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剛剛從爾朱榮那里離開,便見一少女款款走了過來,陳宇開始還以為是爾朱英娥,離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女子只是和絕色的爾朱英娥有幾分相似而已,這女孩長得也很漂亮,不過和爾朱英娥比起來,這姑娘眉宇間少了幾分靈動,卻添了些許優(yōu)雅,如果爾朱英娥是一朵鮮的玫瑰,那這位姑娘則更像是一朵高貴的百合。
“陳公子!”少女聲音婉轉(zhuǎn)動聽,不過話語里卻帶著絲絲冷淡,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姑娘你是?”陳宇好奇道,二人昨天倒是見過,不過那時候陳宇已經(jīng)喝多了,他當(dāng)然記不得了。
“爾朱玉兒,我是府上的丫鬟!”爾朱玉兒語氣不咸不淡說道。
陳宇心道這女子無論穿著打扮還是身上的氣質(zhì)哪里像個丫鬟,就是很多千金小姐和貴婦人也不上她萬一啊,“不知道姑娘叫我有何事?”
爾朱玉兒找陳宇倒是真沒事,陳宇如今在她眼里不過是個自恃才華的登徒子,對陳宇她其實沒有半分好感,爾朱玉兒雖然是爾朱英娥的仆從,但她們兩人卻情同姐妹,玉兒平時更是把英娥當(dāng)做自己的妹妹來照顧,如今這個妹妹有求于自己,她又怎么忍心拒絕呢。
可是爾朱英娥的要求是讓自己和陳宇聊聊,了解下陳宇的過往經(jīng)歷,尤其單刀會這些事情,要問個清楚再回去轉(zhuǎn)達,爾朱玉兒覺得這次真是有點難為自己了,如今陳宇問自己有什么事,自己總不能說沒事就想和你聊聊吧,那不被陳宇誤會才怪呢。
“陳公子住的還習(xí)慣嗎?”爾朱玉兒腦筋急轉(zhuǎn)卻憋出來這么句話。
“呃,還好,還是很習(xí)慣的,勞煩姑娘替我謝謝爾朱夫人的關(guān)心!”陳宇還以為這丫鬟是爾朱榮夫人的手下呢,爾朱夫人替丈夫問候下自己衣食住行倒也算合情理,畢竟爾朱家都是一幫大老粗。
陳宇的話讓爾朱玉兒也是一愣,不過她隨即便明白了陳宇的誤會,爾朱玉兒也并未點破,“我家主人對陳公子的事跡很是好奇,不知道陳公子方便不方便對我講講,讓我回去也能給主子交個差!”
陳宇心里也有些不明所以,心道爾朱夫人孩子都不小了,怎么好奇心卻還這么重,而且還對自己這個少年郎好奇不已,陳宇如今還以為人家夫人覺得單獨見自己不方便,所以才叫個機靈的丫鬟來轉(zhuǎn)達呢,“沒問題,不知道夫人想了解什么?”
“你怎么發(fā)明馬蹄鐵的,還有你的字是和誰學(xué)的,你的詩歌天賦又是如何來的,你算無遺策的事情,你入關(guān)大敗蕭寶夤,你單刀赴會柔然,這些你都說說吧!”爾朱玉兒對這些其實都不感興趣,不過這些全是爾朱英娥想要知道的,所以她也不得不打聽。
陳宇心道原來爾朱榮的夫人北鄉(xiāng)長公主還是自己的忠粉,這樣一來以后勸爾朱榮就更容易了,畢竟有時候手下說得再多,也不如人家媳婦吹兩下枕邊風(fēng)管用。
陳宇是一個聽過多年評書的人,雖然他自己沒說過,不過模仿下名家的語氣,弄些包袱讓自己故事講的更生動些對他來說卻也不難,一開始爾朱玉兒還只是應(yīng)付差事,不過聽著聽著反而被陳宇各種夸張和噱頭也給唬住了,慢慢的她越聽卻認真,只是聽了一會這大美女便顰起了眉毛。
“你說你大吼一聲喝退了柔然三十萬猛士?”
