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話 玉石俱焚
傾城不在顏色,卻在眉間。風華不在容顏,而在那挺直如竹的身姿間。
陌上笙歌張口結(jié)舌,原來最美,可以只有半面。
她被他驚為天人的風姿蒙蔽住了雙耳,以至于忽略了那句“在下”,也忘了方才的怒氣。反倒是那輕紗銀發(fā)美男先開了口,“找我何事???”那聲音帶著淡淡的慵懶,每一個音節(jié)都魅惑到了極致。
明明該是純凈如仙的形象,卻偏偏在他身上看到了妖氣。
妖孽,危險的妖孽。
她在心內(nèi)告訴自己,淡定啊淡定,不可以被美色迷惑啊不可以……然后好一會才假裝淡然道,“剛剛你給他加的血?”
“是啊?!斌细杞贌o所謂地回復(fù),順便伸了伸腰。
“為什么?”
“不為什么,無聊而已?!?p> “你!你誰啊!”陌上笙歌即將崩潰。
他淡淡答著,唇角那抹笑容越發(fā)的美艷非常,邪魅地氣質(zhì)被他演繹到了極致,“我?我笙歌劫?!?p> 笙歌劫?陌上笙歌努力回想著,她好像在哪里聽過啊……可是到底是哪里呢?哪里呢?這時,一旁的天下一一說話了,“笙歌劫???就是那個5天就飛躍到了排行第五的笙歌劫!?”
對對!就是那個前任排行第五,據(jù)說很久沒上,排名掉了許多的那個笙歌劫,她聽玉樹臨風哥提過的!
“嗯?!?p> 這時候陌上笙歌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不認識他?”
天下一一扭過頭去,不理她,“哼!”
她轉(zhuǎn)而看向笙歌劫,瞇起眼睛,“你不認識他,你幫他?”
“我說過了,無聊而已?!?p> 好,好一句無聊而已,這真是這時代最“好聽”的名言,讓她很想崩潰,很想大叫,很想把他按到地上狠狠蹂躪一番!她大怒道,“你無聊你為什么不幫我?”
呃……所有人冒出一滴大汗,原來這丫糾結(jié)的真相,居然是美男幫了他沒幫自己?好吧,幻滅就在一瞬間。
話音剛落,卻見笙歌劫驀然消失在了原地。
“咦?”
陌上笙歌和天下一一面面相覷,這是個神馬情況,他們還要繼續(xù)打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于是魔法技能,刀光又大亮了起來,眼看就要互K了,卻見他們中間忽然閃現(xiàn)一個人影。
白衣,銀發(fā),銀眸。
輕紗蒙面,一雙美眸淡然而飄渺,仿佛道盡了人間悲喜。
呃……笙歌劫那美男,又來了……
兩人收招不及,當場大刀和魔法一同發(fā)到了笙歌劫的身上……
“怎么回事?”笙歌劫輕輕道,接著身體靈巧地轉(zhuǎn)動,走位奇異,身影飄忽,就這樣愣是把兩個幾乎揮到自己身上的技能,給躲掉了!
天哪!陌上笙歌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精妙的走位!如此飄忽的步法!“大神啊……乃收徒……”她激動地說著,話音卻被打斷。
神馬情況?誰能告訴她,這是神馬情況!她她她,躺尸了!“你!你!笙歌劫!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殺我做什么!”
笙歌劫的氣質(zhì)卻一反方才的邪魅,而是莫名的冷淡,眉眼輕挑,“無聊?!?p> 靠靠靠靠靠!“你無聊怎么不殺他?”
“麻煩?!?p> 陌上笙歌白眼一翻,差點暈過去,人氣人,氣死人!
這時候天下一一動了,他飛速爬到陌上笙歌身邊,“建幫令!”
建幫令!陌上笙歌一驚,抬眸望去,果然!自己的身邊,靜靜躺著一枚銹跡斑斑的建幫令!
怎么可能!陌上笙歌心中吶喊,她剛剛明明已經(jīng)把建幫令給封鎖在了保險箱中,12小時之內(nèi)不可解鎖!為什么這里又出現(xiàn)了一枚?
保險箱一個30金幣,一次性道具,而且只能放一樣東西!她傾家蕩產(chǎn)才買了一個,游戲不會在這么大的地方出錯!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原本就有一個建幫令!
什么時候得來的?什么時候?她靈光一動,想起那職場大長老那句意味不明的話。
“你是個好孩子,我便交給你一個任務(wù)吧,你不用加入任何幫派了,等以后……”他突然停下,不再說,然后道,“來,選個職業(yè)吧。”
回憶里的聲音如此清晰,她忽然笑了起來,原來那時,大長老就已經(jīng)為她鋪了一條最便捷的路。她記得殺蜈蚣的時候,曾經(jīng)有一個被她忽略了的任務(wù)提示,收集蜈蚣腿。如今想來,應(yīng)該就是它了。
她微笑,腦中思索不過1秒之間的事情,思索完畢,便當即立斷選擇了原地復(fù)活!10枚銀幣自動復(fù)活一次,用僅剩的20枚銀幣中的其中10枚買了一此復(fù)活!1秒!她復(fù)活!可她沒有站起來,而是伸出手,將身旁靜靜躺著的那枚建幫令死命握住!
“您不能拾取此物品?!?p> “您不能拾取此物品?!?p> “您不能拾取此物品。”
“無法鑒定物品等級,無法與玩家的背包綁定?!?p> “您不能拾取此物品?!毕到y(tǒng)冰冷的聲音不斷發(fā)出,仿佛是對她的努力的嘲笑和愚弄,冰冷入心。
她茫然地看著那枚銹跡斑斑的令牌,忽然覺得很悲傷。為什么很多東西,即使緊握,也不能屬于自己呢?
天下一一越來越近了,她躺在地上,一行清淚,就這樣流出。
流淚,是脆弱的人,最脆弱的表現(xiàn)。
陌上笙歌眼睛酸痛,如今她也有了黛玉葬花的心情,卻只為了一組游戲里的數(shù)據(jù),一枚銹跡斑斑,甚至可能無用的令牌。
她從來沒有想到,她會用到這個技能。
笙歌劫白衣的角還在身邊,天下一一的手,也越來越近了。天邊,那輪彎月依然溫柔,那抹淡陽,依舊溫暖。她卻雙手顫抖,念出四個字。
“玉,石,俱,焚?!?p> 火!燃燒的火!灼熱入心的溫度!“啊——”陌上笙歌耐不住疼痛,叫了出來。
一片燃燒的火光中,酒紅色的發(fā)被火苗侵略了美好,酒紅色的眸中,不斷涌出一行行的淚水,卻澆不息那熊熊烈火。手中令牌緊緊握著,至死,不能松開。
“您不能拾取此物品。”
“您不能拾取此物品。”
她不能拾取它,可它本是她的,不是嗎?為什么不可以?沒有人回答,所以她笑,既然不能拾取,那么毀滅,又如何?
火,燃燒著,蒸干了淚,燒裂了肌膚。
近處,傳來幾聲悶哼,遠處,傳來一大批一大批的腳步聲。
火,還在燃燒,故事,也還在繼續(xù)。
火光中,她笑著,哭著,淚和回憶,糾結(jié)纏綿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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