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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三國

卷二 黃巾之殤 第九十六章 初見驚艷

鷹揚三國 天上白雪 3300 2013-10-23 15:23:33

    南鷹見那女子有如一只雌豹般漸漸迫近,心中一瞬間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甚至差點想掏出手槍一槍射去,終于暗嘆一聲,摒棄一切雜念,凝神臨敵。

  無論之前的計劃有多么完美,一旦與這女子交手卻必將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企圖令天干地支和這伙黑衣人相互火并的如意算盤也將落空。不過張梁已經(jīng)救出,只要再擊退眼前之敵,本次行動仍然算是大獲全勝。

  眼前之人雖然只是一名女子,卻是南鷹生平少見的大敵,其身法不但詭異莫測,近身相搏更如蛇縛鷹擊,動輒取人性命。這已經(jīng)是與她的第三次交手,南鷹始終有一種受制于人的感覺,卻令他渾身進入了一種臨戰(zhàn)興奮的最佳狀態(tài)。

  南鷹雙手下垂,漠然向那女子望來,看似全無防范,實則渾身的每一片肌肉都鼓足了力量,隨時準備發(fā)動狂風(fēng)暴雨的攻勢。既然無法避戰(zhàn),便只有利用那女子尚未識破自己身份的輕敵之意,一擊取勝,反之,則南鷹極有可能落敗。

  那女子突然停步,有如空谷鳥鳴般的悅耳之聲響起:“不管你是誰,留下你身后的人,便可以離去!”

  南鷹微愕,隨即把握到那女子是因不明虛實而生出忌憚之心,進而采取的以退為進之計,若自己稍有怯陣,只怕那女子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自己兩人全部拿下。

  念及至此,南鷹不由故意嘶啞著嗓音,發(fā)出一陣狂笑,跟著傲然向那女子伸了伸手,盡現(xiàn)輕視之意。

  那女子眼中寒光閃過,上前踏上一步,便要全力出手。

  突然間,懾人心魄的勁風(fēng)響起,一條黑光帶著可怕的尖嘯向那女子勁射而至。

  那女子不由悚然心驚,腳尖連點,向后飛退開來。

  “嗤”的一聲,一條鵝蛋粗細的木棍斜插入土,狂暴如雷的可怕力量濺起大片土屑,聲勢驚人。

  那女子見了這等聲勢,不由低聲驚呼。

  南鷹卻是喜得險些叫出聲來。為了隱瞞真實身份,他和張角、典韋三人都以黑衣蔽體,黑巾蒙面,并棄去了慣用的兵器,而典韋卻因之前用慣了鐵棍,便臨時削了一根粗木棍使用,便是眼前這根斜插入土的木棍。

  沉重的步履之聲響起,典韋雄偉的身影從遠處一棵大樹后一步一步的行來,他輕若無物的將那木棍重新拽出,輕巧的單手一翻,幻化出一圈棍影,然后向南鷹望來。

  南鷹不敢打出手語,只得一指那如臨大敵的女子,點了點頭。

  那女子突然靈貓般躍起,不知何時手中竟然多了一雙亮眼生花的短刃,雙手展動之間,登時白光霍霍,如雪花繞體,向典韋攻來,卻是先下手為強了。

  典韋暴喝一聲,卻如平地里一記炸雷響起,跟著雙臂掄動,化作滿天棍影,配合狂暴的嗚嗚之聲大作,有如驚濤駭浪,席卷風(fēng)云,又似狂潮決堤,一瀉千里。

  南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過典韋的棍法,一時間看得如癡如醉,突然有人從身后輕輕拍了拍他,卻是張梁一臉癡呆之色,伸手指了指典韋,再指了指南鷹,不能相信道:“自己人?”

  南鷹見他一臉震憾神色,不由輕輕一笑,點了點頭,跟著豎指封唇,“噓”了一聲。

  張梁露出如釋重負的輕松之色,全神貫注的向戰(zhàn)場觀去。

  南鷹再瞧片刻,不由也松了一口氣。那女子確實是身手奇高,竟能憑著驚雷閃電般的速度,從重重棍影中迂回穿插,進退自如,且不時發(fā)起反擊,可惜卻始終無望沖破典韋層層編織的天羅地網(wǎng)。

  若說那女子的攻勢銳利如針,典韋的進攻便是厚重如錘,針對于錘的傷害微乎其微,錘卻能以毀滅性的力量令針彎曲、斷折。

  這并不是說典韋的武功遠超那女子,而是因為典韋不但以長大的兵器有效的阻止了那女子欺近身旁,且其大開大合式的棍法正好克制了那女子細膩綿長的刃術(shù)。勝負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雖然看清了形勢,南鷹仍有想要伸手拭汗的沖動,連高順也只能從典韋手上走過三十招,這女子卻至少已經(jīng)與典韋力拼了五十招以上,也沒有露出明顯的敗相,其身手之可怕,足以傲視天下。在南鷹的記憶中,除了典韋外,也只有張角、王越與那宜陽城外邂逅的武癡三人,可以毫無懸念的穩(wěn)勝一籌?;蛘咛旄傻刂У哪敲植兰忠灿羞@個能耐,可惜南鷹卻只見識過他的箭法,而不知其武功。再要論及旁人,可能只有那個少年甘寧才有望與她一較高下。

  南鷹心底涌起一股寒意,他已經(jīng)在考慮是否要開口令典韋將其活捉,如此奇女子的背后,又會是怎樣一個龐大可怖的神秘勢力呢?

