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童沒有動用法力,調(diào)動的是自身才氣。
眼含星月,才氣縱橫,不怵張守志。
但是也為張守志的言語不恥,針對性太明顯。
只是肖童并不理解,這樣的一個老儒者,為何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針對自己?
自己和他素不相識,往日無仇近日無怨,這針對來的沒緣由。
張守志依舊不為所動,“李宏毅,這話是他親口說的,詩篇文章并非他作,而是吟誦他人的篇章。
這樣的人,當然沒有資格獲得詩會的獎品。
我是詩會主持人,有資格決定獎品誰屬?
至于這個小姑娘,她是人嗎?
一個小妖精,披了一身人皮,混在人群中。
我一眼看出,她不是人。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是不是居心莫測,是不是妖族要對人族施展什么陰謀都未可知?
需要把她抓起來,仔細拷問,免得貽害人族,難道有錯?”
張守志睥睨四顧,毫不在乎,直接當眾揭開青衣小姑娘青竹的身份。
妖精!
讀書人都看向青竹,忍不住下意識的退后一步。
他們好讀書,自然知道世上有妖精,有修行者,可是他們大多都沒有見過妖精。
大多的傳說中,妖精幾乎沒有什么好的,都是會害人的。
有些女妖精,更是不要臉,會和人族中的年輕男子相愛,然后吸取他們的陽氣,文萃,來助她們修行。
青衣小姑娘青竹聽了,小臉通紅,“我是個好妖精,從來沒有害過人,也不是普通的妖精,是個有身份的。
我名注神籍仙冊,受朝廷香火,守護一方安寧,你不能降我。
若是你肆意對我出手,華岳大神不會放過你的?!?p> 隨后。
青衣小姑娘身上,有著一縷神光綻放,神光中,有著華岳大印的印章痕跡。
確實是一位名留神籍的妖。
旁邊的李宏毅聽了蕭然起敬,“原來是華岳大神座下的使者,華岳大神道德精深,為人族鎮(zhèn)守華岳,功德無量。
你是華岳大神的使者,也會受到人族的敬重。
敢問姑娘,在華岳神道中是什么身份,到了我宣德府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處理?”
青衣小姑娘青竹是神道出身,見過世面,此時泄露了身份,并不怯場,脆聲道,“我是華岳神君夫人的貼身丫鬟青竹,奉了娘娘的旨意才來這里,是為了向肖公子報恩的。
肖公子人品高潔,氣度恢弘,曾經(jīng)救了我和娘娘的性命。”
華岳神君是華岳山系最大的神靈,受到歷代帝王祭祀,乃是正神,鎮(zhèn)守華岳,誅殺天下邪魔外道,有功于天下。
很多人,都聽過華岳大神的傳說。
只是眾人沒有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然是華岳大神的使者。
如今顯現(xiàn)神籍,張守志也只能拱手,“青竹姑娘,老夫有所怠慢,華岳大神對人族還是有功的。
不過眼前的少年,華岳大神日理萬機,或許并不了解。
這個少年,我并非是有意針對他,而是這個少年,居心險惡,表面儒雅,內(nèi)心兇殘,不說別的,就說他動手痛毆前來參加牡丹詩會的讀書人的時候,何曾留情?”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少年是個殺人狂魔,我懷疑宣德府十六口權貴之人的死亡事件,都和他脫離不了關系?!?p> 事情再次逆轉(zhuǎn)。
張守志當眾說出來如此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宣德府十六位權貴,一夜之間,盡數(shù)死亡。
在普通老百姓那里沒有掀起什么風波,可是在權貴圈子中,卻是引起了無盡風波。
“這樣的一個人,是沒有資格獲得詩會獎品的。
解臣,你出來,認一認,是不是這個少年,在肖家莊中殺了你的父親解慶頁?”
人群中的解臣走了出來。
他看著肖童,情緒已經(jīng)恢復了平靜,眼神冷漠,神態(tài)嚴肅,躬身朝著張守志行禮,“啟稟恩師,確實是眼前的少年肖童于黎明時分,強行闖入了弟子的家中,當著弟子的面,殺了弟子的父親。
當時弟子極力反抗,也被他破碎了文星。”
肖童看到了解臣的時候,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是一場有意的針對。
張守志是解臣的恩師。
怪不得張守志要針對自己,替解臣出頭。
只是肖童并不畏懼,淡然依舊,沒有任何的慌張。
今天好戲連臺,一出接著一出,精彩不斷,讀書人都瞠目結(jié)舌。
張守志眼含星月,眉心紅日光照,看向肖童。
肖童收了自身的氣息,樸實無華,依舊站在青竹身前,聲音淡淡,“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路不平,有人踩。
別人不踩,我來踩。
人,確實是我殺的,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兇殘惡毒的人,為了一己私欲,害死無數(shù)百姓。
這樣的人,我縱使心懷慈悲,遇到之后,還會依舊拔劍,見一個殺一個,不會留情?!?p> 張守志眼角帶著冷意,道,“據(jù)我所知,你在外跟著一個無名老道在山中學道十二年,剛剛下山不久。
下山之后,你的父母和解慶頁有些爭執(zhí),你才憤而出手的。
解慶頁一片好心,希望你家良田,掛在解臣名下,可以讓你們家里免去朝廷的稅收。
這樣的美意,你們不但不愿意,還惡言相向,暗中殺人,這些事情,很多百姓都知道,一查就清清楚楚。
你到了這個時候,還要狡辯嗎?
認罪伏誅,從輕處理,執(zhí)意反抗,罪加一等,來人,把這個無法無天,惡貫滿盈的人抓起來,打入大牢,等我上書刑部之后,秋后問斬?!?p> 張守志的身邊的蔡黑聞言不動,付長空帶來的衙役沒有得到付長空的指示也沒有動。
李宏毅身邊的王猛更沒有動,他們都不相信肖童是這樣的人。
他們剛剛讀過肖童的詩,詩如其人,能夠?qū)懗鰜磉@樣的詩的人,怎會是張守志口中那樣兇殘狠毒的人?
事出必然有因,他們想聽聽肖童怎么說,絕不會輕易相信張守志的一面之詞。
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肖童真的殺了人。
肖童聽了張守志的話,依然如舊,眼神幾乎沒有多少變化。
“我的劍下沒有冤魂,所殺之人,都是該死之人。
解慶頁作惡多端,死有余辜,能夠讓他魂魄輪回轉(zhuǎn)世,已然是慈悲。
按照他的罪孽,就算是魂飛魄散,也是理所應當?!?p> 張守志喝道,“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死者為大,豈容你如此當眾詆毀,羞辱?
你有什么證據(jù),沒有證據(jù)的話,就是栽贓陷害,污蔑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