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為了爭渡
一下子,薛坤恢復清明。
初次接觸這種對神魂攻擊的法與術(shù),他疏忽了。
但現(xiàn)在···薛坤爆發(fā)。
氣勢滾滾,并指為劍,直接朝著降臨的巨掌斬去。
“昂”
劍氣如龍,發(fā)出長嘯,寒芒千里。
如同撕裂一張紙一般,輕而易舉就將這一掌斬斷,徹底的崩潰,并且去勢不減,徑直朝著戒癡斬去。
“這···”
戒癡忍不住驚詫,有些不可思議。
即使只是他隨意的一掌,也自信可鎮(zhèn)壓一尊普通的同境界。
可是現(xiàn)在,卻被薛坤輕易破解。
只是一道指劍而已,竟然如此大的威力。
凝視如龍劍氣。
看似慢實則快無邊,戒癡抬手,指尖捏花,凝聚出一朵白蓮花在手中。
轟。
劍氣與白蓮碰撞,掀起巨大漣漪,發(fā)出連綿巨響,如兩座山峰碰撞一般,動靜震天。
戒癡悶哼一聲,不由得后退幾步。
待劍光與佛光散去,在他手中,白蓮花已經(jīng)泯滅,而在他手上,卻出現(xiàn)點點血跡。
只一招,他居然就受了輕傷。
“師兄”
見此,在戒癡身后的一眾小靈山弟子驚訝,不由開口叫道。
看著薛坤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忌憚。
這可是戒癡?。?p> 橫掃同門同境界幾乎無敵的存在,可現(xiàn)在,卻被人一招傷下。
“無礙”
戒癡擺擺手,眉目間凝重起來。
是他自大了。
這應是一尊不弱與他的天驕,即使在小靈山無數(shù)洞天中,也足夠立足。
“是我自大,你不錯,更應該前往小靈山,如此才有希望成長起來”
這時,戒癡又朝著薛坤開口,神態(tài)間充滿認真,目光里不屑盡去。
這樣一尊和他一個層次的天驕,足夠他平等相待。
“你剛剛說,此界的人族,血脈中流淌著罪?”
可惜,薛坤答非所問道。
曾經(jīng)他就懷疑,地球本土的人族有所不對,竟然無法修行最古時代流下的法與術(shù)。
就連陳訓,曾只是短暫研究一些有關(guān)法與術(shù)的文獻資料,都不是真正的法與術(shù),結(jié)果自身居然出現(xiàn)了問題,本源悄無聲息被消耗,若是繼續(xù)深入,或許整個人都會隕落。
這樣的情況,太過詭異,古今少有甚至不曾有過。
因為并不是真正的法與術(shù),只是一些有關(guān)的文獻資料罷了,竟都會如此。
若是真的法與術(shù)?
想到這里,繞是薛坤都脊骨發(fā)寒,不敢想象,這其中似涉及到某種禁忌與不詳。
以前他也曾猜測過種種原因,如今,戒癡竟然無意說出來了一些,疑似一部分關(guān)于地球本土人族在古史上的真相。
“不錯”
戒癡點點頭,沒有隱瞞,很是直接的開口:
“本源界源遠流長,歷經(jīng)十數(shù)個時代,人族眾多,浩瀚無窮,源頭也盡不同,來自諸天星海,而如今此界的人族,便是最本土的人族,源自傳說中的洪荒”
“可惜歲月如刀,縱然不朽也會斬去,這一脈人族也不例外”
“古史上,這一脈被稱為九州一脈、炎黃一族,也曾輝煌璀璨過,但最終卻凋零,因為一些原因,被稱為九州罪族,最終更是被某些無上存在斬掉前路”
“不過據(jù)我所知,也只是斬去了有關(guān)洪荒的法與術(shù)的前路,對普通人影響不大,依舊可以修行洪荒后面諸多時代的法與術(shù)”
一番話落下,戒癡同樣也露出唏噓之色,又道:
“據(jù)小靈山的記載,之所以如此,是這一脈有人欲要追尋最古的洪荒,導致出現(xiàn)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造成了無盡殺戮,連累了這一脈”
聞言,薛坤點點頭,有些恍惚。
原來,這才是一部分本土人族的真相。
同時他也明白,怪不得曾經(jīng)火爺一再告誡,不要追尋最古的洪荒,其中涉及到不可言說的禁忌與詭異。
“好了,你想明白的,我都已告知,想要知曉更多,便隨我去小靈山”
“這是一個全新的大時代,璀璨且殘酷,憑借你,走不到最后”
這時,戒癡繼續(xù)開口勸道,態(tài)度誠懇。
看見了薛坤的潛力,認為一旦渡化收服,足夠成為他的左膀右臂,可在小靈山中幫助他于同代中崛起,將來或可一爭佛子之位。
顯然,他有著巨大的野心。才剛剛降臨,就已經(jīng)在謀劃未來。
心中明白,在這樣一個血與亂,璀璨與輝煌的大世中,想要真正崛起走到最后,第一步便是先在小靈山中擁有一定的地位與權(quán)利、資源。
所以看見薛坤的戰(zhàn)力,他的態(tài)度才會有所變化。
這樣一尊天驕之才,值得拉攏。
“可惜,讓你失望了,我與我的劍都不愿加入佛門”
薛坤淡淡回道,手中出現(xiàn)一柄劍,正是斷月。
這些年,一直被他放在身體中蘊養(yǎng),如今一朝出世,更加鋒芒,遠超那時斬河躍時候。
聞言,戒癡笑笑,平和平靜,不見惱怒。
這般回答并不讓他意外。
這種層次的天驕,若是如此好渡化、好收服,也就不會成長到這一步。
“有些時候,并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比如你身后的宗門,數(shù)萬生靈的命,你可在乎?”
突然,戒癡開口,面目慈祥,可說出話語中卻透著冰冷。
一宗數(shù)萬生命,在他眼中似如同浮云一般,輕飄飄一言而過,卻讓薛坤一瞬間怒起:
“你在威脅我?”
“或許,你認為是就是,你認為不是就不是”戒癡淡然一笑。
“這就是佛門弟子的作風?”
突然,陳訓忍不住開口,眸子里盡是鄙夷。
這些誦經(jīng)練佛的,比他這個曾經(jīng)的屠夫還要心狠,一宗數(shù)萬生命,在他們眼中,竟然僅僅只是籌碼。
“也有真正的佛,可我現(xiàn)在不是”
“我修佛道,只為求長生,成為真正的不朽”
“到時,我自會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善念一起,眾生皆受益,那時,也就沒有人會言說這個時候的我如何如何,只會贊頌我是真佛,心懷蒼生、大慈大悲”
戒癡笑道,眼中露出一抹憧憬。
似看到了未來他成了真佛的場景,臉上笑意愈發(fā)的濃郁,看上去無比的和善,卻讓在場不少人后背發(fā)寒。
這個人,太過真實,太過純粹,如此才越可怕。
就連薛坤,這個時候都眸子一縮。
從戒癡身上,他恍惚間看到了川起的影子,或者說,應該是川起身上有戒癡的影子。
他們兩個很像,都無比純粹,無比真實,同時,這也是修行路血淋淋的真相,大部分生靈,在這條路上,都在不擇手段的爭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