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特緩緩地將刀叉整齊地放在了盤子邊,又取出手帕輕輕地擦了擦嘴角,姿態(tài)優(yōu)雅地仿佛身處一個上流社會的貴族晚宴。
“真是好味道,謝謝您的款待?!狈铺芈冻隽藡轨o的笑容。
“??!吃的好飽,總算是活過來了?!蹦戎Z卡長長地呼了口氣,當然是和自己的同伴風(fēng)格完全相反的元氣十足的笑容。
吧臺后面的半身人巴金斯開心地咧開了嘴,他不但是酒館的老板,還客串大廚。對于天性好客,并且人人都是美食家的半身人來說,夸贊自己的廚藝,比夸獎自己的財富更來得高興。
半身人老板看了看梁上的大鐘,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看這個時間,基利特他們也應(yīng)該吃完飯了吧?怎么還沒有過來呢?要不,我再過去看看。”
娜諾卡擺擺手:“沒關(guān)系的。聽剛才那小姑娘說的,他們才剛剛回家。一家人難道團聚一次,我就不去打擾他們了?!?p> “嗯,這個……”半身人猶豫道:“您們的事情難道就不急嗎?”
娜諾卡搖頭道:“這種事情,急也是急不來的。況且,今天也太累了,到明天再去拜訪也不遲。你是呢?菲特?!?p> 金發(fā)少女自然也不會反對:“你決定就好了。”
“哦?”巴金斯迷惑地眨了眨眼睛,倒也沒有堅持,開口喚過來了一位侍者:“帶兩位小姐去他們的房間?!?p> “祝您們在黑漫城的第一夜做個美夢。晚安?!?p> “也祝您們晚安,巴金斯先生,海怪先生?!眱晌慌⒎浅5皿w地回應(yīng)道,接著便跟著侍者上樓去了。
站在吧臺后面的巨漢一邊插著杯子,一邊目送著兩個女孩的身影在樓梯后消失,卻什么話也沒有說。
巴金斯掃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大廳,然后伸了個舒服的懶腰,摸出一個煙斗,一邊裝煙絲一邊對海怪道:“今晚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你先回去吧?!?p> “我還是呆到打烊吧。”海怪搖頭道:“這段時間可不怎么平靜?!?p> “再怎么樣,憑著公驢懸旗一百多年的名號,也不會有人敢鬧事吧?況且就算有事,你也該信任一下你的學(xué)徒們了吧?”半身人老板笑道。
酒館里的幾位年輕的侍者,不但正在學(xué)習(xí)海怪的調(diào)酒技術(shù),還在跟著他學(xué)武。
“另外,今天不是你和美琪的結(jié)婚紀念日嗎?她估計也做了一大桌子菜等你回家呢?!?p> 提到自己的妻子,海怪那張宛若終結(jié)者般壓迫感十足的臉上也不由得閃過了一絲紅潤,心中也不由得騰起一絲暖流。他看了看身高只有一半的老板,剛想說些什么,酒館的大門就再一次被推開了,門上掛著的風(fēng)鈴“叮叮當當”地響成一片。
“今天還真是熱鬧過分了。”巴金斯無奈地看著走進來的幾人,微微回憶了一下,便向排頭的人打了個招呼:“啊,您回來了啊!格瑞瑪先生?!?p> 這個“格瑞瑪”和他的團隊,自稱是來自涅奧斯菲亞來的冒險者團隊,于兩個星期前抵擋了黑漫城。他們有10個人,卻包下了半個院子以及最大的一間客房。他們據(jù)說是受了涅奧斯菲亞歷史學(xué)會的委托,準備到黑森林深處去探索一處遺跡的。
這伙人在酒店里呆了兩個星期,巴金斯卻發(fā)現(xiàn)他們做了任何探險的準備,基本上都是在城里閑晃,或者在酒館里和一些老客人閑聊。據(jù)那位格瑞瑪先生說,他們還要等高薪請來的幾位法師抵擋,才有探險的把握。
昨天,一位年輕的法師帶著他的扈從已經(jīng)抵達了,聽說今天還會有兩位……
“格瑞瑪先生,我已經(jīng)吩咐底下人將房間打掃干凈了?!卑肷砣死习宓溃骸澳年犛呀拥搅藛幔俊?p> “多謝您了?!备袢瓞旤c了點頭,讓開了一個身位,露出了身后的陸希一行人:“這是來自學(xué)識聯(lián)盟的旅行法師,陸希·貝……呃,陸希·貝阿魯大師,這是賽希琉·摩爾大師,以及他們的扈從。”
“哦,又是一位年輕的大師啊!”老板咧開了嘴做出了歡迎的笑臉:“歡迎您來到冒險者的家園?!?p> “謝謝您的熱情,這幾天叨擾了。”陸希也毫不猶豫地使用了營業(yè)用笑容,露出了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的糯米牙。
這種的笑容頓時讓巴金斯老板一陣感慨,不由得惺惺相惜。
哦呀?真是好熟悉的笑容,看來,這年輕的法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嘛。嗯,后生可畏啊!
