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薔轉(zhuǎn)身放下東西下了樓,周怡音跟在她身后,母子二人在客廳打了個照面,鶴別脫掉了西裝外套,說不出什么情緒地喚道:“鶴夫人?!?p> 白薔老大不高興了,自從許宛央離開鶴家別墅之后,她從鶴父嘴里知道鶴別強硬的態(tài)度便十分不滿,因此急于將許宛央趕走。
而鶴別,她的好兒子不僅不回家,連一通電話都不往家里打,白薔忍無可忍,所以今天才會親自登門來見。
“沒規(guī)矩?!卑姿N憋著怨氣,語氣自然也不怎么好,“你怎么讓周小姐一個人等在別墅,自己這么晚回來?你平常的教養(yǎng)呢?有你這么對女孩兒的嗎?”
“幸虧周小姐脾氣好,換了別的什么人,說不定要找什么野男人回來,不定怎么折騰呢?!卑姿N冷哼了一聲。
周怡音默默地吞了口水,萬分懊悔她方才沒有先走一步。
室內(nèi)安安靜靜,擺設典雅精致,她卻聞到了令人窒息的硝煙味。
“鶴夫人,我這里廟小,您要是不舒服,早點回去。”鶴別冷著臉回道。
“鶴別,我是你媽!”白薔再也忍不住,她親生的兒子三翻四次為了許宛央跟她作對,她不免覺得有些心寒。
鶴別按了按眉心,他實在疲于應付眼前的母親,不耐道:“媽,我和宛央分手了。您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請回吧?!?p> 白薔對此并不驚訝,鶴別與許宛央的關系一直都時好時壞,但分手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因為只要鶴別放不下許宛央,他們就還有機會復合。
白薔希望的是鶴別徹底放下許宛央。
“你這是什么話?媽是不喜歡許小姐,但我逼著你們分手了嗎?”白薔滿腹牢騷,“難道你還沒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嗎?她不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也不會是一個好妻子?!?p> “鶴別,你要娶的不僅是你的妻子,也是我們鶴家的兒媳?!卑姿N越說越是激憤,“我生你養(yǎng)你,你要結婚這么大的事,難道媽不該過問嗎?”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柄Q別想了想,還是轉(zhuǎn)過身認真與鶴母溝通道。
白薔見鶴別態(tài)度少緩,也跟著語氣好了一些,她拉過鶴別的胳膊,好言好語道:“我知道你喜歡許小姐,可婚姻不是你們談戀愛的時候。你們總是這么鬧下去,將來有家有室。難道也要動不動鬧得雞犬不寧的嗎?”
白薔拉著鶴別坐到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媽就想要一個聽話、孝順、乖巧的兒媳,你覺得許小姐是這樣的人嗎?”
鶴別靜靜聽著,唇角勾著笑一言不發(fā),可他的笑意卻未達眼底。
鶴別倒是很好奇,他媽這次又有什么新鮮的花樣。
白薔看時機差不多了,便朝周怡音的方向使了個眼色:“我看周小姐就很貼心。你下班之前還給你做了這么一大桌子菜,一看手藝就很不錯,很適合娶回家過日子?!?p> 鶴別癱著一張臉問道:“媽,你想說什么?”
“既然你和許小姐已經(jīng)分手了。”白薔道,“不管是尊重周小姐也好,為了你自己也好,你都應該盡快將這里屬于許小姐的東西都收拾干凈?!?p> 鶴別輕聲笑了笑,笑意涼薄,轉(zhuǎn)過頭注視周怡音道:“你都聽到了?我媽對你很滿意,想你留下做鶴家的兒媳,周小姐。”最后幾個字幾乎帶著一股濃重的煞氣。
周怡音頃刻間明白過來,恐怕鶴別誤以為她使了什么手段,與鶴母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頓覺冤枉:“我……”
“還不滾?”鶴別眼帶狠戾。
周怡音沒來由受了母子倆的白眼,也不想在久留。她只是不明白,難道就因為她落魄,沒錢,所以她就理所當然成了一個有目的的拜金女嗎?
周怡音很氣憤。
鶴別到底把她當什么人呢?
周怡音過于生氣,離開了別墅后莽撞地走了好一段路,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周怡音打開手機,連信號都收不到。
正當她焦頭爛額之際,一輛騷包的限量款跑車帶著雷霆般的引擎轟鳴聲堪堪停在了她面前,車窗里露出一張精致斯文的臉來,明綏遠頂著一小撮金毛,揮著手笑問道:“周小姐,你好啊,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載你一程?”
明明是明綏遠幫助她,但他卻說得仿佛是他自己在請求她。
這點小細節(jié)讓周怡音心里熨帖,同時對明綏遠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那、麻煩你了?!?p> “不麻煩?!泵鹘椷h粲然一笑,下車替周怡音拉開了車門,等她坐好,又轉(zhuǎn)過頭來直勾勾地道,“我很高興。”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意味太過于直白,教人難以招架,周怡音有些應付不來地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我沒記錯的話,周小姐……好像不住在這附近?”明綏遠問了周怡音地址,按照導航前行。
“嗯,我來探望一個朋友?!敝茆舻吐晳耍S便編了一個理由。
“看來這個朋友肯定很重要?!泵鹘椷h也不拆穿,繼續(xù)道,“不僅能治好你爸爸的病,還能抱得美人歸?!?p> 周怡音一僵,但迅速反應過來。明綏遠家世不俗,要打聽這么點事應該不難。
話到了這個份上,周怡音也懶得遮掩了:“希望你能保密?!?p> 明綏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沉默了半晌,而后,開玩笑似的道:“鶴別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不如考慮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