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明好奇道:“不是體修又會是什么?”章廷宇道:“幾位也不用猜了,我臨仙盟三宗對此早就有過調(diào)查,神馭峰數(shù)千年來一心在研究妖獸之上,故而他們所發(fā)明的,或是擅長的功法,也一定離不開妖獸。以我宗收集到的情況來看,神馭峰似乎是能夠通過某種辦法,將一些妖獸的天賦能力轉(zhuǎn)移到修士身上,從而讓修士的實力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p> 聽到這里,眾人不由紛紛倒吸冷氣,此種手段聽上去就邪門的緊,這豈非好似將人變成妖獸?再回想起那青虎的舉止貌似也像極了一只猛獸,白眉對他發(fā)號施令他都沒有絲毫猶豫般的執(zhí)行。神馭峰居然將人訓(xùn)練成了妖獸,在場各人不禁都有些脊背發(fā)涼,汗毛倒豎的感覺。
章庭宇知道此事必會引發(fā)諸多忌諱便不再深入說下去。又說了幾個有劍修坐鎮(zhèn)的二等宗門,聽上去都頗有實力,可能也是斬魔劍潛在的得主。
再之后眾人談天說地聊的話題就越來越遠(yuǎn),比如一些奇聞異事,或是交流修煉心得等,總之度過了整整一夜的歡樂時光。
很快到了第二日清晨,眾修士當(dāng)然沒有任何疲勞,從大殿推門而出,見二女尼正在殿外廣場上打坐。不由都心生一絲愧疚,昨夜他們在殿內(nèi)相談甚歡,卻把這二位給遺忘了。
章廷宇道:”二位師太辛苦了?!岸岜犻_雙眼,先后站起。那名曾參加過升元城大會的女尼青竹雙手合十,頗為恭敬的說道:“施主哪里的話,此處山谷幽靜,元氣濃郁,乃是個潛心修煉的好地方。我?guī)熃忝枚舜蜃灰梗芤媪级?,還要感謝林長老呢。”林燁嘴角抽了一下,心道:這兩個尼姑不會要賴在這不走了吧?當(dāng)下說道:“我等準(zhǔn)備出發(fā)前往天雷寺,二位師太是否同行?”
黃天明道::“二位師太的宗門應(yīng)該還不到二等宗門的級別吧?”青竹有些無奈點了點頭:“啟靈大典對我佛門中人來說便是至高無上的盛典,豈有不想去的道理。只是我等并未收到邀請,最多只能在寺外遠(yuǎn)遠(yuǎn)一觀?!绷譄顓s笑道:“這一點盡管放心。此等百年一遇的盛會,有多少人從大陸各處蜂擁趕來,天雷寺就算限制入寺的人,也絕不會將佛門中人拒之門外。否則如何在維續(xù)自己在佛門中的尊嚴(yán)和地位?”
