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有點眼熟
人未至,聲先至。
那興奮的叫喚讓孫家祥的臉上并不怎么好看。
看向靳趙王的眼神都有些陰冷。
孫國瑞興沖沖的跑了進(jìn)來,只是一進(jìn)門,那原先的動靜便戛然而止。
他看向正堂之中的三人,心里有些疑惑。
而孫家祥也打量起了這個二十年不曾見面的弟弟。
跟他了解到的一樣,像,實在太像了。
他們二人簡直就是一個模樣刻出來的,看著孫國瑞讓孫家祥有一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孫家祥還未發(fā)話,孫國瑞便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哥,你旁邊的這兩位有點眼熟啊,咱好像在哪里見過,是誰???”
同王娜聞言倒是沒什么,靳趙王卻是肺都要氣炸了,猛地拍桌而起,剛開口:“好你個...”
孫家祥便一手把靳趙王摁回了椅子上,跟這些吃飽了等死的親王藩王不同,孫家祥雖然在國中有著處理不完的政務(wù),但卻也會抽出些許時間來鍛煉自己的身體。
他可以說是為王者里為數(shù)不多能文能武的。
對付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藩王自然是手到擒來。
“肅王瑞,寡人聽說你一來城里就干了件了不得的大事,有沒有興趣同寡人說道說道。”
孫國瑞順著孫家祥的提點,一下子就想起了這男人為啥看著眼熟了。
這不是被自己命人給掛墻上去了嗎?他怎么下來了?還來找家長告狀。臭不要臉。
孫國瑞一下子就理清了思路,同時也記起了屋里這個女人的身份。
“大哥,你聽咱跟你解釋哈?!睂O國瑞立馬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臉,抓著手扶著孫家祥坐下。
此刻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在他靠近孫家祥的那一瞬間,孫家祥的臉色變得極為怪異。
我弟弟這是掉糞坑里了嗎?若不是他能夠分清屎丑跟汗臭,他一刻都不會多等,直接就把弟弟摁水里洗了。
但即便是汗臭,雖然不如屎尿的惡心感那么重,但味道也真不遑多讓。
在孫家祥的印象里,即便是他治下的泥腿子身上都沒孫國瑞身上來的沖。
孫國瑞沒有注意到這些,還很貼心的給孫家祥斟了一杯茶,這才開口解釋道:“哥啊,你是不知道啊,那個什么趙王做事有多過分?!?p> 說著,變吧那依稀中的記憶編制兩下闡述給孫家祥聽。
這一下,不止靳趙王驚呆了,連同王娜都有些恍惚。
“放你娘的屁,寡人什么時候強占過同王娜的身子了?!?p> 老叟告訴孫國瑞的故事是靳趙王看不過女人掌權(quán)特意懲戒,到了孫國瑞說故事這里就徹底變了味。
記憶不好是一點,亂七八糟的故事沒少聽是一點,總之孫家祥聽著聽著就覺得孫國瑞怎么在跟他將瓊瑤戲。
那種為了愛情哪怕迎著世人不解也要粉身碎骨的舉動,若不是孫家祥從同王娜那里知道了原委,他也不會信。
太扯了,一個皇朝的藩王,一個國家的天子,兩者之間怎么可能會產(chǎn)生感情。
“咱都打聽清楚了,你就是因為愛而不得而心生怨憤,所以才殺死同王的親衛(wèi),還把同王吊在城門口讓她失盡顏面?!?p> 靳趙王這時候火的手指都在發(fā)抖,他指著孫國瑞說不出話來,最后硬生生的憋出了兩個字:“無恥?!?p> 他都不知道這事若是傳出去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但他知道一點,皇帝絕對不會允許一個戀愛腦執(zhí)政一方。
罵了一聲以后,氣順了不少,“這么拙劣的謊言你以為誰會信?”
“夠了夠了,都少說兩句?!睂O家祥也沒想到國瑞一來就把事情帶偏了,原本偏了也就偏了,但靳趙王是皇帝意識降臨的載體,這具有的特殊意義就不一樣。
“不,這事必須說清楚,肅王瑞你如此污蔑寡人是何居心?!苯w王卻一點也不給孫家祥面子,他是看出來了,這兄弟倆是一丘之貉,如果不讓皇帝下場他很難討到便宜。
所幸把事情往大了的方向鬧,只要能讓介天子下場,他依然能夠扳回一局。
孫家祥倒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但孫國瑞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轉(zhuǎn)圜啊。
一聽靳趙王這個貨不給自家老哥面子,他當(dāng)場就炸毛了。
“說法,什么說法,腦子拎不清就去城墻上掛著吹風(fēng),別像個娘們似的要死要活?!睂O國瑞當(dāng)即開嗆。
隨后便是....
