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剛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今天他和他的朋友去外面喝酒,頭發(fā)拉長的男人嘲笑著他,說他是如此的膽小,他有些不在意的看著他,眼睛微瞇著,露出奇怪的神情。
今天是黑夜,四周的樹林之中傳出奇怪的聲音,讓他們幾人顫栗不已,劉福渝忍不住的站立了起來,帆布鞋踩在地上流露出稀稀嗦嗦的聲音,周圍的草地被他踩得吱哇亂響,遙遠的黑夜呼喚著他,周圍人也緊張的看著周圍,只有火光在搖擺著,旁邊的車突然被啟動,里面的電臺不知道為何打開了嗖嗖的電流聲使他們很煩躁。
索性并沒有發(fā)生什么,陳情看著周圍,對著緊張的人嘲笑著。
“你們發(fā)什么瘋?周圍都是荒山有什么可怕的。”
被陳情摟在懷里的女人調(diào)笑著看著別人,眼睛彎彎露出嘲笑,附和著說:“有什么可怕的,你們長這么大了,還是這么膽小?!?p> “對呀,劉福渝,沒想到畢業(yè)了你還是這樣,緊張什么,來來來,羊肉串給你吃。”
劉擺了擺手,一臉歉意的坐下,他覺得的確沒有發(fā)生什么事,他太過緊張了。
深夜很快就要過去,周圍的帳篷傳出男歡女愛的聲音,他很煩躁,也很郁悶,為什么他要過來呢?就算過來了,他也是一個人,一個孤單的人,周圍的歡愉與他并不相關(guān),在深夜之中他只覺得吵鬧。
他不想想這些狠狠的坐了起來,胡亂的翻找出一根煙點了起來,在深夜之中,這樣他才能不胡思亂想。
天很快就亮了,劉福渝把帳篷掀開,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他很是煩躁,對著旁邊兩位很是無語,他不知道該說什么,惡狠狠的拿起牙刷刷起了牙,狠狠的把口水吐在地上。
其他兩人已經(jīng)早早的醒來了,他們一臉調(diào)笑著看著劉福渝,看著他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干著可笑的事情,人與人之間是不會共情的,頂多也就是虎死狼悲而已。
他們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帶有莫名的情緒,其他兩人左擁右抱,每個人的懷里都抱著女朋友。
古怪的聲音又來了,他感覺黑暗深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不對,是成千上萬只眼睛。
有一股低語在他耳邊響起,仿佛在說了些什么,他使勁的晃了晃腦袋,把這些想法趕了出去,這只是他的自己的胡思亂想,他身處現(xiàn)實并沒有那些奇怪的東西。
他瞅了一眼天空,天空越發(fā)怪異了起來,他感覺天空似乎霧蒙蒙的,陽光有些怪異,不像是自然。
吳遠對他的表現(xiàn)有些好奇,也跟著他盯起了天空,可惜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或許是他的家族沒有教會他,他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樣,反倒是對位他的反應(yīng)覺得奇怪。
奇怪的沉默,大家沉默了好久,準備回去。
車在路上行駛著,不時冒出奇怪的眼睛,劉福感到汗毛立起,胸口有一絲奇怪的涼意直逼頭頂,他感覺有什么東西要來了,似乎無時無刻有什么在環(huán)繞他。
突然吳遠感覺很冷,他指揮了一下車上的空調(diào),周圍刮起了陣陣暖風(fēng),很快他們要行駛過隧道,陰冷的感覺更加嚴重了,有一個車和他們擦肩而過,是一輛自行車,這輛自行車很是詭異,速度飛快,小孩正在對他們微笑,對,是個小孩。
起初眾人并沒有想到什么,有人臉上露出驚訝,最后是驚恐,這里是隧道,為什么一輛自行車能和他們的速度一樣?