“沒錯,之前我單挑擊敗了草原第一猛男逗活,柔然大汗對我頗多顧忌,但他害怕的功夫,所以也不敢對我動手,直到我走遠了他才敢派大軍來追我,我在當(dāng)陽橋一聲大喝,三十萬柔然勇士全都嚇破了膽,有幾個直接還被嚇得吐了血,看那樣子估計是活不成了!”陳宇吹起牛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草原也有一座當(dāng)陽橋?”尓朱玉兒擰著眉頭問道:“阿那瓌就算一統(tǒng)了草原,他一次能出兵十萬也算動靜不小了,三十萬控弦勇士是整個草原健壯男子的人數(shù),如今草原四分五裂,他哪來的這么多兵馬!”
“哈哈,姑娘皺起眉頭的樣子到也別有一番風(fēng)韻??!”陳宇轉(zhuǎn)移話題道。
“……”尓朱玉兒本就認為陳宇是個登徒子,見他說話輕佻便更認定了這個看法,玉兒沒好氣的說道:“柔然的事暫且不提,你說你在蕭寶夤大軍中殺得七進七出,光上將就斬殺了五十余人,還陣前生擒了朝廷猛將崔延伯,后來更是義釋了他?”
“沒錯,年輕人氣盛,現(xiàn)在想想我也是有些沖動了,這仗基本是靠我一個就打贏了,卻沒給別人鍛煉的機會,以后我也得注意了!”陳宇一副我有些后悔的樣子說道。
“蕭寶夤手下除了崔延伯以外哪還有敢稱上將的了,整個朝廷有沒有五十位上將軍也難說吧……”尓朱玉兒扶著額頭說道,這位知性大美女在面對陳宇的時候越來越覺得有些無力了。
“姑娘顰蹙之間風(fēng)情萬種,讓天上的星光都黯然失色了!”陳宇繼續(xù)胡扯道。
“現(xiàn)在是白天……”尓朱玉兒已經(jīng)失去和陳宇說話的勇氣了,不過小姐交代的問題她卻不得不問下去,“陳公子的詩詞和書法是師傳何人呢?”
說到師承,陳宇也不再是嬉笑怒罵的姿態(tài),只見他站的筆直,態(tài)度嚴肅的說道:“那年我睡覺做了一個夢,有個白胡子的老爺爺……”
“……”尓朱玉兒風(fēng)姿綽約的款款而來,但離開的時候她卻感覺有些頭暈?zāi)X脹,更是險些跌倒,她決定這輩子除非萬不得已,再也不要和陳宇單獨接觸,更不要和他說半句話了。
陳宇胡扯也是有原因的,他如果實話實說,那么自己這算無遺策的名頭難免被徹底坐實,他很擔(dān)心北鄉(xiāng)長公主會忌憚自己,進而讓爾朱榮也跟著對自己提防,不過如果故意露拙把自己說的其實沒什么能耐,那樣反而會更讓人懷疑。
一個年輕人事事不喜歡出風(fēng)頭,卻極為謙虛謹慎的話,會顯得很另類,難免讓他懷疑自己另有所圖,而且爾朱榮也不喜歡太謙虛的年輕人。
自己反正是還未及冠的小子,這個年紀的人在美女面前喜歡吹牛夸大也很正常,相信自己如此最多也就讓北鄉(xiāng)長公主一笑了之,絕不會忌憚自己。只是陳宇根本不知道,這尓朱玉兒根本不是人家爾朱榮夫人派的,爾朱榮夫人現(xiàn)在可能連陳宇是哪根蔥都不知道呢。
“少爺真厲害!”錢二狗突然不知道在哪冒了出來。
“厲害什么?”陳宇疑問道。
“昨天才撲倒了一個大美女,今天更是又和一個大美女聊了這么久,這尓朱家女婿看來少爺你是當(dāng)定了!”錢二狗一臉羨慕,就差流口水了。
“嘴角擦擦,別名字有個狗子就真變身了,我又不是骨頭!”陳宇沒好氣的說道:“什么女婿,我還能和皇帝搶女人不成……”
“這事和皇帝老兒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只要少爺喜歡,管他誰的女人,我們照搶不誤!”
“恩,說得好,你去搶吧,我給你把風(fēng)!”陳宇笑罵道。
“今晚等我消息,我?guī)蠋酌芨傻氖窒?,偷偷把這兩個大美人給你送來,到時候少爺你生米煮成熟飯,爾朱榮也只能認倒霉了!”錢二狗信誓旦旦說道。
“臥槽,你怎么這么認真……,你還當(dāng)真了?”陳宇一臉無奈,“走吧!”
“怎么,這么早就要去準備了,莫非是為了探查地形?”
“探查個屁,回去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