墻壁上的擺鐘沉重而緩慢的宣告時間的流逝,悠悠身體的檀木香氣陳舊古樸,如店里的裝橫一般充滿年代感。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細雨霏霏,他們站在門前時,濕潤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微涼的雨絲隨風拂到臉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沒帶傘的兩個人面面相覷。
“要不……我們等雨勢小了再跑回去?”
“不用等?!背袒蠢涞拿撓峦馓祝谎鍪渍衷谒^上,“天快黑了,雨勢變大變小也說不準,就五分鐘的路程,現(xiàn)在跑回去吧?!?p> 初春的雨水不多,卻殘存著料峭的寒意。
被程淮握住的手傳來的熱度直達心底,宋兮偷偷彎起眼角。
程淮隔著雨幕偏頭看她,墨色的碎發(fā)被細密的雨點打濕了。他看向宋兮對她勾起嘴角,露出尖尖的虎牙。
寂寥的瀘城在朦朧煙雨中靜默著,清雅雋永的色彩大眼前微微暈染開來,仿佛褪了色的水墨畫。
清澈的湖水隨著船槳的搖蕩,蕩開層層波紋,在陽光下幾乎花了人的眼。
宋兮百般無賴的用手掌撩起沁涼的湖水,正尋思著說些什么來打破三人行的沉默,姜薇先眉眼彎彎的開了口:“難得這么愜意,聊點有趣的事情吧?”
宋兮挑了挑眉:“要說些應景的事情的話……”她看了眼波光粼粼的湖面,又把視線投向程淮,虎牙若隱若現(xiàn):“我倒想起那么一樁。”
后者忽地福至心靈,忙撲過去捂住宋兮的嘴,欲哭無淚道:“姐,咱們有話好好說,別一言不合就爆料行嗎?”
那是幾周前,程淮從宋兮加拿了老師托她交給自己的習題,恰好路過公園,走到水池邊口袋的鑰匙滑落出來,從池邊的坡度一路滑到水邊托。
之后,不放心跟過來的宋兮就看到驚悚的一幕———
程淮半蹲在斜坡上,小心翼翼的夠鑰匙,看起來隨時會跌下去,于是在她緊張地喊了聲“你在干什么”之后……他真的摔下去了,還順手抓住了疾步走到他身邊的宋兮。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不會游泳的程淮驚慌失措,死死扒住宋兮。
“救命啊,我還不想死,我才16歲,還沒活夠!”
她聽得頭都大了,被程淮拉扯的差點站不穩(wěn),還好聲好氣的安撫他:“你聽我說……”
“我不能死在這,我那么年輕!”
看了半天戲的保潔大媽,實在于心不忍,扯著嗓子喊:“小伙砸,這個池子一米深!”
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宋兮無辜的拉了拉袖子,而程淮站在齊腰深的水里,看著被他殃及,幾乎濕透的少女,又慚愧又羞恥。
旱鴨子真的傷不起。
姜薇笑盈盈的轉(zhuǎn)過頭同程淮講話,微微探身想用指尖觸碰水面。
船身忽然一晃,然后就是一聲驚呼。
只能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只是這次落水的人換成了姜薇。宋兮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不假思索的隨后涌入碧波蕩漾的湖面。
“不是,程淮你也不會游泳啊!”宋兮大喊。
最后倆人都是宋兮救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