無法形容的恐懼在他們心中綻放,陣陣的涼意突刺著他們心中的防線,有些人的城池已經(jīng)被打破,忍不住尖叫起來。
李萌萌忍不住尖叫起來,手足無措,嘴打著哆嗦:“車,自行車,剛才有輛自行車過去了,他和我們的速度一樣,那是一個小孩!”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砰的一下,在這安靜的環(huán)境之中炸裂。
周圍人忍不住汗毛倒立,陳情忍不住罵道:“你們一個個都發(fā)什么神經(jīng),吃錯藥了吧?一會兒就過隧道了,別那么神經(jīng)?!?p> 隨后一件事情讓眾人都屏住呼吸了,一個老人披頭散發(fā),露出骨頭沒有絲毫脂肪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眼睛渾濁著,面帶微笑向他們駛來。
陳情避閃不及砰的一聲撞在一起,地面上響起車輪碾壓過身體的聲音。
急忙停下車,眼神慌亂的下車,剛才老人不見了,地面上只有一輛自行車,車輪上面有著幾副撲克牌,伴隨著車輪的轉(zhuǎn)動發(fā)出摩擦的聲音。
“他們不讓我出去,這一切很快就要來了。”
他扭過頭去,看到一個老人正在對他慘笑,怪異的笑容把他嚇了一跳,腿腳伴隨著陰冷摔倒了,他幾乎快認不出這個老人了,無名的恐懼使他說不出話,渾身打得哆嗦。
他急忙扭頭轉(zhuǎn)身,強忍著恐懼站了起來準備逃跑。
他正準備扭頭觀察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一切都不見了。
只有他自己的車輛,他強裝鎮(zhèn)定回到了車上。
一晃神,外面似乎有人在拍打窗戶,他扭過頭看去,只有一團黑眼,還有一雙眼睛,猙獰著笑著,咚咚咚,指甲劃過玻璃,尖銳的摩擦聲。
眼睛無數(shù)雙眼睛,布滿血絲,無法忍受的尖銳,太過尖銳,太過尖銳,他忍不住尖叫,他忍不住哀嚎,手慌忙的擋住視線,急忙閉上眼睛,不去想不去看。
可是還是眼睛,他忍受不了了,他不知道如何表達,他只有不斷的恐懼。
突然間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陳情睜開眼睛,他瞄了瞄4周發(fā)現(xiàn)一切正常,他有些不可置信,手腳有些小心翼翼,使勁踩了踩,對,他看到的,這才是現(xiàn)實。
看到是劉福,劉福眼睛布滿血絲:“你沒事吧,剛才你就睡著了,突然間你就開始亂動,做噩夢了?”
陳情不可置信,使勁看周圍,他打量著外面的天空是黑色的,猶如黑色的夜,前方并沒有燈火。
“怎么天黑了?”
大家一臉疑惑著看著他:“一直是天黑著呀,因為你開車開到一半就不開了,所以天黑了呀?!?p>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p> 陳情有些發(fā)瘋,他已經(jīng)快崩潰到極點,忍不住的大喊大叫,不知道該如何宣泄自己的情緒,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樣,過了一會兒他冷靜了。
車里面很安靜,像死了一樣,周圍掛著清涼的風(fēng),卻并不讓人安心。
陳情強忍著心中恐懼,勉強開起了車,車在路上晃晃悠悠的,像是喝醉酒了的老人。
過了一會兒他把車開了出來,周圍變得有些明亮,突然他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他看向周圍的草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移動,速度比汽車還快,他忍住恐懼加大油門,可是那個東西速度越來越快了。
速度太快了,他不但感覺只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似乎有四五雙眼睛遠遠超出了車里面的人的數(shù)量,周圍散發(fā)出寒意,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將它吞噬,有什么聲音在訴說著?
他沒法形容,只能感覺到死亡的壓迫。
王冰還在記錄著一切,從上到車里面她就沒有怎么說話,沉默不語拍著視頻。
周圍人似乎忘記了之前的事情,他們好奇的搖下車窗玻璃指著前面。
“外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速度好快呀,比汽車還快?!?p> “對啊,你看,我拿閃光燈照還一閃一閃著似乎比車快了不少呢!”
陳情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懼,吼道:“夠了,你們不要再說了!”