“老板,請將大家的晚飯送到房間里來吧?!备袢瓞?shù)溃骸傲硗猓覀円粫惺乱?,請您不要讓人打擾?!?p> “放心吧?!崩习迓柫寺柤纾骸白鲆恍心敲淳?,我懂規(guī)矩?!?p> 格瑞瑪點了點頭,領(lǐng)著大家向后院走去。陸希他看了看那位一言不發(fā)仿佛巨人雕飾一般的酒保,這走到了最后。當他即將穿過餐廳后門的時候,又不由得駐足聽了一下,抬頭看了看通往二樓的樓梯,沉吟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拔腿跟上。
嗯,是錯覺嗎?為什么總覺得,妖氣特別的重呢。
通過一條狹窄的門廊,再穿過一個小花園,映入眼簾的便是另外一棟小樓。它迎著花園的方向有著一整排的房間,二樓則通過一座天橋和前院酒店的主樓連在了一起,看上去雖不氣派,卻很有幾番雅致。
關(guān)鍵是,憑著門廊和小花園,以及小樓圍墻旁種了一整圈的大樹,便將前院餐廳以及周圍街道的喧鬧完全隔離了,倒是很有幾番動中取靜的韻味。
這家酒店的第一代老板是個妙人啊,也怪不得這公驢懸旗有如此大的名頭了。
在花園中,格瑞瑪遞給了哈桑少尉幾把鑰匙:“將你和你的部下住在一樓。今晚先好好休息,從明天開始,可有得忙的了。”
哈桑少尉微微一怔,隨即意識到,之后便是領(lǐng)導(dǎo)們的會議時間,自己和麾下的大頭兵的確不適合參與,當即便聽命離開。
格瑞瑪上尉則帶著眾人上了二樓,他拉開了走廊最里面的一個房門。那是一個超過30平的寬闊空間,甚至還分隔出了臥室和客廳,據(jù)說也是這家公驢旗幟最最豪華,面積最大的房間。
此時,這房間的客廳里已經(jīng)坐了三個人。
“只有這么點人嗎?”陸希蹙眉道。熟女準將姐姐可是告訴過他的,她已經(jīng)將所有的機動部隊派到黑漫城了。
“有兩名副手分別帶了一個十人隊住在其他的地方??偛荒茏屓咳硕甲≡谕患揖频昀锇??!?p> “的確,這樣就太顯眼了?!?p> “至于其他人,我已經(jīng)讓他們休息去了。士兵們已經(jīng)累了好幾天了,沒必要陪著我們這些軍官熬夜。”
“是啊,軍官領(lǐng)著比士兵高幾倍的薪水,自然也應(yīng)該拿出幾倍的勤勉來。如果聯(lián)邦所有官員都像您這樣,天下就太平了?!标懴?戳丝幢砬檎J真的上尉,開了個讓人不知道該不該笑的玩笑。
旁邊的賽希琉不由得白了陸希一眼,如果不是這么多人在,她肯定又會嗔怪幾句。
走進房間,布爾和格蘭特便一左一右地站在了門邊,仿佛兩遵門神。在光輝之城混了那么久,和那群顯得蛋疼只好專研怎么擺譜的貴族們學(xué)了不少有的沒的,他們倒是明白怎么做才能讓自己的主君更體面。
莉姆則依然如影子般緊緊跟著陸希,只落后半個身位,這其實比門神站崗裝13地多。
房間里面的三個人,分別是一位三十五歲左右的男子,一位身穿法袍,十六七歲上下的少年,以及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女。
中年男子叫做艾明·魯高法,位階是中尉,和哈桑少尉一樣也是來自索斯內(nèi)斯的移民,不過已經(jīng)是第三代了。他留著深棕色的頭發(fā),皮膚黝黑,健碩強壯,渾身都是精悍之氣,是一位白銀1階的戰(zhàn)士。
那位十六七歲身穿法袍的少年,應(yīng)該就是格瑞瑪上尉所說的,那位出自大魔導(dǎo)師門下的,擅長預(yù)言學(xué)的新晉魔法師了。他擁有一頭淺亞麻色卷發(fā),圓圓的臉蛋透著健康的紅潤,甚至還有一點點淺淺的雀斑,一雙棕色瞳孔半耷拉著,總感覺似醒非醒。
總而言之,這是一位看上去很純良的少年,給誰的第一映像都會很不錯的。
那名十八九歲的少女則有一頭青色棕色的長發(fā),在背后留著一個馬尾辮,靠在墻角冷冰冰地一言不發(fā),懷里還捧著一柄比自己的身段還要長的長刀。她的身材不高,五官應(yīng)該是屬于那種小家碧玉形的秀美,但因為面無表情冷得仿佛一個冰,卻反而給人一種極為犀利的壓迫感。
“這是今年魔法師資格考試的第一名,李斯特·丹瑪斯少尉。”格瑞瑪向陸希介紹道,又指了指那個在墻角散發(fā)著生人勿進氣場的少女:“那是希德·薩基小姐,李斯特少尉的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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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saki,戰(zhàn)列艦不是靶子大大客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