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也心底隱生混亂和焦燥感,或許是那場大戰(zhàn),面臨最后時刻,那些被殺戮四散的強者將至,給我的感覺。明天集中全部十位議員,再次布置清晰的防守,全力打探西南部傳來的情況,作好應對?!?p> 他所說的應對,是“帝國裁判所”和墨玄歸宗、大普圣廟的帝國史前大戰(zhàn)。一開始大戰(zhàn)一帆風順,“帝國裁判所”勢如破竹,將墨玄歸宗迅速地攻破。以為勝券在握,不久猛地發(fā)現(xiàn),墨玄歸宗特別頑強,而且隱藏了手段,再加上大普圣廟的突然加入。原本一邊倒的戰(zhàn)況,變成艱苦的拉鋸戰(zhàn)。
“是不是那處大戰(zhàn)接近尾聲,北平城即將迎來大批的邪魔?”清麗婦人見他陷入深思,呆了一會,無聲離開。
良久,樓臺上沉寂已久的藍衫老者才緩緩道:“戴石啊戴石,沒想到你廢物如廝!枉我將重任托你身上,你卻不成器負我所望,事尚未辦成,就讓人斬殺!”
他手指一彈,空空樓臺驀然一閃,出現(xiàn)一條從頭蒙到腳的黑色人影。
藍衫老者冷冷道:“去將那件東西取回來!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瞧見,若有一人知曉,那你提著人頭來見我!”
“是?!焙谏擞罢Z氣冷冰冰,不帶任何的感情,嗖地消失。
陸啟的失蹤,隨著“衛(wèi)級裁判所”大規(guī)模的搜索和詢問,漸漸地往外擴散。
北平城是西部裁判所的所在地,是以很多人不往深處想,在這里,誰敢危及陸啟這個衛(wèi)級裁判所的棟梁?連串掃地式搜索,倒被人認為,裁判所要將大任降臨于這位最出名的天才。
姚青青從一處殿堂出來,這兩天,她接到三次詢問,都是關(guān)于陸啟和她最后見面時間。幸好她早有準備,說得坦然,詢問的導師不懷疑她。
“這個情況下去,陸啟被殺很快包不住。此事一出,又將引起軒然大波!”她一襲茶綠云霞五彩碧霞羅,尖尖的瓜子臉,肌膚勝雪,絕美的容貌令到周圍不時有異性目光投射而來。
“寧鐵也真是怪物!最后竟然真從清風異境闖過來,而且還將戴石的主身體殺掉!……整個裁判所,沒有一人察覺,也沒有一人相信!”
寧鐵的廢物名聲太爛,從一開始,她是一種極之鄙夷,只認為他是懦弱無用之物。對陸啟看重寧鐵,感覺小題大作。在斷天嶺,發(fā)現(xiàn)寧鐵展現(xiàn)武力,斬殺最天才陸啟,以及鶴立雞群地闖關(guān),被寧鐵折服。對寧鐵武力和能力,嘆服不堪。后來,寧鐵再在不可置信中闖過戴石的狙殺和清風異境,她就徹底大腦混亂。
戴石是易力境的存在,就是她平時見著,也得恭恭敬敬,不敢喘氣。上次他被戴石暗中叫到斷天嶺布置“殺戮之?!钡牧α?,而她卻暗中知會寧鐵,她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被戴石知曉叛行,而給她和家族帶來災難。如此的龐然大物,竟被寧鐵擊殺,她有想像過寧換很厲害。但是沒想到,達到這個難以置信的地步。外面到處說“寧鐵只要再修過三四年,天資或許超出陸啟”這種議論,她懶得嗤之以鼻。
“冒險和寧鐵合作是選擇對了!事前我還以為他通不過清風異境,冒這番大風險是白功夫,現(xiàn)在想一想這險冒得值了。有他的出手,誅殺那人的機率,遠比陸啟這種半桶子大得多?!?p> 寧鐵的武力深不可測,然讓姚青青更折服的是寧鐵不聲不響的沉穩(wěn)。別看他不露鋒芒,但是給人感覺天下沒有事能讓他驚懼慌亂,辦不了。
寧鐵將那人殺了,一切的冒險物有所值。
姚青青鳳目遂然閃出一股黯然,似乎是回快起某些事,又似乎是飛蛾撲火前的默然。
“青青,你怎么在這里?剛才你家里人找你,這里有他們留給你的信?!?p> 迎面來了兩個女學員,是姚青青平時相熟的同伴。
其中一個青裙少女,遞給她一封薄薄的信件。
姚寧是北平城十大家族之一,在城里有十多間的分號。一般時候,也就派來下人捎個口信。留下紙信很少見。
姚青青接過,面無表情道:“謝謝了。”
她沒有看信,而是將輕輕揉碎幾截攥成一團,看也不看放入衣內(nèi)。
倆女見狀,倒不敢過問,這位第一美女的同伴高傲冷艷,若是惹得她不開心,自討沒趣。
“衛(wèi)級裁判所”分成四部份區(qū)域,男女學員的住處分于東西兩側(cè)。在兩地中間,有幾處小山嶺,嶺間分布著一些獨立小院,供一些有錢學員租住。這是西部“衛(wèi)級裁判所”獨樹一幟的的景觀,其它地方見不到。原因來源于上面的斂財湊交賦稅,衛(wèi)級裁判所絞盡腦汁。
那個青裙同伴換上笑容,道:“青青,真是恭喜你成為了審判大人的親傳學員。聽到這個消息,不知多少人羨慕于你。”