“快去看?!?p> 周圍發(fā)出電流聲,汽車屏幕閃爍著,白色黑色彩色的顏色不斷閃爍。
屏幕上一個人的臉被半遮著,他們保持著某種動作,似乎又在說著什么,陳情忍住不去看,但他不小心看到了,那個畫面似乎刻在了他腦子里面,他忍不住的不斷回響,他繼續(xù)努力鎮(zhèn)定,他相信一會兒就出去了。
這該死的,該死的恐懼,像是一股漩渦一般,把他給死死纏住。
那個生物過來了,他撲過來了,光滑且粘膩的身體透露著肉色,吱哇亂叫的聲音尖銳無比,他的手上長有蹼,腳趾像熊的爪子,如同青蛙一般趴在車的上面,手指劃過玻璃,聲音恐怖無比。
尖叫聲此起彼伏,女生們嚇壞了,他們左右閃躲,似乎想找尋庇護,但是沒有用,他們?nèi)缤揞^食品,而怪物只想撕開罐頭,品嘗其中的美味。
一只手伸進了窗戶,粗壯腫脹的手指,抓住了那個女生的衣服,怪異的粘液上有無數(shù)只眼睛,死死著盯著她,女生被嚇得花枝亂顫,她胡亂的拍打著這如鐵一般的手臂,可是沒有用,在這樣的力量下面,她如何掙扎也是沒有用,就這樣她被拖拽出去。
車輛撞在了燈柱上,眾人暈了過去。
幾乎是同時,車門被打開了,兩個人沒有整理凌亂的衣服,連滾帶爬的出了車,他們腿無秩序的打著哆嗦,緊張的環(huán)顧周圍,身體打著擺子,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周圍也是白天,似乎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一場夢。
陳情略微反應(yīng)過來,他哆哆嗦嗦扶著車窗戶,走到了車蓋前面,上面有一個坑洞,玻璃也被砸爛,只留下顯眼的窟窿和干涸的血跡,上面破破爛爛似乎只留下野獸的爪痕。
地面上有幾縷頭發(fā)絲,假指甲連同著真指甲散落在地上,手指在地面上拖拽,只留下血的痕跡。
他不可自信,他難以悲傷,恐懼已經(jīng)淹沒他的頭頂,心情的沉重使他嘴角干涸,身體如同承受萬斤重擔(dān),他既不能躺也不能站,如同木頭一樣呆在那里。
只有地上干涸的血跡才能告訴這是真的。
他們嚇壞了,他們手足無措,他們感覺自己如同罐頭,不知何時一雙大手就會把拉環(huán)解開。
像是易拉罐一樣把他們生吞活剝。
車輛壞了,王冰消失了,吳遠死了,他被車上的擺件砸中腦袋,
兩人有些麻木的走在路上,他們眼神之中透露出對死亡的麻木不仁,又不時閃爍恐懼。
周圍靜悄悄的,顯得特別異常,這里是高速公路,周圍并沒有車經(jīng)過,樹木的顏色發(fā)著深紅色,天空并不正常。
灰暗的氣氛籠罩周圍,他無法形容,他們也無法形容。
就這樣一直走著一直走著,走到了另一個隧道,看到黑暗,看到黑夜。
他們眼中顯露出一樣的恐懼,身體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兩步,四五步直到摔倒。
因為摔倒而導(dǎo)致的疼痛使他們清醒起來,忍住恐懼往前走。
又回到了之前的方向,他們走出去了他們回到了光明,可是光明的盡頭只有他們自己的車輛,那輛撞到路燈的車輛,上面的吳遠腐爛的更嚴重了,地面上滿是蒼蠅的尸體,周圍只有嗡嗡聲,猶如一團黑霧里面滿是蒼蠅。
陳情忍不住了,他發(fā)了瘋,他想殺了劉福渝,劉福渝看到了他的眼神,身體忍不住的往后退,摸到了欄桿。
劉福的身體一陣發(fā)軟,他就像泥鰍一般穿過了欄桿,地面上有一塊混凝土石塊,他拿了起來,
兩灘爛泥膠著在地面上,地面上滿是撒的泥點,正如同土地以外深紅。
暴力過去,只有一位勝者,劉福渝看著前方,拖著殘破不堪的身體前行。
又穿過了一個隧道,他看到了兩人的尸體。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又穿過了一個隧道,他看到了兩人的尸體。
過了不知道多久,尸體已經(jīng)變成了白骨,他頂著枯黃的頭發(fā),手指上滿是凸起的筋肉,胡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紅色。
他眼睛已經(jīng)快睜不開了,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導(dǎo)致的。
直到一輛車經(jīng)過,他眼睛發(f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