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與清痕走出司天監(jiān),清風想甩手走人,無奈身上的銀子被清痕奪了去,只得跟著他進了一家成衣店,挑了一身整齊的衣服換上,這換好衣服的清風,晃悠悠地走出店門,走了幾步,發(fā)覺不對,停下來,裝作等人的樣子,四周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異常,清風心里一陣冷笑,這盯梢的還是行家。
清痕結(jié)完帳出門,一見清風在店外等著他,有點奇怪,這怎么轉(zhuǎn)性了,走到清風身邊,看到清風給他使了一個隱晦的眼色,清痕不動聲色,和清風隨意往大街上走去,專挑人多的地方,兩人來到一家玉石鋪前,清痕抬腿朝里走去,進店前低聲叮囑了一句,“不許惹事?!?p> 清風面無表情地看著清痕進去,隨意地站在門口,腹誹道,現(xiàn)在不是我惹事,是他們?nèi)橇藸敔斘?,看我不把這群龜孫子的毛拔光。
清風就這樣在店門口等了差不多半刻鐘,估計清痕已走得差不多了,裝作不耐煩地朝里走去,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要是笨,那就是命好,落不到爺爺手里。
店外,一身穿布衣中年男子給另兩年輕人打了一個眼色,這兩人抬步朝里走去,一進去,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兩圈,不見清風與清痕,隨即明白上當了,一人出去回話,另一人趁店家不注意,立馬溜進后院,一路追了出去。
這時的清風正雙手抱頭躺在離玉石鋪一條街外的一家屋頂上,咬著不知哪里折來的枯樹條,翹著二郎腿,一看哪里有大俠樣,完全是一個街頭**。
清風的耳朵動了動,姿勢不變,“來了,看來還不是笨蛋啊,不過你這下可慘了。”
來人腳步一頓,抱拳行禮,“實在抱歉,打擾了閣下,在下正在找前幾天偷了我家主子玉佩的宵小,有何不敬之處,還請包涵,”說完轉(zhuǎn)身想走。
清風一個鷂子翻身,擋住了去路,“你她娘的,你家主子才是偷東西的宵小,他家祖宗八輩都是。”
清風這有氣沒處發(fā)呢,正好找了個出氣筒。
“好,又來一個,老子一起教訓,”清風發(fā)現(xiàn)背后又來了一人,側(cè)身而站,守好自己的門戶。
這兩人一看,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只好先下手為強,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清風攻去。
清風一見兩人攻來,也不敢大意,使出看家本領,這一交手,清風就發(fā)覺自己估判錯了,還以為皇家的人,都有幾把刷子的,可這兩人太菜了,清風這是指哪打哪,最后依照自己臉上的傷,依葫蘆畫瓢地給這兩人做了一模一樣的,都是左眼圈淤青,右唇角破裂,還抽空給兩人喂了自己的神丹妙藥,他也不戀戰(zhàn),知道對方肯定還有后援,氣出了,打痛快了,留下一句話,“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清風大爺也”,就跑了。
白悠悠正在書房發(fā)憤苦讀,這些可都是真正的古籍,是古人的智慧結(jié)晶,讀完后肯定受益非淺,若能把古人的智慧和她在現(xiàn)代所學有機結(jié)合起來,流傳后世,也不枉這再世為人了。
“小悠,”一個男人的聲音把白悠悠嚇了一跳,白悠悠拍拍胸口,這人怎么老是搞突然襲擊,這走路沒聲音的,正準備抱怨幾句,轉(zhuǎn)回頭,一見清風,笑了起來,“哥哥,誰這么可惡,他不知道打人不打臉的嗎?”
清風瞪了她一眼,雙手抱頭揉了揉,“你還笑,現(xiàn)在我可慘了?!?p> “嗯,”白悠悠推推清風,“什么事難倒咱們的清大俠了。”
“哎,還不是怪師傅,他老人家就派了一個木頭來,非得讓我到欽天監(jiān)任職。”
白悠悠點點頭,這段時間惡補了一下關于大梁朝的概況,當然包含鳳棲閣,鳳棲閣是大梁朝建朝才有的,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開國皇帝下令歷代皇帝都要從鳳棲閣挑一個人到欽天監(jiān)任職,這就給鳳棲閣染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再加上鳳棲閣的醫(yī)術(shù)現(xiàn)今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讓白悠悠也很想去親眼瞧瞧。
白悠悠很疑惑,“欽天監(jiān),你能勝任嗎?”
“你別小看我,那些星象、卦盤什么的,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但是我不想去啊?!?p> 白悠悠拍拍清風的肩,“為什么不去,去了就有工資,哦,不是,就有俸祿了,”在白悠悠這個現(xiàn)代人的想法里,就是找個固定的工作,每月有收入,這是再好不過的事了,這欽天監(jiān)的工作還是公務員性質(zhì)的,這么好的事情怎能錯過呢,可她沒有體會到清風這位古代大俠喜歡無拘無束,不受人束縛的心情。
“我又不是沒銀子花,小財迷,”清風敲了敲白悠悠的頭,“哥哥就算沒銀子,也不會虧了你。”
對于清風的主動承擔撫養(yǎng)義務,白悠悠很滿意,笑成了朵花,“哥哥,你這是被誰打的?”
