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是挺會編故事?”張啟年捏著她的下巴輕聲笑道?!澳阍趺床唤又戮??”
“我是人販子,我綁架你還能干什么?當(dāng)然是帶你回家給我當(dāng)媳婦兒。”張啟年勾著唇角,極幽深的黑瞳仁卻烏洞洞的看不見底,不免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周怡音抬起手肘頂開了張啟年的手,冷笑道:“你做夢!”
“我做夢?”張啟年望著滿臉厭煩的周怡音,心里的怒火騰的就上來了,他抓著周怡音的胳膊,力氣極大,另一只手重重拍著周怡音的臉道:“在我裝高貴,背地里卻跟男人睡覺。周怡音,你他媽還要臉嗎?”
周怡音覺得德云社的晚會不請張啟年壓軸真是可惜了,說出來的話簡直可笑。
“論不要臉,你玩過的女人還少嗎?你遲早得臟??!”
張啟年不怒反笑,抓著周怡音的頭發(fā)使勁往后扯,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大得驚人,他眼前是周怡音張開悶哼的淡唇,他壓低了聲呢喃道:“好厲害的嘴。但你說得沒錯,我是玩女人的嫖客,你是個放蕩的婊子,周怡音,我們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啊!”
周怡音被扯得頭皮發(fā)疼發(fā)麻,視線里張啟年的眼睛被瘋狂的神色吞噬,除了羞辱的難受,她更多的是害怕。
張啟年一直都有動手打女人的習(xí)慣,周怡音吃過好幾次虧,有記憶的身體隨之發(fā)抖。她忍不住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如果鶴別在,她會不會好受一些?
畢竟張啟年害怕鶴別。
這個想法很快隨著剎車的聲音被她否定:許宛央回來了,鶴別忙著哄心上人,根本不會搭理她。
暝色上窗,梧桐街道兩旁樹木高大,枝葉繁茂,掩映的獨棟別墅逐漸顯露在了眼前。
周怡音被張啟年拖著下了車,拽著她進了內(nèi)里裝修奢華的客廳。
她抬眸一看,客廳里赫然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鶴別。
她沒想到鶴別居然在這里,但心里還是按捺不住的有些高興。
但很快,她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她認出了鶴別身邊的女人,是許宛央,二人依偎,舉止親密。
周怡音黯淡地垂下了眼:他們這么快就復(fù)合了?
那他們之間的約定呢?自動作廢了么?
周怡音被張啟年動作粗暴地推到了沙發(fā)旁,期間鶴別站在一旁,漂亮的眉眼淡淡地掃過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周怡音瞬間便明白了鶴別的態(tài)度。
張啟年一屁股坐在了她身旁,飛揚的眉目間不無得意:“媽,這是我女朋友,周怡音。怎么樣,長得不錯吧?”
客廳沙發(fā)正中央坐了一位保養(yǎng)得宜的中年婦女,她坐姿挺拔,舉止優(yōu)雅,上下打量了周怡音片刻,忍不住皺眉:“長得是很漂亮,就怕太漂亮了不安分。”
“媽,長相只是一層皮囊,七老八十了不都一樣丑?”張啟年滿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顯得有些不耐煩。
“周家什么處境?破了產(chǎn),欠了一屁股債?!睆埬府?dāng)啷一聲放了杯子,看得出對于張啟年今天鬧的這一出極為不滿意,“娶進門跟做供菩薩有什么區(qū)別?”
周怡音巴不得張母討厭她,立刻說道:“張伯母,我不喜歡您兒子,也不會嫁給他。您說得對,我們周家家道中落,高攀不起?!?p> “希望您以后能好好管教您的兒子,不要再來打攪我的生活,我真的會很困擾?!?p> 張母臉上的端莊大方差點維持不住,她不中意周怡音是一回事,可周怡音看不上她親生的兒子就是另一回事了。
張母心里不滿,語氣也生硬起來:“你這么說,是嫌棄我們啟年?”
對峙了兩秒,周怡音深吸一口氣道:“是,您兒子有暴力傾向?!?p> 她站起身,將一頭長發(fā)挽在腦后,完整露出一張素凈白皙的臉,她臉上被張啟年掐出來的指印已經(jīng)變得青紫猙獰,被他用力拍過的地方更是一片紅腫,看起來頗為觸目驚心。
而她眉目低垂,額邊的碎發(fā)連著白皙纖細的脖頸,被光影勾勒得姿態(tài)柔軟,令人忍不住心生惻隱。
鶴別的視線在她后頸處停留了稍許,形狀漂亮的喉結(jié)不受控制地滾動。
許宛央站在身旁注意到了鶴別的眼神,再看周怡音的眼神也變得危險與警惕起來。
她突然起身走到了張母身旁,笑著給她端了一杯茶,細細安撫道:“啟年下手沒輕沒重,不知道心疼女孩兒,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p> 家暴這樣令人難以忍受的行徑,到了許宛央的嘴里仿佛小情人之間鬧鬧脾氣般無關(guān)痛癢,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模樣。
周怡音簡直要被氣笑了,她冷聲質(zhì)問:“許小姐,如果今天換了你被人家暴,你還能這么悠閑嗎?”
許宛央漂亮的狐貍眼微微瞪大了些,滿是無辜:“我沒有這個意思,本來啟年就不是故意的,而且你們以前也交往過,如果他真的很糟糕,你為什么還要跟他在一起呢?”
“對啊!”張啟年瞪著周怡音,“音音,你忘了我對你多好了嗎?如果沒有我,你爸早就死了!”
周怡音別開張啟年的視線,她承認張啟年對她很好,周家公司破產(chǎn),周父跳樓,她孤立無援的時候,是張啟年幫了她,如果不是張啟年,她想必會比現(xiàn)在更慘。
但答應(yīng)和張啟年交往后,他就屢次要跟她發(fā)生關(guān)系,甚至強迫了她好幾次,雖然沒成功,卻也跟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最重要的是,他跟那么多人睡過。
周怡音閉閉眼,說道:“張啟年,欠你的我會還,但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而且你也知道,我已經(jīng)跟別人發(fā)生關(guān)系了,你還想娶我嗎?”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神色都發(fā)生了變化。
張母皺眉,不悅地看向張啟年,“她還跟別人在一起過?”
張啟年咬著牙,忍不住大吼:“你他媽又說這個,你這個婊子,你很得意嗎?睡你的那個混蛋是誰!我要剁了他!”
周怡音看了眼鶴別,又將視線挪到黑著臉的許宛央身上,她意味深長地說:“你不知道嗎?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