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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司南

第九章 不得不步行

古墓司南 迷茫小尸 3775 2012-09-12 00:06:08

    “那是什么地方?”

  “應(yīng)該是黑城?!?p>  “黑城?我們的目的地?”好像聽過。

  秦雪狐沒詳說,點了點頭往坡下走。

  “哎不對??!”我跟上,“黑城不早被洗劫干凈了嗎?還剩下的那點兒東西也已經(jīng)被公家圈起來供人圍觀了,去那兒干嘛?”

  下意識地又往那片黑影看了看,有點兒奇怪。我以前曾看過一些黑城的圖片,但都是殘檐斷壁、片墻磚瓦,一副慘不忍睹的凄涼,再怎么修復(fù)也不可能形成像黑影這么完整的連成片的小城。

  秦雪狐先到了底下,伸過手來拉我。

  “不是那個黑城?!?p>  “有兩個黑城?”

  “呵,不清楚,去看看就知道了?!?p>  一鉆進(jìn)車?yán)?,沈秀荷就貼上來問我們干什么去了,我趕緊用手把她推開,真是不嫌熱的主兒。

  “散步?!?p>  “死魚,別這么小氣嘛,快點兒說說。”

  她念叨著又挨過來,我翻了個白眼隨她去。

  遠(yuǎn)處修車的胖子回來了,走到一半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看遠(yuǎn)處,是剛才秦雪狐指給我的方向。

  走到我們車這兒,秦雪狐打開窗戶,胖子問:

  “要去那兒嗎?”

  “嗯。”

  “有點兒小問題?!?p>  “什么?”

  “油不夠?!彼孟掳椭噶酥父瘪{駛座上的呂教授,“他們的油差不多盡了,我們的還有一些。要三張車分的話差不多能挺到地方,但是回去就得靠腿走。不過,我們也可以先走去那兒,完了咱再走回來,從這開車回去?!?p>  秦雪狐靜了一會兒問:

  “那邊大概是什么位置?”

  “據(jù)我看應(yīng)該是西北部的中間,回去的話不管你走哪個方向,距離都差不多?!?p>  “走過去要多久?”

  “保守估計,兩三天……當(dāng)然,這是以你的腳程來算,一般人的話,我可不敢保證?!?p>  胖子話一落,秦雪狐立馬打開車門,以極快的速度在三輛車之間來回著,掀開后備箱查看,確認(rèn)了胖子的話后又重新坐回來,胖子走到不遠(yuǎn)處,鉆進(jìn)沈秀荷他們的車?yán)镄菹ⅰ?p>  會放棄嗎?這可能性不大。不過他們既然已經(jīng)確定了要去那片建筑所在的地方,找到了要找的,應(yīng)該就用不上我了,所以,秦雪狐很可能會選擇帶著鬼影那一幫NB人物拉風(fēng)前去,而我和沈秀荷這黨老弱病就留守在這兒,等他們回來。

  但是!如果秦雪狐還是跟上次一樣原因不明地非要我一同前行的話,我大概也是會去的,但我擔(dān)心會嚴(yán)重拖累整個行程。

  秦雪狐考慮了很久,最后把所有人招呼到一起,除了那個司機(jī)和仍在昏迷的瘦得過分的小眼鏡,她說:

  “接下來的路得走著去,來回多少天我不清楚,能帶的食物和水不多,會出現(xiàn)的意外我也沒把握,能不能活著回來……很懸。你們自己考慮好,要一起去的就站過來。”

  鬼影、馮姐、劉哥和胖子居然呆原地沒動,反倒是呂教授先走了過去,接著是沈秀荷,然后是林雅。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雖然覺得有些丟人,但看到鬼影沒動,我也就心虛地沒去爭那份強(qiáng)。

  又呆了一會,兩邊都沒什么動靜,秦雪狐突然看著我說:

  “蝎子,你必須去?!?p>  “哎我?”