一位肅國的天子,一位大趙的藩王,在這坤王臨時居住的府上像兩個潑婦一樣對噴了起來。
怒上心頭,孫國瑞當(dāng)即準(zhǔn)備關(guān)門放貓,可一下子察覺到了什么。
他總感覺進(jìn)門以后少了點什么,我貓呢?我那么肥一只貓哪去了。
低頭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咪咪此刻正一臉委屈的趴在門邊。
家人們誰懂啊,咱爹一進(jìn)門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把咱扔了。
見此情景,孫國瑞也不好在厚著臉皮上去,區(qū)區(qū)一個靳趙王,咱自己就能給辦了。
擼起袖子,虎軀一震。
這下不止孫家祥,連看戲的同王娜跟被打靳趙王都懵了。
誰家大王是像這位一樣流氓打架的?
懵圈片刻,靳趙王本不想還手,但被打是真疼,要風(fēng)度還是要報復(fù)靳趙王選擇了后者。
一頓王八拳就向?qū)O國瑞招呼了過去。
堂堂天子,一地藩王宛如兩流氓扭打在了一起,孫家祥拉都拉不住的那種。
直到后來,介王推來了。
收到來信說肅王瑞跟靳趙王打起來的時候介王推心里一沉。
直至到了坤梁王假府上,他真不知道該如何訴說此時的心境。
打起來了嗎,確實。
但不是他想的那種火拼,可此時兩國人馬火拼,這種兩位君王如地痞流氓打架的場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目前的場景,兩人肉體在打,玄魂也在打,介王推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去形容了。
“兩位大王稍安,大王稍安。”介王推一手抓住了孫國瑞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了靳趙王的手。
白色馴鹿的身影在他周身隱隱浮現(xiàn),分開了顫抖在一起的蒼空去麟馬。
與此同時,一道目光自高高的天穹上墜落鎮(zhèn)住了兩人。
孫國瑞不知道靳趙王是什么感覺,反正他只覺得自己被什么洪荒猛獸盯上一動也不敢動。
大約過了盞茶功夫,介王推松開了兩人的手,孫國瑞這才感覺危機從自己的身邊消散。
“介天子這是何意?”靳趙王收回了手,對著介王推問道。
“不知二位大王因何事...何事...”介王推實在找不到什么形容詞形容剛剛的場景,只能生硬改口道:“有話好說嘛,寡人身為東道主,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二位海涵?!?p> 靳趙王此時倒是沒有給介王推臉色看,他需要介王的幫助,人吶,就是這么現(xiàn)實。
“天子,寡人是奉皇命來到介國等候陛下圣駕?!苯w王搬出了皇帝,只是還沒等下句,孫國瑞也有模有樣的說道:
“介王推,咱若沒有記錯的話如今進(jìn)入介國的天子都是受到皇帝詔命迎候圣駕的?”
介王還沒回話呢,孫家祥就一旁幫腔道:“寡人也記得這事,不知介王您...?”
介王推自是明白他們話語中的意思,這兄弟倆是為眾天子幫腔的。
天子的地位面對皇朝藩王矮了一截,可若真論起來,天子的地位應(yīng)當(dāng)是高于內(nèi)藩的。
可眼下圣天三分,皇帝根本信不過天子,而這些天子也不是皇帝扶持的勢力,自然而然的也就底氣不足。
以至于隨著靳趙王入介國后,天子們多多少少都受了刁難,獨同王娜更甚。
坤梁王說此話,不管他的起因是什么,但他的立場是站在天子這邊的。
只是可惜,他是介王推,是被三大皇朝扶持的傀儡天子,若是放在其他地方,有著坤梁王背書多多少少敢偏向坤梁王。
而如今,如果在得罪靳趙王跟得罪坤梁王之間做選擇,大多數(shù)人都會選擇坤梁王。
不為別的,因為他善良,他賢明,得罪他自己不一定會被報復(fù),而得罪靳趙王,自己絕對少不了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