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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zhèn)上的連環(huán)殺手

四、夜氣森森

    事隔很多年,我才想起爺爺那天曾試圖喊出的是:凌云,她害我。我曾想過要去告她,但我意識到,我是個孩子,沒有任何說服力,也沒有真憑實據(jù)能證明她殺了人,說不定我還沒告倒她,她反而會先把我殺害了。

  可是一想到爺爺和弟弟那么冤屈的死去,而凌云卻逍遙法外,在我們家指手畫腳,我的眼里就會閃爍出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那種要復仇的念頭,一直在我心中縈繞。

  但是,凌云生的那兩個女孩卻不知道為什么,每次來到這里,對我非常親熱,哥哥長哥哥短的,有什么好吃的也要先給我。如果凌云被抓了,她們會失去母親,我已經(jīng)飽嘗了失去母親的痛苦,難道讓她們也來經(jīng)受我的痛苦嗎?

  奶奶年齡也大了,她再也經(jīng)不起大的變故,這種種矛盾的痛苦,讓我在兩者之間不斷掙扎和徘徊,使我陷入到深深的迷茫和困惑之中。

  這種痛苦,我從來沒有向思凝提起過,我不想讓她的心里產(chǎn)生一絲的陰影,我希望她能陽光,快樂的生活。

  轉(zhuǎn)眼間,我高中畢業(yè)了,雖然我學習成績很好,但我放棄了高考。我知道上大學這樣的夢想,對我而言,始終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老師十分不解,她找到奶奶,讓她勸我參加高考,她不知道我們的學費,都是奶奶辛辛苦苦種菜一分一毛攢出來的。偶爾有時候爸爸給那么一點,都是背著凌云,只要凌云知道了,她就會來到奶奶家怨氣沖天,指桑罵槐一番。

  我的人生在現(xiàn)實的生活中,被慢慢的磨平了菱角,我四處去打工,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要供思凝上大學,思凝也不負期望,以高分考上了西南政法大學。

  那天,奶奶過壽,全家人都來慶祝,凌云也來了,我不屑于見到她,但是奶奶說,為了我,你就忍忍吧。

  全家人坐在一起,我默默無語的坐在那里,雖然滿桌佳肴,我卻食不甘味,奶奶高興的舉著酒杯說,“我們家里終于出了個大學生了,可惜思凝今天不在家?!?p>  接著奶奶嘆口氣說,“要是你媽媽活著多好呀,看到她上大學,會有多快樂??!”

  凌云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冷冷的說,“女孩子上高中就行了,上什么大學?要花那么多錢?!?p>  奶奶被嗆住了,張口結舌的說,“你,你說的什么話?”

  凌云板著臉,把筷子“叭”的摔在桌子上,吼道:“憑什么思凝上學,要讓我們負擔學費?”她的兩個女兒驚恐的看著她。

  整個氣氛一下降到了點,奶奶氣的渾身發(fā)抖,我憤怒的站了起來,雙眼怒視著凌云,我感到自己臉上的肌肉在顫抖,我指著她,厲聲的說,“思凝的學費我全部承擔,你不要在我們家專橫跋扈?!?p>  凌云一聽,“騰”的一下站起來,沖到我身邊,伸手來打我,十多年前你可以這樣對我,那時我只有逆來順受,沒有還手的余地。十多年后,你還想用同樣的方法嗎?

  這些年被壓抑的憤怒,瞬間爆發(fā),就在凌云的手伸到一半時,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

  顯然,她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對她,她愣了幾秒鐘,氣急敗壞,立刻瞪起眼睛,臉上暴起一道道的青筋,猛的朝我撲來,我照著她的眼睛上又是狠狠一拳。她“砰”的一聲,將桌子掀翻了,然后,捂著眼睛發(fā)瘋似的躺在地上打起滾來。

  爸爸沖上來給了我一拳,“你怎么能這樣對待長輩?!?p>  我憤怒的吼道:“閉嘴,她是什么長輩?她配做長輩嗎?”

  爸爸臉色發(fā)青的對我咆哮道,“你怎么能這樣對待她?你給我滾出去!”

  我怒氣未消,指著凌云,大聲說,“凌云,今天只是你的臉腫了,下次你在敢這樣,你的身體就要殘了,記住我的話!”說完,我轉(zhuǎn)身摔門而出。

  事后,爸爸來找我,說想和我談心,我以為他會為在飯桌上的事情給我解釋,誰知他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像卸下一副重擔似的說,“你說的,思凝的學費你包了?!?p>  頓時,我好像掉進了冰窖里,從心頂冷到了腳尖。

  我冷笑著對他說,“爸,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思凝你以后別管了,我們以后的道路也不需要你插手。總之一句話,從現(xiàn)在起,我們不認識你,你、、、、、、沒臉做我們的父親!”

  他神情尷尬的走了。

  我思潮澎湃,想起過去的種種,眼前一片茫然,我感到頭痛欲裂,就沖了出去。夜幕慢慢降下來了,最初的憤怒像一陣狂風吹過我的心間,我踉踉蹌蹌的來到山上,想到媽媽的墳前,向她傾訴心中的苦楚憂傷。冷風迎面吹來,刮在我的臉上,生疼生疼的,眼淚不自覺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

  夜氣森森,我卻找不到媽媽的墳堆,我像夜游魂在那里打轉(zhuǎn),就是走不出去。

  在冷冷的夜里,我忽然想到了死亡,死的氣氛逼人,天越來越黑,好像要把人吞噬一樣。

  我的心情莫名的煩躁起來,忽然,隱隱約約聽到有女人的哭聲,像極了凌云的聲音,這哭的聲音刺激著我的感官,我感到頭痛欲裂,捂住耳朵,想道:快讓這個聲音永遠的消失!

  我順著哭聲,上了山頂,黑暗之中,見一個人若隱若現(xiàn)的蹲在地上,哭聲越來越近,讓我煩躁不已。

  我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頭發(fā),她尖聲驚叫起來,那聲音讓我更加狂躁,我捂住她的嘴巴,她拼命的掙扎,我猛然驚醒,她,她不是凌云,我趕緊松開手,她倒在地下,劇烈的咳喘起來。然后,她爬起來失魂落魄的逃跑了。

  我在干什么?我差點殺了一個人!我怎么會用這種方式來發(fā)泄自己的怒火。

  我恐懼的在山上狂奔,耳朵里只有風聲和我急促緊張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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