差不多都消了氣的清風,一聽這話,火氣立馬上來,“還有誰,還不是那個清痕,死活要把我提溜去,我打不過就逃,逃了幾百里,還被抓回來,去欽天監(jiān)報了備。”
白悠悠邊聽邊笑,能想見清風為了不去欽天監(jiān),什么破招都能使,這清痕也了不起,碰上清風這種賴痞,還能見招拆招,隨即咂咂舌,這幾天跑出了幾百里,這武功真不是蓋的。
“小悠,我還得回鳳棲閣一趟,今晚就走?!?p> 白悠悠不舍的情緒立馬涌了出來,“不是要任職嘛。”
“年后才上任,師傅還有事情要交代我?!?p> 白悠悠低落地點點頭,“對了,你走之前,見見銀針,她雙眼都要望穿了,等你教心法口訣呢?!?p> 清風點點頭,他本來就要去安排相關的安全事宜,正順路。
“行,我還有些事辦,走之前也不來看你了,你自己注意些,出門多帶些人,別莊有護衛(wèi)的,別去人少的地方,出門時,云霧一定要貼身跟你走。”
見清風還有嘮叨下去的打算,白悠悠站起身,推著清風,“行了,哥哥,你不是還有事嘛,快去,快去?!?p> 清風瞪了白悠悠一眼,轉(zhuǎn)身走了。清風先把紫筍三個丫鬟叫來,耳提面命了一番,無非還是剛剛叮囑白悠悠的那一番話,最后教了銀針兩句口訣,把銀針樂得嘴都合不上。
清風再找來方叔與秦媽媽,把別莊的護衛(wèi)和白悠悠的安全鄭重托付給兩人,隨后去找清痕,準備出發(fā)了。
入夜,和屬下商量完事情的四皇子肖令澤回到內(nèi)室,泡了個熱水澡,洗去一天的疲乏后,叫來了衛(wèi)一,“那兩人的落腳之處有消息了嗎?”
衛(wèi)一請罪,“主子,我們的人失手了。”
這個結(jié)果讓四皇子很是驚訝,“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不僅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還,還被人教訓了一頓,”衛(wèi)一說完后,就不敢看四皇子的臉色。
“怎么回事?”四皇子的聲音高了起來。
“主子恕罪,奴才有錯,奴才大意輕敵,派了幾個干了兩年的新手去,”衛(wèi)一單膝跪地認錯。
四皇子皺著眉頭看向衛(wèi)一,“你們是不是最近生活太清閑了,連吃飯的活計都可以丟了?!?p> 衛(wèi)一心里發(fā)苦,主子這是發(fā)怒了,這也是怪自己,想著就盯梢而已,就把新手拉來鍛煉一下,誰知那鳳棲閣的人這么難纏。
“今天辦事的人每人領二十藤條,你現(xiàn)在先把人給我?guī)н^來,我問完話后再執(zhí)法?!?p> “是,”衛(wèi)一躬身領命,出門去叫今天被清風修理的那兩人去了。
四皇子等了好一會兒,才見衛(wèi)一領著兩人姍姍來遲。
這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這就是他四皇子府花心血訓練出來的人,怎么這個樣子,有氣無力的,站在那像能被風吹倒似的,臉色蒼白得嚇人。
“衛(wèi)一,這就是你們訓練出來的人?”四皇子把手里握著把玩的玉柄重重拍在桌上,一聲脆響,斷了。
這兩人以前從沒如此近距離見過四皇子,一聽四皇子發(fā)火,本來搖搖欲墜的身子這下真的是趴在地上了。
“回主子的話,”兩人中有一個機靈一點的,心道今天說不定小命就要交待在這了,急忙開口,“奴才們是被今天那個叫清風的人喂了瀉藥,回來就一直呆在凈房,還是衛(wèi)三頭領找來了王府的大夫,吃了好幾碗藥才止住?!?p> “瀉藥?”四皇子很疑惑,怎么回事,“你把今天的事好好交代一遍。”
于是,這兩人就把今天遇見清風后悲催的遭遇講了一遍,包括清風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被盯梢了,本來使計可以順利脫身的,結(jié)果清風故意等著他們追過去,打了他們一頓,還喂他們吃了瀉藥等等細節(jié)全都講了。
“你們臉上的傷也是他打的?”
“是?!?p> 四皇子想到今天在欽天監(jiān)見到清風時的樣子,哭笑不得,有點發(fā)愁的揉揉額頭,這盯梢被人逮個正著,沒過節(jié)也變成有過節(jié)了,這可不像他的作風,無緣無故的豎敵,看著趴在那的兩人,身體不知是害怕還是虛脫,抖個不停。
暗嘆一口氣,四皇子揮揮手,讓衛(wèi)一把他們領下去,今天的事自己也有錯,本來那人就會在欽天監(jiān)任職了,來日方長,何必今天急著去打探,反而落了下乘。
自我總結(jié),從不妄自尊大,這也是四皇子的優(yōu)點,四皇子為了靜心思考今天得失,穿上外袍,又去書房練了一晚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