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應(yīng)該是虛驚一場,三人又將目光投向地上那兩道身影。
吳旭蹲下查探一番,說道:“一個已經(jīng)咽氣。還有一個,也只剩一口氣了,看樣子都是四重境修士。否則根本不可能走到此處。”說著吳旭還抬頭往峭壁上看了一眼。
“難道是從上面掉下來的???”胡嬌驚道,心想若他們?nèi)艘策x擇攀爬而上,說不定便是此種后果,頓時后怕不已。
“看這二人似乎是被震傷了內(nèi)臟,確實像是掉下來摔的。但按理說,這等境界的修士,即便是從那上面不慎失足跌落,也不至于一點自救手段都沒有吧。怎會這么直接摔死?“吳旭一邊繼續(xù)查看地上二人,邊分析道。
胡嬌與陳凡聞言若有所思。的確,若是自己三人真要攀登這峭壁,哪怕是摔下來,在半空中自問還是有些辦法能掙扎一下,至少不會摔成這副模樣。
“那一人是否還能救醒?”陳凡向吳旭問道。若是能將此人弄醒問問那便最好,否則他們?nèi)诉€真不敢貿(mào)然上去。
吳旭搖搖頭道:“不行了,受傷太重,若非在此處,說不定還有希望將最后一口氣吊住......”只聽吳旭話還未說完,眼前地上之人氣息一瞬間便消失了。吳旭見狀,便在這二人身上摸索起來,試圖能找到些有用信息。然而卻只在其中一人身上翻出一塊類似身份令牌之物。
只見那是一枚白色玉石制成的方形玉牌,顏色和此處的冰雪倒是極為貼合,吳旭拿在手里翻看一陣,疑惑道:“似乎不是我們西陵地區(qū)宗門的令牌啊,莫非那些人來自其他區(qū)域?”
說罷吳旭將令牌向陳凡一拋。要論對大陸其他區(qū)域的見識,宗門內(nèi)可能誰也比不過云鐘君,待回宗陳凡交給其師尊看看,說不定能判斷出一些什么。陳凡接過,也翻看了一眼,此玉牌一面光滑另一面卻刻有些奇怪圖案,自己也完全看不懂,便收起不再理會。
“哎,看這兩人修為應(yīng)該也不在我與陳師弟之下,沒想到就這么身隕在此了?!昂鷭蓢@道,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也不知此處究竟有什么危險,要不回宗門再叫些人來吧?“
吳旭聞言看向陳凡,此事本就是陳凡為秦子嫣而來,況且陳凡乃宮主弟子,明知此處可能存在未知風(fēng)險,他可不敢自作主張。若陳凡決定先回去,他與胡嬌二人都不會有二話。
“二位師兄,之后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不如你二人先回宗叫人吧。但子嫣的情況已經(jīng)拖不得了,我一人先上去了?!闭f罷陳凡便開始運功,欲要登山而上。
誰都能聽出此話之意,吳旭瞬間大急,說道:“陳師弟,你這說的是什么話,難道就讓我們丟下你一人不管嗎?”
“是啊是啊,我之前就說了,此次要與陳師弟共同進退,豈能當(dāng)逃兵?!”胡嬌也附和道。
陳凡望著二人,點了點頭,目光流露感激,他其實清楚這二人既然決定與自己同行,必然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當(dāng)即向二人鄭重說道:“二位師兄,感謝的話不多說了,無論此次能否順利取寶而回,這份恩情師弟記下了!”
“好了,事不宜遲,準備上山吧?!眳切穹愿酪宦?,自己便率先走到那峭壁之下,打量這雪山峭壁,默默思索登山之計。
“吳師兄,你打算怎么上去?”胡嬌緊張不已,他對登山本來就不在行,又是在這惡劣的環(huán)境下,萬一摔下來就算不死也得斷幾根骨頭。
“你二人先上,我在下邊守著,萬一發(fā)生什么也好及時出手,不至于讓你二人摔傷?!眳切裼謱鷭啥诘?,“陳師弟修煉的乃是凌云決,只要中途不發(fā)生什么意外,一口氣上去應(yīng)該沒有問題,你管好你自己便是,若是中途內(nèi)氣撐不住落下我會及時出手,千萬不要驚慌,否則氣息紊亂只會另你摔落的更快?!?p> 胡嬌點點頭,和陳凡二人來到山壁之下。陳凡向二人示意一下,便欲起身而上。只聽吳旭又不放心道:“陳師弟,讓你打頭陣也是無奈,好在你有凌云決相助能進退有度,一會兒若是遇到什么突發(fā)情況,及時撤回不要硬上?!?p> “放心,若發(fā)現(xiàn)有問題,我馬上就下來?!标惙泊饝?yīng)一句,接著深吸口氣,一躍而起,身體頓時躥上數(shù)十丈高,然后見他雙腳依次輕點,就這么踩著雪山石壁而上,極為輕盈,似乎毫不費力一般。又過了幾瞬,陳凡的身形便模糊不清了,速度之快讓下方二人嘆為觀止。
“凌云決當(dāng)真不凡啊。難道陳師弟不受此處修為壓制影響嗎?”胡嬌一臉艷羨道。
“凌云決的奧妙豈是你能懂的,在此種地方要論速度,只怕我都不如他。不過,似乎陳師弟的修為又有精進啊?!眳切翊丝绦闹性桨l(fā)確信陳凡絕對是個曠古奇才,難怪云宮主會收其為親傳弟子。
