīng)過了玫瑰盛開的季節(jié),回到離州后的沒幾天,林若彤就嚷嚷著想要自己送她玫瑰花,還要九百九十九朵,江浩一聽,嘀咕著這季節(jié)上哪給她找玫瑰去。林若彤就不樂意了,說得把三年的花全都給補上。隨后江浩從城外的旅人中打聽到,南邊靠近南蠻的山谷中可能會有野玫瑰,不過那里接近南蠻地界,沼地瘴氣遍布,但江浩也來不及多想便動身前往。
“真是敗家娘們?!毙凶咴谀线叺纳钌嚼锊豢芍^不痛苦,山林里全是荊棘灌木,濕潤的空氣每走一步腳底都是濕噠噠黏糊糊的爛泥,樹林中偶爾會傳出蟲鳴和小獸的吼聲。
這些肉體的折磨都還能忍受,但誰知道在這鬼地方,蟲子大的嚇人,連蚊子都是一團黑漆漆的在附近游蕩,時不時還能給你冒出一條說不出名字的長蟲,就突然掛在江浩的眼前,嚇得江浩一哆嗦。
有些人明面上波瀾不驚遇事面不改色是位將軍,背地里卻被一條條小蟲嚇得差點喘不過來氣,江浩暗暗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回來了,回去還要把那臭女人修理一頓,展示自己的地位。
“果然沒有騙我,還真有?!痹俜^兩座山后,江浩在山頂上望到了遠處的紅色山谷,成千上萬朵玫瑰就像是閨中的姑娘躲在屋內,靜靜地綻放著。他一躍而下,借著山間的碎石往下跳著,不出一伙兒的功夫就到了山腳,只要走過前面這段路就能到達那個開滿花的山谷。
“別說還挺順利,自從上山后好久沒來外面看看了。”江浩看著前面越來越近的花海,心情甚是愉悅,不僅是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能靜下來看看風景,還有終于能堵住林若彤對自己充滿意見的嘴。
他走進花海中,正想享受一下沉浸于玫瑰海中的感覺,突然腿一痛,連忙跳了出去,“該死,忘了玫瑰有刺了。”
沒辦法,沉浸式享受是不可能了,干活吧。江浩拿出準備好的薄紙和剪刀,從邊緣開始剪,也就在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眾多紅玫瑰的花海之間,竟然有一朵遍體金黃的玫瑰花,還如同真金一般反射出了光澤,江浩運氣護身,不禁朝它走去。
比較起旁邊嬌艷欲滴的紅玫瑰,這朵金玫瑰像是出水芙蓉,神圣的不可侵犯,好似玫瑰的王。江浩俯身想要剪下這朵玫瑰,他覺得帶著這朵金玫瑰回去絕對比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更讓林若彤高興,當然也說不準林若彤會覺得他買了個金子做的玫瑰敷衍她。
就當他掏出剪刀要剪下去的那一刻,他感覺到身后一股凜冽的風吹來,隨后他的預感告訴他有危險!江浩立馬側身撲向一邊,一把奇怪的刀就貼著他的肚子飛了過去,而后威勢不減,前行數(shù)十米插進山谷巖壁上。
“別動,不然我殺了你?!币粋€冰冷的聲音從江浩來時的路上傳來,只見一個穿著裙褲的男人朝江浩走來。
“你是誰?”江浩感覺來者不善,他回憶起那把刀的樣子,是把太刀可又不太像,而且是雙刃,隱約能聞到刀身的血腥味,但刀上很干凈,血槽也干凈的像是新的,最古怪的是刀身上刻著的奇怪符咒,果真是把妖刀。
“我是誰不重要,留下那朵花,我可以不殺你?!?p> “你有病啊,不重要我問你名字干什么?我看你不像普通人?!苯圃捯魟偮?,就看見巖壁上的刀掙脫巖壁飛回,劍士也飛身接刀空中一個扭身揮刀入鞘,隨后落地調整好位置,凝息之間,一股能量好像把江浩罩住,一股沉重感壓得他有些難受。
“聒噪?!?p> 劍士身體俯身沉了下去,呼,吸,“錚!”快速的抽刀震的刀鞘不斷抖動,空氣也像實體化般波動起來,劍士落地前就算好了距離,三個身位一個踏步斬剛好能斬下江浩的頭。
刀來了!江浩的氣猛地散發(fā),氣形成的領域撐開了劍士散發(fā)的領域,身體一下子輕了下來,登峰的實力讓他能輕松的躲開劍士的這一刀。
劍士微微詫異,想不到眼前的這個人實力不俗,本來以為自己普通的一個拔刀斬就能結束,是自己大意了。
“有意思,那來試試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