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吻長公主的眉心痣39
“阿姊,這杯酒,朕敬你?!?p> 皇帝看向殿下離他最近的位置上坐著沈伊,抬了抬酒杯,滿眼高興。
沈伊遵照原主的習慣,不喝酒,所以下人給她倒的也只是茶水。
跟皇帝敬了敬。
接下來的舞女表演也沒什么看頭,倒是周圍的文武百官看得起勁兒。
還邀請了京城有名的角兒來表演了一出。
“稟陛下,西莽王來了?!?p> 一個下人跑到趙公公身邊耳語了幾句,趙公公臉色微微一變,趕緊走到皇帝身旁,低聲傳話。
皇帝原本看著臺下歌舞升平的畫面心情還算開懷的,可是趙公公在他耳邊低聲了一句后,他的臉色登時黑了下來。
“請西莽王進來?!?p> 皇帝沉聲道,語氣里包含了不情不愿的意味。
趙公公看皇帝難看的臉色,又想到侍從方才上來說的話,額頭滲出了一絲絲冷汗,他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跟皇帝說道:“陛下,除了西莽王,西莽王世子爺也來了?!?p> 皇帝眉頭狠狠地一皺,“哼,一并請進來,朕倒要看看這個西莽王此次前來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趙公公恭敬的點了點頭,立馬轉(zhuǎn)身出去了。
沈伊看著趙公公跑到皇帝那耳語了一會兒,皇帝臉色就黑了下去,不禁有些狐疑。
她問三七:“你說,能讓皇帝臉色這么難看的會是什么消息?。??”
三七看著她這邊歌舞升平的景象,面前還有香氣撲鼻的佳肴美饌,看著都饞壞了,努力挪開了視線,回答沈伊的問題:
“唔,今日是皇帝的生辰宴,不少人要來祝賀,能讓趙公公親自去稟告皇帝還能讓皇帝聽了臉色大變的,估計是皇帝最討厭的人。”
沈伊被它這么一說,當即被點撥通透了。
“你說的是西莽王!”
三七點頭:“孺子可教!”
沈伊:“……”
殿下的文武百官也發(fā)現(xiàn)了高堂上皇帝臉色變化,心思各異的猜測起了讓皇帝不高興的原因。
隨后殿外響起一道尖銳的喊聲:
“西莽王、西莽王世子爺前來為陛下賀壽!”
這一句話一出,登時全場一片死寂,每個人的眼神里都閃爍著怪異的光。
在場的人對皇帝和西莽王的恩怨都心知肚明,可這時候皇帝生辰宴,西莽王居然會帶著自己的孩子來為皇帝慶生,這簡直可以說是天方夜譚!
甚至有人在暗暗猜測,西莽王是不是想在生辰宴上搞什么手腳,有些人則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讓周圍的仆從把自己圍起來,以免西莽王真的有什么舉動,自身出了意外。
皇帝將下面文臣武將的動作盡收眼底,在看到有些官臣第一時間是讓仆人保護自己時,臉色一冷。
呵,這些貪生怕死的臣子!
殿門處走進來一群人,為首的男子高大威猛,饒是穿著寬大的袖袍也難以掩蓋他有力強健的身軀。
這便是西莽王,陳國久經(jīng)沙場的大將軍出身的異姓王。
而他身旁跟著的纖細男子,面如冠玉,白玉無瑕,雖然長相俊逸可仍有幾分稚嫩青澀在其中。
“臣牧東參見陛下!”
西莽王對著高堂上的皇帝單膝下跪,手放在胸前,表示尊敬。
他身邊的男子也跟在其身后照做。
后面的仆從則是雙膝跪地,頭觸地來表示臣服。
“臣牧郴參見陛下?!?p> 皇帝俯視著這兩人,臉色神色晦暗不明,“愛卿和世子都平身吧?!?p> 在場這么多人,皇帝不可能當眾和西莽王開撕,只能陰著臉讓宮人給兩個人賜座。
西莽王大大咧咧的帶著自己的孩子坐下,他堅毅的臉上有著武將少有的精明。
牧郴安靜的跟在他身邊,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在乎。
“臣為陛下賀壽來遲,陛下應(yīng)當不會怪罪臣吧?”
西莽王笑呵呵的說著,似乎對自己姍姍來遲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
皇帝看他這么理直氣壯的樣子,握著龍椅的手忍不住收緊了。
這個西莽王當真是可惡!
“西莽王這些年為陳國鞠躬盡瘁,征戰(zhàn)沙場,朕怎么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于西莽王呢呵呵呵?!?p> 皇帝眼里一絲精光閃過,對于西莽王的話,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陛下開明,實乃我陳國之大幸!”
西莽王客氣的回了一句,略略朝著皇帝抱了抱拳。
但事實上,看著穩(wěn)坐高位的皇帝,西莽王心里是各種不服。
明明帶兵打仗的是自己,護國安邦的也是自己,憑什么做那上面的卻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狗屁皇帝?
西莽王說不嫉恨是不可能的。
他越想越氣,端起酒杯里的酒就一飲而盡。
沈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偷偷將視線往西莽王那邊看去,卻好巧不巧對上了牧郴剛好抬起的眼睛。
“……”
一剎那的寂靜,似乎耳邊沒有了其他人的聲音。
“咳咳,阿姊這是在看誰?”
皇帝一轉(zhuǎn)頭看見沈伊在盯著西莽王那邊看,眼睛微微一瞇,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沈伊是在看牧郴。
他咳了咳,才讓沈伊回過頭來。
“陛下,本宮能否去見一見牧郴?”
沈伊難得能在生辰宴上看見對方,眼神里難得有了波動,她忍不住問皇帝,有些期待。
皇帝撇了眼西莽王,正在一個勁兒的喝悶酒,身邊的牧郴很安靜的坐在那,只是視線直勾勾的往他的阿姊這里看。
皇帝:……
拳頭硬了。
“本宮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這孩子了,陛下?!?p> 沈伊眼里眸光閃爍,試圖打打親情牌。
“說不過你,”皇帝撇過頭,背對著沈伊揮了揮手,“早去早回?!?p> 沈伊眼底一絲光亮閃過,“謝陛下!”
她站起來朝著皇帝福了福身,二話不說走了出去,而見到沈伊離開的牧郴一急,低聲跟西莽王說:“父親,牧郴想起來還有些事沒辦妥,能否先行離場?”
西莽王把酒杯放下,眼神若有若無的朝著長公主離去的方向看去,他聽說自己去豫河之后,他的兒子就被送入宮中,一直是由那位深居鳳寰宮的長公主殿下?lián)狃B(yǎng),這次他的孩子想要提前離席,恐怕也是為了對方。
“去吧,在宮中切記萬事小心?!?p> 牧郴心下一喜,二話不說起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