  還沒來得及問出為什么,胖子就先插嘴了。

  “蝎子受了傷,不能太折騰,而且在這種地方很容易休克出事兒?!?p>  “小顧自己也不想去,就讓她留著休息吧,養(yǎng)養(yǎng)身子?!瘪T姐。

  秦雪狐臉一冷,平靜卻固執(zhí)道:

  “不行,蝎子得走。”

  “李教授,這是為什么呀?顧凡可還是個病人吶,有什么她非去不可的理由嗎?”沈秀荷問。

  秦雪狐沒說話,定定地看著我,雖然一時沒法理解她要傳遞給我的信息,但我能感覺到她強(qiáng)烈的希望。

  “蝎子,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也不趕這一趟,要是路上突然出了狀況,也是個麻煩?!?p>  “我會照顧她?!?p>  “大家都會照顧她,但免不了要耽擱些事兒。”

  “死魚,你不能去,給我好好呆著,死也不能死在這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

  ……

  他們不停地說,吵得我有些頭疼,天氣本來就熱,心里一下就煩躁起來。

  “嗯哼!咳咳,我提個建議。”呂教授吱聲兒了,“我們可以讓其中一個人開車回ALSYQ,買足需要的東西再回來,也就才花一到兩天的時間。而且,最近幾天內(nèi)有從蒙古國那邊來的中強(qiáng)度沙塵暴,也不適宜趕路。我們可以在這休整一下,也讓顧凡恢復(fù)恢復(fù),等去的人回來后,大家再一起走?!?p>  “不行!”秦雪狐擺擺手,強(qiáng)硬地否決,“必須現(xiàn)在就走,沒有時間了!蝎子!”

  “真的有沙塵暴?”我一驚,忙問。

  “對啊,蝎子,你不知道?”

  沈秀荷有些詫異,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后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好像只有我不知道一樣。

  但沒人關(guān)心沙塵暴,現(xiàn)在,所有人都把眼睛放到了我身上,等我做決定。

  如果我說不,在他們的支持下,秦雪狐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明綁著我去,但是……我看了看那邊的鬼影,她把頭發(fā)別到耳后,不在意地拉了拉口罩。

  我走過去,扯了扯她的衣服,鬼影莫名地抬起頭看我。

  “鬼影替我決定吧,她去我就去,她不去……我也不去?!?p>  被揪住的人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手臂輕輕一甩,把我的手掙脫開,徑直走向秦雪狐那兒,我嘿嘿著跟上,秦雪狐淺淺一笑,松了一口氣。

  不管沈秀荷他們怎么看我,也不管胖子他們怎么想,我清楚我的決定沒錯,雖然表面上來看,我這種負(fù)傷患者最好乖乖地留在原地休息,不要再去折騰比較好,但實際上,有秦雪狐和鬼影在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這里,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我相信她們。

  還記得走之前那個晚上,秦雪狐和我說過,我要防的不只是沙漠里的危險,還有身邊的人。

  環(huán)視了一圈,能讓我放心依賴的只有秦雪狐和鬼影,沈秀荷那些人自保都困難,何況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而胖子、馮姐和劉哥,一路上,這三人給我的感覺都很親切,很會關(guān)心照顧人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他們多少有問題,秦雪狐不會無緣無故做出一些依她的性子不會做的事,比如說對胖子的那一腳狠踢。

  我十分確定我提回來的那袋子蛇都是死物,因為頭都被我切了,但突然冒出的毒蛇也是事實。在我中毒后,秦雪狐并沒有帶著所有人轉(zhuǎn)移陣地,以她謹(jǐn)慎的行事風(fēng)格來說,不可能會在明知有危險的地方,仍然選擇繼續(xù)呆著。所以,毒蛇極有可能是被誰從其它地方帶過來,混到了袋子里。在所有人中,有機(jī)會做這件事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胖子。

  我要防的人……是他!也許不單單是這樣,大概連馮姐和劉哥也極有可能是胖子那一邊兒的,只是還沒出手而已。

  說不定……那天我被推到斑馬線上的事情也是他們做的?