  那女子突然發(fā)出一聲驚慌的嬌呼,隨之尖厲的破空之聲響起,卻是典韋一記橫掃將她的兩柄短刃震得脫手飛出。

  那女子踉蹌著飛退之時,典韋卻是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他虎吼一聲,長棍如長矛一般疾刺而出,電取那女子面門,竟是打定主意要趁勢辣手摧花。也由此可以得知,那女子表現(xiàn)出的奇功絕藝,已經(jīng)徹底令典韋忽略了一個事實:對方其實是一個女子!

  那女子勉強擰腰側(cè)身,終于在間不容發(fā)之際避過那致命一擊,一聲驚呼之下,那長棍以毫厘之差從她耳邊掠過,“嗤”的一聲,幾片黑巾飛舞而起,卻是凌厲的勁風(fēng)將那女子的面巾和頭巾一齊挑落。

  那女子滿頭青絲散落下來,正自羞惱之際,卻見典韋單手持著棍端,手腕連動,長棍頓如靈蛇吐信,吞吐不定,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泰山壓頂?shù)目窆ケ?,不由心中凜然,但已失卻兵器,盡落下風(fēng),只得順著棍勢旋身而轉(zhuǎn),倚靠詭譎的身法苦苦閃避。

  那曼妙的身姿輕盈的轉(zhuǎn)過,那女子長發(fā)飛舞,終于露出了一直隱藏于黑巾之后的廬山真容。

  南鷹一見之下立時有如觸電,渾身僵得再難抬動一根小指,眼中閃過不能置信的迷茫神色。

  臨敵之際的從容冷靜,一向是南鷹的過人之處,這亦是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腥風(fēng)血雨洗禮之后才粹煉出來的意志,即使那女子的面巾之后是一副千瘡百孔的奇丑容貌,也斷然不能令南鷹如此驚異。

  真正令南鷹震驚的是,卻是因為他這一生中從未見過如此動人的女子。不知是否她長期蒙面的緣故,線條柔和的面龐呈現(xiàn)出如玉的晶瑩膚色,有如雪光縈繞使人目眩,細長入鬢的秀眉下一雙眸子宛如無盡清潭,蘊藏著秘不可測的清幽冷艷,微抿的雙唇更透出其有如絕峰殘雪般的孤傲不群,配合那修長勻稱的動人體態(tài)和長發(fā)飄飄的綽約風(fēng)姿,形成了她令人心弦震動的獨特氣質(zhì),幾乎使人難以逼視。

  南鷹心中劇震,知道今后不論是敵是友,此刻這女子給予自己的驚艷之感,卻只怕終生也難以忘卻。

  就在南鷹神眩目馳之時,典韋卻因乍逢勁敵而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專注境界,他能夠感覺到眼前之敵為自己帶來的強烈震憾,更能感受到自己多年來不曾精進的棍法正在沖破瓶頸,踏入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境地。至于這敵人是美是丑,是男是女,卻與自己沒有半分的關(guān)系。

  長棍的頂端驀的發(fā)出肉眼難以辨識的細微顫動,迸出“嗡嗡”的可怕顫音,有如復(fù)活了一般,看似緩慢無比,實則其快無倫,劃出隱含天地至理的奇妙軼跡,每一記都點在空處,卻恰好斷去那女子所有可能閃避的路線。

  那美女終于色變,略現(xiàn)驚惶失措的秀臉上卻更顯勾魂攝魄的特異風(fēng)姿。她突然冷笑一聲,垂下雙手,清麗的眼神中透出凜然之色,一眨不眨的盯著那不住嘶昂吞吐的長棍,竟似是放棄了抵抗。

  “住手!”南鷹終于醒悟過來,駭然叫道。

  長棍驀的定在那美女鼻尖一寸之外,典韋也恍若夢醒般露出茫然之色。

  勁風(fēng)激蕩,拂起那美女絲絲長發(fā),她卻連眼睛都沒有眨上一眨,淡淡道:“今日敗得不冤,動手吧!”

  她清柔恬淡的語聲,仿佛是說著毫不關(guān)己的話題,加上長身玉立的動人氣質(zhì),令人難以親近之余,根本無法生出任何傷害之心。

  典韋收棍疾退,轉(zhuǎn)頭向南鷹瞧去,以目光征詢他的命令。

  南鷹緩緩走上前去,俯身拾起那女子落于地上的黑巾,輕輕遞了過去。

  這一刻,他連自己也說不清究竟為什么會這么做,只是覺得應(yīng)該這么做,便自然而然的做了。

  那美女的俏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訝然,卻是別有一番深空夜月的動人神采,幾乎令南鷹難以轉(zhuǎn)過臉去。

  那美女卻是會錯了意,她沒有接過面巾,卻輕輕一撩長發(fā),側(cè)過臉冷冷道:“怎么?是見我太丑,才可憐我嗎?”

  南鷹這才發(fā)現(xiàn),那女子的左頰上有一條細細的疤痕,雖然已經(jīng)極淡,難以看清,但是落在如此一張清雅如仙的玉面之上,仍然令人生出白璧微瑕的痛惜感覺。

  南鷹心中莫名的一痛,本能的感覺到這美女也定有一些滄桑凄惶的憾事。他搖了搖頭,向典韋、張梁打出離去的手勢。

  “為什么不說話?”那女子冷笑道:“你不敢開口,是否因為你是我認識的人?”

  南鷹腳步不停,心中卻猛然一跳,好一個厲害的女人!

  他頭也不回,卻擺了擺手,示意那女子可以走了。

  “雖然今日你放過了我,但是不管你是誰!”只聽那女子在背后決然道:“終有一日,我會將你今日給我的恩情和屈辱一齊奉還!”

  南鷹突然一陣頭疼,都說女人難纏,一個強悍的女人呢?那么一個強悍的美麗女人呢?想一想都讓人心緒茫然,自己的心腸還是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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