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弈
三天過后。
沈云澈又見到了蘇漣語。
她還是跟之前一樣,文靜且柔弱,眸子滿是怯弱。
可以想象,她能拿到S級天賦,必然是靠著大量裝備與道具通過的試煉。
說不定通關(guān)的速度比他還要快。
但是天賦試煉有著一個設(shè)定,那就是借助外物通關(guān)會削減評分。
“跟我來。”沈云澈說道。
“我不要……”蘇漣語抿著唇,搖著頭,就好像沈云澈是什么妖魔鬼怪般。
“你媽,蘇老師已經(jīng)把你交給我了,所以我說的話,你必須要聽,明白嗎?”沈云澈皺著眉。
蘇漣語比他想象中更難調(diào)教。
不過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畢竟她還著一層富家千金,超凡二代的身份,生來就有著對絕大多數(shù)人與事物說‘不’的權(quán)利。
“嗚…哇……我不想死……”蘇漣語又哭出了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這么嬌柔的一個女生,居然能哭得這么大聲。
“再哭,就殺了你哦?!鄙蛟瞥弘m是笑著,狹長眼眸里卻滿是冷意,意志力壓迫也被他用上了些許。
不破不立。
想讓蘇漣語無畏死亡。
那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她直面死亡。
至于別的方法,也有。
不過他能想到,蘇漣語的母親也該能想到,甚至已經(jīng)試過。
只是這位母親顯然沒對自己的女兒下狠手。
所以這樣來想的話,反倒是他現(xiàn)在的這個辦法更加好使,也更加的簡單粗暴。
另外,沈云澈也不想多費時間在這上面。
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只夠他做到這地步。
“我,不,不要死……”蘇漣語抽噎著,卻很聽話的收住了哭聲。
在絕對的意志力壓迫之下,她一點沒有懷疑,認為沈云澈是真的能殺了她。
尤其是被冰冷的黑色長刀搭在脖子上時。
她就更加深信不疑。
“既然你這么怕死,不如我們就來玩?zhèn)€游戲吧?!鄙蛟瞥盒Φ?。
他這在別人眼里如沐春風的笑容,在蘇漣語眼里卻像極了惡魔的獰笑。
“救救我,誰能來救救我……”
蘇漣語在心中不斷祈求著,嬌軀止不住的顫抖。
恐懼感徹底占據(jù)大腦后,她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發(fā)出模糊的音節(jié)。
明明,沈云澈都還沒真正的傷害到她。
可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猶如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壓迫感,已經(jīng)遠遠超出她對恐怖的認知。
“不要,我不要……”
蘇漣語搖著頭,眼睜睜看向沈云澈一步步走向自己。
…………
藍星。
與天朝北部接壤的邪祟之地。
黑色的冰雪覆蓋目光所及之處,空氣中無時無刻彌漫著腐臭與血腥的氣息。
刑戮嘴里叼著煙,滄桑的臉上滿是無奈。
要知道,現(xiàn)在可不是以前那個能放開拳腳打打殺殺的年代。
他們這種層面的強者一旦動手,極有可能引起戰(zhàn)爭。
本來,他是打算偷摸著給邪教來發(fā)狠的,弄完就跑,反正邪教追殺他,最多也就追到邊境線。
反正只要他的身份不暴露,問題就不算很大。
結(jié)果段竹月的計劃是什么?是來一發(fā)更狠的,蝦兵蟹將那都是附帶的,真正目標是對方的主教!
兩個七階殺一個八階,似乎有些癡人說夢。
不過段竹月卻表示她有辦法。
但又不說具體是什么辦法。
這才是刑戮犯愁的地方。
也就是自家媳婦,要換成是江慎說這話,他打死都不會信。
他還記得十幾年前有一次,江慎也說過一樣的話,說有辦法,讓他帶頭沖鋒去打頭陣。
結(jié)果打著打著,一回頭,好家伙,自己人全消失了。
最后打完告訴他,哦,我們?nèi)ネ导伊耍阒饕褪秦撠熚鹆Φ摹?p> 原因就是因為他演技不行,所以就干脆不告訴他計劃。
哪怕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氣。
“那啥,媳婦,還得等多久???”刑戮看了眼時間,有些不耐。
“急什么?別說話!”段竹月斥道。
“關(guān)鍵我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該干啥……”刑戮撓了撓頭。
“不知道做什么才是最好的,反正跟你說了詳細的計劃你也記不住,就算記住了,一上頭又全忘了。”段竹月說道。
做了十幾年夫妻,她可太了解刑戮了。
名字看上去殺氣十足,打起來也是殺氣十足,但是呢?
一旦上頭是真的又憨又莽,一點腦子都不帶的。
就拿他進殺場這次來說,嘴上說著什么回來的時候被黑龍族偷襲。
搞不好實際上是追殺對方半天,然后莽進了黑龍巢穴被圍攻……這可太有可能了。
講個笑話:被同階偷襲,還險些身亡。
段竹月都懶得揭穿他,任由他扯。
反正說了這么多年,改是半點沒改,撒謊倒是學(xué)會了,關(guān)鍵還學(xué)得不精。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刑戮挺直腰板反駁道。
“呵?!倍沃裨聼o情嘲笑,繼續(xù)用感知在邪祟之地周邊勘探著。
數(shù)個小時很快過去。
就在她打算動手之際。
被黑暗籠罩的天空突然被一道雷光劃破。
熟悉的能量氣息在黑色云霄上凝聚,一道道閃電穿梭在黑云之中,仿佛要撕碎這漫天的黑暗。
“祁連玉?你怎么敢!”
邪祟之地深處響起一陣怒吼,一道枯槁的身影快速升空,試圖攻擊那已經(jīng)凝聚完畢的雷霆。
但還未飛至雷光前,便被一道雷霆擊退。
“哦?說說,我怎么不敢?”
祁連玉的聲音響起,卻不見他的人影。
“媳婦,你怎么把界主請來了?”刑戮傻眼。
印象里,界主多少年沒出過天極界了?
“閉嘴!”段竹月眉頭深皺。
是巧合?
還是界主也算到了這個時間?
后者概率極高,可如果是前者,那搞不好就錯過了這次最好的機會。
“主教?。?!”
那道被祁連玉擊落的聲音嘶吼著,再度發(fā)起沖擊。
“算算時間,你們主教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祁連玉的聲音悠悠響起,又是一道雷霆將之擊落。
可以想象得到,在黑云之上的祁連玉就如同平日弈棋那般從容。
雷霆,是他的棋子。
而這片被邪祟污染的土地,則是他的棋盤。
“果然,界主也算到了?!倍沃裨侣牭竭@話,不由放寬了心,轉(zhuǎn)頭對刑戮道:“沒我們什么事了,準備走吧……不,來都來了,干脆去另一個邪祟之地,就按照你的計劃來,喬裝打扮,禍水東引。”
“什么情況?界主不是你請來的?”刑戮迷糊了。
“回頭再跟你解釋,走!”
‘啪!’
云里霧里的刑戮后腦勺又挨了一巴掌,老實跟著段竹月前往另一個邪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