  有人要我性命,秦雪狐為保我,只得不管不顧地極力讓我一同前去,怕是擔(dān)心鬼影一個人不好應(yīng)付。

  這兩撥人為什么以這樣一種彼此心知肚明卻不愿挑破的別扭持續(xù)著這場暗戰(zhàn),我就不知道了,他們之間大概有著某種復(fù)雜的牽制。

  不一會兒,原本還站在原地的胖子、馮姐和劉哥也走了過來,這更加證明了我心中所想!我甚至敢肯定,他們?nèi)齼憾贾溃乙呀?jīng)看穿了一些東西。

  劉哥面上蒙著一塊布,還戴著壓低了帽檐的帽子,讓人看不見他的五官,要不沈秀荷他們肯定得嚇一大跳。

  最后,秦雪狐想再勸勸呂教授,哪成想這死老頭非常頑固,怎么也要跟著去!秦雪狐沒辦法,只好和所有人說清楚,這一去全靠自保,死了也沒法怨誰!

  各自應(yīng)了生死狀,把所有的東西歸到了一起,重新分配?;杳缘男⊙坨R醒了,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聽到我們的打算后急忙說自己也要去,立馬被所有人否決,只好不甘心地和另外那個做為司機(jī)的留下來看車。

  秦雪狐整理物品時,我看見了幾份很詭異的東西,潛水服。本以為是原先放在車?yán)锏?,結(jié)果秦雪狐居然把它們也塞到了要帶走的包里,我提醒她是不是看錯了,她很認(rèn)真地說沒有。

  臨走前,秦雪狐幫我換了次藥,重新包扎了一下,傷口的地方已經(jīng)勉強(qiáng)有愈合的跡象,但因為出了汗,又癢又疼。

  關(guān)于我的那個背包,比較重的東西被秦雪狐全攬到了自己身上,我背的大多是吃喝,輕松不少。

  沈秀荷很夸張,又是防曬油又是防曬霜,還問我要不要,我趕緊搖搖頭把白布塞到后脖子里。

  一切準(zhǔn)備就緒,每個人身上都負(fù)了一個不小的背包,總共九人,一起朝著那片建筑黑影前進(jìn)!

  我們像螞蟻一樣一個挨一個地排著隊走,手上拿著撐力和探路用的收縮棍,被拉到了最長。這次我們沒有走山尖,也沒有走山谷,我們就順著半山坡走。

  沙很軟,即使穿著長到了膝蓋略下的沙漠靴,還是常常有細(xì)小的沙子跑進(jìn)去,我們不得不走一段就要停下來清理靴子里的沙。

  身上的汗像淋雨一般就沒停過,每個人都像是被遺留在壩上的魚,接受著烈日無情的摧殘,費(fèi)力而機(jī)械地張合著干裂的腮。水很沉,就算極盡所有人的負(fù)重也只能平均成每人四升左右的份,是供所有人來回的水,必須很省才撐得住。

  幸好事先擦了唇膏,嘴巴才不至于被曬到裂開,但嗓子眼兒那卻是渴熱得冒火。

  九個人的體力和耐力參差不齊,整體協(xié)調(diào)下來,進(jìn)度一下就變得很慢,這中間呂教授和林雅還都一個不小心摔到了沙山下,除了有些微的中暑征兆外倒無甚大傷,這一休息又磨蹭了不少時間。

  直到溫度慢慢降下來,明亮的天空一點點變灰暗,時間已是傍晚,我們趕緊找了一處兩邊的沙山都比較矮的地方掿起帳篷,做東西,準(zhǔn)備過夜。

  在余暉落盡的時候,我又爬到高處去凝望沙天交接處的那片黑影,直到看不見。

  呂教授終于還是出了狀況,吃過東西后,他起身的一瞬間就栽倒在地上,是熱衰竭,迷迷糊糊的,體溫很低,不停地出汗,脈搏很弱,部分肌肉痙攣。

  大家分工合作,一邊幫他按摩,一邊幫他扇風(fēng)降溫,好在越接近夜里溫度越低,老頭子的情況終于穩(wěn)定下來。沈秀荷和林雅留著輪流看護(hù)老頭子,其他人乏累地各自回帳篷休息。

  今天的累和昨天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我一頭子悶到帳篷里,很快就沒了意識。

  半夜的時候被秦雪狐猛地?fù)u醒,我冷得緊了緊衣服,打開手電筒,她急忙說:

  “起來,我們要準(zhǔn)備一下,還有半小時沙塵暴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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