青竹和青蘭聞言頓時雙目含光,青竹道:“那我二人便隨林長老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绷譄钇擦似沧?,也沒有反對,心道:兩個不知死活的尼姑,路上已經(jīng)死了個師妹了,還一心想著要去天雷寺,看來當(dāng)真是執(zhí)迷不悟啊。也罷,到時候萬一發(fā)生什么意外,直接去見她們的佛祖,正好功德圓滿了。
章廷宇道:“看來我昨日說的,論起對天雷寺的了解,九陰山還真能稱作第一啊。看來這次找貴宗幫忙真是找對了?!绷譄蠲[擺手道:“章道友說笑了,想要在天陵郡立足,不將那些個老和尚的心思摸透可不行啊?!?p> 眾人走出山谷,準(zhǔn)備離開九陰山。這時忽聽陳凡開口:“啟稟師尊,弟子還有些東西要拿,需回一趟居所。”林燁有些詫異看著他,可此乃掌門的意思,他哪敢拒絕,點頭道:“好,那我們在宗門外等你。”
林燁帶著一行人漸漸遠(yuǎn)去,陳凡則是火速找到田升,讓他將宗內(nèi)還剩的丹藥都取來。陳凡與林燁原本準(zhǔn)備按照全英會上各宗定下的計劃,提前趕至天雷寺附近探查情況,卻不想碰上這么一檔子事,如今既然回了宗門,不妨就再多做些準(zhǔn)備。尤其是遇上了葉婉,他便平添了許多顧慮。到時若真有什么不可預(yù)見的危局,也好多幾分全身而退的把握。
田升很快命人搬來幾只箱子,供陳凡挑選,陳凡見大部分療傷所需的丹藥都已不在,便詢問原由。田升告知此前他與林燁,老萬,老程等為了療傷用去了大半,還有一些林燁前幾日出門時便拿了,而煉丹大師火須子也被帶走,宗內(nèi)暫無人煉制丹藥。不過陳凡見所有的毒藥盡數(shù)在此,雖然以他的眼力判斷毒性并不強,但好歹能派些用處。于是挑了一些毒丸放入一只袋子揣入懷里,至于一些毒液,毒煙之類不便攜帶他便沒有拿。
做完這些陳凡正欲離開,忽然想到什么,又轉(zhuǎn)道去了青天峰下,來到峰后崖壁下存放青元帆之處。他暗運幾遍法訣將青元帆的效果又穩(wěn)固了一番,這才匆匆離去。雖然當(dāng)初來到九陰山并非陳凡自愿,可時間久了,他對這里并無什么反感,相反也有了頗深的情感,加之門中修士對他都是不錯,如今更是稀里糊涂的成了掌門,也不愿九陰山發(fā)生什么意外。
林燁此前告知,這青元帆必須每月對其進行一次施法加持以穩(wěn)固其效,否則青天峰上的聚靈之能將很快消失。而如今有能力對此帆施法的只有陳凡一人而已。他想著此去天雷寺,保不齊什么時候回來,當(dāng)然也有回不來的可能。故而若真發(fā)生最壞的事,能給青天峰多爭取一些也是好的。另外他也想過,自己那位已故的師尊黃彥紹,以此人八百來歲的老謀深算,總不會一點后手都沒留才對。
他為了趕路,腳下凌云決不斷施展,很快出了山門。眾人見陳凡腳步輕盈,氣息幾乎毫無波動,都不由微微驚嘆,同時回想起昨日陳凡相救林燁的場面。葉婉眼神微瞇盯著陳凡,問道:“林道友這扶搖身法似乎并非出自九陰山,就連林長老也不會使,不知是從何處學(xué)來?
林燁一聽,暗暗為陳凡捏了把汗,心道:師弟啊師弟,看來這位葉姑娘不太好騙啊,你想扮豬吃老虎,裝成普通弟子泡妞怕是不成了。陳凡則比林燁更為緊張,他想隱瞞的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這些。昨天一行人在路上各報姓名,陳凡隨口便道自己名叫林思見,乃是林燁同族的晚輩,拜在林燁門下也頗順理成章。
見陳凡有些發(fā)愣,林燁決定幫他一把,當(dāng)下解釋道:“葉姑娘這就有所不知了。我宗雖比不上諸位所在的頂級宗門,但也傳承久遠(yuǎn),門中也收錄不少頗為不錯的冷門功法,只是這類功法對于修煉的條件十分苛刻,僅有極少的修士能適合修煉,林某這位弟子也恰好符合修煉這功法的體質(zhì),故而才能有幸略有小成。實不相瞞,這套特殊功法我宗歷史上有所修煉者也不過寥寥幾人罷了。