“恩。謝謝?!币η嗲嗬^續(xù)以往的冷傲高貴,僅是點頭。她接受大多這樣的奉承和尊敬,天然生出一種理該如此的氣質(zhì)。當然,她心底其實有些歡喜,以前的她勉強算一級精英弟子,偶爾得到審判大人指點一次。此次淘汰甄選后,除了將李江山和蔡霧升為精英弟子,最大的驚喜是公布她成為審判大人新收的親傳學員。
在以往,她是日思夜想,無比渴望想成為親傳學員。但是自從見識寧鐵成就,驀然眼界深遠廣闊。對此晉躍,并沒有如想中的欣喜若狂。
告別一個倆同伴,姚青青向向某個方向而進,剛才的信她連拿出來扔掉的動力都沒有。
“嘩,第一美人姚青青喲,竟然路上碰到了她,我今天真是行了大桃花運。嘖嘖嘖,你看這走路的身段和腰姿,只要是男人,都會心動?!?p> “……你別癩蛤蟆吃天鵝肉,人家是裁判所第一美人,你再心動,也沒你的份?!?p> “呸!我當然知道,我吃不到,想一下也不行啊?……嘖嘖嘖,你看那小腰那優(yōu)雅的長發(fā),如果能娶到她,我不枉此生了。”
姚青青所過之處,男學員紛紛駐目,一雙雙餓狼目光投過來,久久不能移開,有的低聲挪喻,有的互相取笑。
姚青青是“衛(wèi)級裁判所”第一美人,驚為天人的容貌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家境雄厚、高貴冷傲、天姿國色的容顏、擁有百中無一的天資……種種優(yōu)秀條件一起,那些心動的學員,天然地自慚形穢。沒有人敢靠近,沒有人敢伸出手,因為他們都清晰,自已和這樣的美人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姚青青早習慣被人注視,轉(zhuǎn)過數(shù)處密集的舊樓閣院,來到一處小院外。
兩個戰(zhàn)衛(wèi)出現(xiàn),截住她:“姚小姐,可有出入的令符?”
“我找寧鐵的,他出關(guān)好一段日子,傷勢應該好了,麻煩兩位師兄通傳一下。”
戰(zhàn)衛(wèi)搖頭道:“我們得到吩附,只讓擁有令符者進入,不得有任何的通傳。如果你要進入,那就前去找議員或者禮室的導師。”雖然他們不想讓這位美人產(chǎn)生不悅感,但是職責在身上,不敢違抗。
姚青青露出好看而可憐的懇求表情道:“兩位師兄,煩請開個方便,就幫我通傳一下,我要問他些事宜?!?p> 這片區(qū)域是“衛(wèi)級裁判所”的特殊禁區(qū),只供高層療傷和閑居,守衛(wèi)森嚴。每幾座小院,就劃分守衛(wèi)站崗。姚青青打聽不少時間,才打聽寧鐵的所在。
兩個戰(zhàn)衛(wèi)截然道:“對不起,我們無法抗令。”
看到兩個戰(zhàn)衛(wèi)堅決的神情,只好無奈往回返。
“看來,高層還在打算著怎么處置寧鐵?!比绱说目词?,表面是提防別人打擾寧鐵的療傷,實際是變相禁足?!皩庤F闖過清風異境的成績得到承認,為什么要禁足?……看來是戴石之死惹出的麻煩。這也是,戴石作為一個議員,他身死,豈會那么容易過去?寧鐵殺了戴石的主身體,審判大人至少要向上面交代,在未得到上面的意思前,寧鐵恐怕一直被禁于此?!?p> 她并不知道是戴石身后的某位大人物,讓郭開等三人產(chǎn)生顧忌。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彼p輕嘆息一聲,喃喃自言。
——
最關(guān)心寧鐵最懇切見上寧鐵,自然是寧汾。
當她在現(xiàn)場看到寧鐵滿身傷勢,等甄選退散,她第一時間前去尋找寧鐵。得到的回復:寧鐵傷情過重,需要三天時間靜心療養(yǎng),審判大人下令禁止任何人打擾。
三天過后,她得到的變成:寧鐵需要休養(yǎng),若要見他,必須有議員的令符。
這次,連時間的期限都沒有了。
“導師,連你也不能進去?”寧汾道。
陀婆掩口干咳幾聲,搖頭道:“進不去,若是要進去,必須要令符。要我盡力的話,郭開或許會給我。但是此事不簡單,進去暫時用處不大,反而惹出不必要的麻煩?!?p> 寧汾認同他的觀點,此事極之敏感,一旦知曉陀婆摻入其中,會變得復雜,她問道:“既然承認寧鐵的成績,為何要局限他的行動?
陀婆道:“寧鐵殺死的是戴石,堂堂的議員,不是普通人。而且戴石和上面某位大人物關(guān)系親近,這個大人物令郭開也忌憚無比。若是由寧鐵”自由,就等于他得罪那個大人物?!?p> 寧汾料到戴石的死會很棘手,不容易敷衍過去,然看到導師的沉重神情,此事比自已的意料嚴重數(shù)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