“好了,該你上了!”吳旭始終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那山崖之上,不見陳凡回來,想來已是到達了安全之處,便示意胡嬌上去。
不得不說,胡嬌雖自知實力不行,但絕非什么貪生怕死之輩,只見他此時目光堅毅,神情毫無懼色,直接便調(diào)動起全身元氣,開始登山。而胡嬌可沒陳凡的本事,能夠輕松在山壁間借力,此刻的他只能是一步步艱難向上攀登。而此處峭壁,其陡峭程度幾乎接近垂直,胡嬌只要有分毫卸力或內(nèi)氣不支,便要向下滑落,若身體平衡把控有失,也將導(dǎo)致瞬間摔落。
胡嬌不敢有片刻分心,鉚足一股勁,真可謂步步艱辛。在這極度嚴寒之下,竟然頭上也開始滲出絲絲汗珠。
冰冷山谷中,此時只聽得寒風(fēng)呼嘯,不時還有冰霜撲打在胡嬌身上。然而胡嬌此刻精力完全集中于雙腳之下,他心里清楚,若自己不慎腳滑,便很可能直接一落千丈。他倒也不是怕掉下去摔的痛,而是那樣實在太過丟人。吳旭可是在下面看著,到時候回宗門再給他宣傳一下,自己可就糗大了。
胡嬌雖然在扶搖方面不在行,可在御劍閣年輕弟子中可是許多人崇拜的對象,可不能在此處發(fā)生如此丑事。
想到此,他咬緊牙關(guān),全身潛能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fā),渾身元氣忽然間為之一盛。
竟然在這關(guān)頭突破了瓶頸???胡嬌心中又驚又喜,難怪宗門那些長老總說突破瓶頸需靠在外歷練時的臨場感悟,果真如此??!
其實,胡嬌此前的內(nèi)氣境界離第四重頂峰瓶頸還差著一些距離。但在這極北之地,本身便有著些超脫外界的天地法則。再加上危機關(guān)頭,胡嬌對于內(nèi)氣的調(diào)用遠超平日極限。這般契機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
然而胡嬌并未被這突如其來的好事沖昏了腦,他按耐住興奮,平復(fù)心情繼續(xù)趕路。由于受到此處環(huán)境影響,他的修為依然被壓制在了不到四重境的樣子,故而也無需打坐穩(wěn)固境界。但毫無疑問,剛才那種瞬間的觸動乃是真真切切,只要之后離開這片區(qū)域,胡嬌便可以正式成為一名五重境修士了。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胡嬌頓時來了勁,一口氣又登上了數(shù)十丈,并隱隱能見到上方峰頂了。
沒過多久,在這座懸崖峭壁之上,緩緩出現(xiàn)一道身影,此人一看便是由于沿著峭壁艱難攀登而上,身子已扭成一團。前腳剛踏上山頂,后腳便一軟,整個人倒在地上,大喘粗氣,樣子狼狽不堪。
但若清楚胡嬌能力之人,見到他此時模樣,絕不會有分毫嘲笑之意。這對于一名扶搖術(shù)只有不到三重境之人來說,簡直是完成了一大壯舉。
就這么躺在雪地之中,胡嬌也不覺得冷,此時他心滿意足。不僅內(nèi)氣境界得到了突破,剛才一路爬上來對自己韌性的錘煉,也是有著莫大好處??磥泶舜胃S陳凡而來,還真是來對了。
“胡師兄,這里?!贝藭r只聽身后一人輕呼,胡嬌立即轉(zhuǎn)頭看去,正是陳凡
只見陳凡正盤膝打坐,雙目微瞇,周身氣息似乎十分微弱,若非他開口說話,胡嬌甚至都沒注意到。
“陳師弟,你這是?......”胡嬌有些不解,正欲詢問,便見陳凡向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胡嬌見狀更為疑惑,卻也立刻不再作聲,也學(xué)著陳凡將全身氣息收斂。但由于此處氣溫極低,不得不運轉(zhuǎn)一些元氣御寒。剛才倒地休息的工夫,自己疲軟的雙腿也恢復(fù)了正常,便起身走到陳凡身旁,與他一同打坐起來。
“陳師弟,你這是怎么了?”胡嬌在陳凡耳旁低語問道。
“我剛才上來后,總覺得此處不太對勁?!标惙惨矇旱吐曇艋氐?。
胡嬌聞言心中一凜,環(huán)顧四周一圈。此時他才看清此地乃是一處峽谷,乍一眼看去,與大陸其他地方的山谷一樣,四處遍布高大樹木,只不過都已干枯且其上都有厚厚積雪覆蓋。另外,在他們將要前進的方向,山石聳立,參差不齊遍布大量積雪的枯草灌木,似乎地勢極為復(fù)雜,完全不見有明顯的路徑可走。
但胡嬌可不認為這些能使陳凡對此地存疑,于是又默默仔細感應(yīng)一番。忽然,他眉頭一皺,將剛釋放出的一些元氣瞬間收回,也不敢再開口,一臉肅然看向陳凡。
二人就這么靜靜的又坐了會兒,胡嬌終于有些不耐煩道:“吳師兄怎么還沒上來?”
就在胡嬌說話之際,忽有一陣寒風(fēng)刮過,二人頓時被吹的一個激靈。這峰頂?shù)娘L(fēng)明顯比下方還要冷上數(shù)倍。然而此刻二人完全不是怕這寒冷,而是剛才胡嬌的話音很可能會被隨風(fēng)吹到那山谷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