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只有比較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才有比較齊全慎重的姓名。若是有字,那更表明此人的身份地位都很顯赫。
若是小小年紀(jì)就能有字,那得是貴族世家的嫡子,或者是貴族世家未來的繼承人。
楊恭仁問的這句話并非是在討論張嘉的字,而是在詢問江承紫是否意識到這個少年是河?xùn)|張氏的嫡子,還有可能是張氏的繼承人。
江承紫先前與張嘉相遇,只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奇奇怪怪,所以就一味警覺,不曾注意他自報(bào)家門時也報(bào)出了字。
此時,經(jīng)楊恭仁提醒,她才驚覺張嘉身份不一般。
不過,她早打定主意要與張嘉撇開關(guān)系,讓楊恭仁自己去挖掘張嘉的身份、處理張嘉的問題。所以,當(dāng)楊恭仁問出這一句話時,她起先是一臉震驚,爾后便平靜地說:“他自報(bào)家門時,說了他姓張,名嘉,字晉華。當(dāng)時覺得擅入他人莊園者,不是好人,一味警覺,就不曾注意他原來是有字之人。”
楊恭仁看她神色不像是說謊,便是點(diǎn)頭“嗯”了一聲,隨后又疑惑地追問:“你真不曾與他相識?”
“大老爺,這周圍都是楊氏的護(hù)衛(wèi)。阿芝一家的性命皆在你之手。雖你先前說接下我這個賭,只不過因你這長者憐惜我這晚輩,給我機(jī)會罷了。難道我還真不懂事,以為憑我這點(diǎn)小聰明能與大老爺抗衡?妄圖欺瞞于你?”江承紫沒正面回答楊恭仁,而是拐彎抹角說了這么一番讓人受用又得體的話來回答。
楊恭仁聽到卻是眉頭一蹙,本來是長輩與晚輩的談話,可這丫頭句句話都小心翼翼,像是有諸多忌諱似的。
他嘆息一聲,拂袖道:“現(xiàn)在是私下談話,你莫一口一個‘大老爺’,叫我‘大伯父’即可。再者,你小小年紀(jì),與我說話,不必這般忌諱,徑直說了便是?!?p> 江承紫聽到楊恭仁說這話,心里懸著的一塊大石落下來,她知道在這次賭博里,自己已算是贏了。若是過得了老夫人那一關(guān),楊清讓回歸祖宅是遲早的事。
等回到楊氏,有了門第,接下來就是自己大展拳腳,迎娶高富帥、走向人生巔峰的事了。
江承紫略略想一想,就頓時覺得前途一片輝煌,一種抑制不住的高興從內(nèi)心里蹦跶出來,化作驚喜的語氣詢問:“真的可以叫‘大伯父’嗎?”
楊恭仁負(fù)手而立,很是威嚴(yán)地略略點(diǎn)頭表示贊許。
江承紫嘴乖,立刻就脆生生地叫了一聲“大伯父”,隨后才朗聲說:“既是大伯父允許,阿芝便徑直說了。我之前所言句句屬實(shí)。我與那張嘉也是今日才見了兩次,覺得他這人無禮且奇怪,初次見面就說什么求之事句句屬實(shí),絕不敢隱瞞大伯父。”
“若只見了兩次,卻是不應(yīng)該?!睏罟术玖嗣迹萑胨伎?。
“大伯父,那張嘉來見你,到底說了什么?以至于阿芝句句屬實(shí)之下,大伯父還不敢相信?!苯凶峡礂罟蔬@模樣,想必張嘉那家伙定然是說了什么有的沒的。此時,她也不拐彎抹角,徑直就問了。
楊恭仁看著眼前的女童,眸光干凈,神情天真,絲毫沒有算計(jì)與隱瞞。他一時之間失了神,只覺得她像極了那一個人,此生此世,他摸爬滾打多年,亦只見過那么一個人,干凈靈秀到不似凡間之人。
江承紫看著楊恭仁,以為他會說出張嘉來見他的情況,卻不料這老者居然走神了。對于一個歷經(jīng)隋唐兩朝,在官場沉浮許多年的人來說,一生之中怕也不會出現(xiàn)幾次走神這種危險的事。
官場沉浮之人,哪一個不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時時刻刻都保持警覺,想著陰謀陽謀呢。
可今日,江承紫從楊恭仁臉上看出了幾次走神,尤其是楊王氏與他耳語之后,他更是看著她頻繁走神。她再度確定楊王氏與楊恭仁之間有這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她無心八卦,目前只想知道張嘉那神叨叨的家伙到底與楊恭仁說了什么。所以,她低喊一聲:“大伯父?!?p> 楊恭仁隨著她的這聲喊,驟然警覺,想起之前的對話,這才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說:“今日張嘉求見于我,遞上了名帖,只為來求親,讓我允了將你嫁給他?!?p> 他大爺?shù)?!這人還真是莫名其妙。陳秋娘扶額哀嚎:“大伯父,我總共才見過他兩次,而且對他印象也不好。你,你不會答應(yīng)他了吧?”
楊恭仁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問:“阿芝不想知曉他遞出的名帖是啥?”
“即便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稀罕啊?!苯凶现苯踊卮?。
楊恭仁眸光一凝,想這丫頭畢竟是小姑娘,不知這是如何好的一個機(jī)會,便很嚴(yán)肅地出言引導(dǎo):“他遞上的名貼是張氏繼承人。也就是張氏下一任的族長。阿芝,據(jù)我與張氏交往所知,張氏一族選族長甚為嚴(yán)格。唯賢是舉,選出無論嫡庶的孩童若干,加以培養(yǎng)、考驗(yàn),最終只留下一個最合適作為張氏的下一任繼承人。張嘉應(yīng)該就是那個最終被留下的,阿芝,你知這意味著什么嗎?”
江承紫聽聞楊恭仁的說法,對河?xùn)|張氏也頗感興趣。但她想起張嘉,就本能想要遠(yuǎn)離,直覺不想與他有所牽連。
所以,她立刻在楊恭仁面前恭敬垂首回答:“若他所言非虛,那此人定是大才之人,如今天下初定,正是大展拳腳之時。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你既知曉他之前途,再看看這一方院落。”楊恭仁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這田莊。
這田莊不過就是比普通村人的住所好一點(diǎn)罷了。若不是楊氏擺譜,這田莊還根本不會有廂房這種東西存在。
而江承紫很可能因?yàn)橐幌盗械氖?,被一輩子釘在這田莊之內(nèi)。但若是她現(xiàn)在答應(yīng)嫁給張嘉,她就可以直接離開田莊,成為張氏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有璀璨未來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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