聽完這些,眾人都恍然地點點頭。只有葉婉居然翻了一個白眼。陳凡頓時心里一驚:完了,她沒信!婉兒果真不好糊弄啊,不過林燁的說法并無法證明,畢竟此乃宗門秘法,旁人也不便具體打聽。他乖巧地走到林燁身后,隨著眾人一同出發(fā)。葉婉則仍不時打量陳凡,顯然已盯上了這個奇怪的弟子。
眾人邊走邊聊,直到夜幕降臨才見到了遠(yuǎn)處天雷寺所在的天雷山。他們來到了一個由低階修士所結(jié)成的部落之中。
林燁對眾人道:“天雷寺中雖然必然安排了各宗門落的地方,但此時離啟靈大典還有三日時間,我看不妨就在此休息兩日,也免得住在寺里提心吊膽。此部落名叫烏月,他們首領(lǐng)曾受過我救命之恩,各位放心住下便是?!?p> 章廷宇道:“林長老想的果然周道?!眲Q山三人也都沒有異議。很快烏月部首領(lǐng)烏羅前來拜會眾人,寒暄了一番,并命人搭起三座臨時的厚皮帳篷,又點上了熊熊火堆,火須子及二女尼立時靠火取暖,陳凡也故意坐到了火旁。烏羅也不由抱怨起如今天陵郡的氣候。陳凡對此頗為在意,便借機問道:“在下從未去過西嶺之外,那邊是否也是如此寒冷,說著搓了搓雙手,露出幾分畏寒的樣子。五年閉關(guān)出來,他雖然自己沒感到任何冷意,但通過火須的樣子看,此處低溫應(yīng)是更加劇了不少。
黃天明道:“此事當(dāng)真奇怪,我只是閉了個關(guān),一出來感覺整個天都變了,先不說立馬就和另外兩宗大打了一架,剛打完極地雪山又塌了幾座,冰雪披頭蓋臉從北面刮過來。咱們修士也就罷了,那些個凡世百姓,簡直慘不堪言,哎。”眾人聞言不由都心生一股涼意,對于西嶺四宗內(nèi)亂的事都多少有些耳聞,但并未殃及中原,大家也都不太在意。但氣候驟變可說是一件大事,關(guān)乎整座大陸,且似乎這情況愈演愈烈毫無逆轉(zhuǎn)的跡象,漸漸成為許多中原修士心中一大隱憂。
林燁道:“不知劍鳴山可知其中原因?”黃天明苦笑搖頭:“極北本就是一處絕地,就連高階修士都不敢深入,我宗倒是派了一些人手去過,但根本無法靠近中心區(qū)域,也就探查不到任何情況?!?p> 章庭宇卻頗為灑脫,說道:“怕什么,所謂天塌了有個高的先頂,再說真的到了無法控制的程度,我中原各大宗門定會一同想辦法應(yīng)對。”
眾人點點頭,便不再討論此事。各自選擇帳篷休息。由于烏月部條件有限臨時取材只夠制作這三只帳子,故而還需分配一番,兩尼姑乃出家人不宜與他人同住,分得一座帳篷。江必瑩和葉婉兩名女修也被分配了一間。剩余一大幫大老爺們只得擠在一間里,但這帳篷面積不小,不算太過擁擠。且從章庭宇臉上表情看還頗為高興,黃天明也覺眾人聚在一起甚至熱鬧,不斷找話題與眾人閑聊。
陳凡再度借機打探,露出一副癡迷的樣子:“此前聽黃前輩幾人所說,葉前輩可是有心儀的對象?”黃天明“哈哈”一笑:“林小兄弟大可不必如此,你的修為也快到四重境了,又是林長老的得意門生,咱們昨夜便說了,你與我等以平輩相交便好。況且林兄身手不凡,將來成就未必在我等之下。大家都是男人,我早就看出你對我家?guī)熋糜悬c意思,嘿嘿。其實你們兩個若真能成為一對,我倒也不反對。只是一來葉師妹她乃是個苦修之士,對于男歡女愛向來沒什么興趣。二來想必你也聽到了,她心中已有歸屬,師妹與那人情緣頗深,十年來念念不忘,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再對他人動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