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房間內(nèi),任婷婷焦慮地看著床上這兩個素未謀面的病人,面色有些不忍。
“醫(yī)生,你再想想辦法吧,他們兩個還這么年輕,如果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死了,那未免也有些太可憐了…”
任婷婷兩只柔嫩小手緊握,不安分的在那兒互相揉搓。
“抱歉了大小姐,不是老夫不肯幫忙,實在是無能為力啊。”大夫憐憫的看了眼床上的兩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這種情況,大小姐不妨請道士來看看吧,或許他們能救也說不定?!?p> “道士?”
任婷婷表情一怔,她雖說聽過這類人,但在她看來,這一類人就是故弄玄虛、街頭招搖撞騙的典型。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反正她是沒見過的,也不信這些。
老中醫(yī)見任婷婷一臉厭惡的表情,便猜測到了她的內(nèi)心多半是不信的。
“是啊大小姐,你別不信,有時候他們的那些什么偏方,還真管用。我老伴以前重病躺在床上,說是中了邪,結(jié)果請九叔來看了看,他就用黃符化了碗水讓我老伴喝下,結(jié)果人當時就行了,后續(xù)也再沒復(fù)發(fā)過?!?p> 任婷婷眼睛一亮,“此言當真?”
老中醫(yī)點了點頭,“大小姐不信可以去問,鎮(zhèn)上還有不少人家被九叔治過?!?p> “那行,我馬上就派人去請他過來。”任婷婷趕忙出門喊來了劉管家,讓他去請九叔過來看看。
劉管家一聽,笑道:“小姐何須再請他人,前段日子府里來了位老爺?shù)闹两缓糜眩犝f就是做這個的,而且聽老爺說,這人法力很是高強,要我們都好生對待?!?p> “哦…”任婷婷知道自家爹地從小就信這個,也沒多想,便催促道:“那位先生人呢還在府上嗎,趕緊請他過來?!?p> 劉管家搖頭道:“實在不湊巧,那位丁大師和老爺一起出去喝茶了,依照平常這個時間,想來也快回來了,要不大小姐您再等等吧。”
“那…行吧…”
任婷婷無奈,只好一個人走了進去,正準備去察看丁寧與秋生的傷勢呢,隔壁房間卻響起了動靜。
“你還敢還手,看我不打死你!”
“來啊,你來啊,別以為我怕你!”
任婷婷慌忙跑過去,原來是文才與阿威兩人干上了。
剛一對眼,兩個人便確定了眼神,確認對方是彼此的競爭對手,簡單交談了兩句,便互相推嚷了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別在那兒吵吵鬧鬧的,旁邊還有兩個病人在休息…”
隨著任婷婷的到來,阿威與文才很有默契的停手了,互相拍了拍自己的衣襟,一臉含笑的擠上了前。
此時任婷婷穿的是清末時期的衣裝,較為保守,因此并沒有讓兩人兩眼放光。
對于自己的這位表哥,任婷婷雖然不喜歡,但卻也不好意思趕人家走,畢竟也算是表情,而且人家也沒干什么壞事。
至于文才,她只是簡單問了句傷勢,確定他沒事后,便詢問起了緣由。
“說到這個啊,那可就真是群魔亂舞、險象叢生,要不是我法力高強,恐怕他們兩個就兇多吉少了…”
見任婷婷詢問,文才那小腦瓜子一下就激動了起來,也不管現(xiàn)不現(xiàn)實,反正那吹得真是一個天花亂墜,要是被不知道原因的人聽見,多半還以為任家請來了位說書先生。
“就你?。俊?p> 阿威滿是嘲諷與不屑,指著文才嫌棄道:“就憑你這小身板兒,還對付蛇精和僵尸?你糊弄鬼呢你!?!”
“誰吹牛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西邊的林子里看,那里還有一群僵尸的尸體呢,都是我干掉的!”文才搖頭晃腦的辯解著,她可不想在美女面前丟臉。
“還僵尸呢,我看你這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長的才想個僵尸!”阿威氣急敗壞的掏出手槍,指著文才吼道:“老實交代,你們是不是小偷,是不是因為偷東西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才被狗咬成這樣的!”
任婷婷也是不信的,只覺得這人是個吹牛大王,自己的同班都受傷,不去關(guān)心一下就算了,竟然還在這兒吹牛。
眼中厭惡的神色一閃而過,任婷婷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在那兒爭了,眼下還是先治好那兩個人的傷再說吧…”
夏季的雨,來的快去得也快。
熱氣蒸騰而上,簡直就是天然的露天汗蒸。
兩輛手拉車慢悠悠地聽到任府的門前。
“老爺、丁大師,你們可算回來了?!眲⒐芗亿s忙小跑著迎了上去。
“嗯,有事兒嗎?”任發(fā)從車上走下來,一臉平靜地問道。
劉管家回答道:“是這樣的老爺,阿威少爺不是去省城里接大小姐回來嘛,今個兒上午兩人就到家了?!?p> “哦,那是好事啊,婷婷這丫頭也是,一出去就是好幾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她爹?!比伟l(fā)笑著朝一旁瘦削的黑衣男擺了擺手,“走吧老丁,你不是一直都在念叨我那女兒嗎,我?guī)氵M去認識認識?!?p> 黑衣男便是劉管家口中的丁大師,也是一名術(shù)士。
這位丁大師與任發(fā)是舊識,早在二十多年便熟實了。
那個時候的任老爺正值壯年,經(jīng)常領(lǐng)著商隊外出做生意,走南闖北的總避免不了遇到些怪事兒,一次意外下才與這位丁大師結(jié)識。
兩人可謂是一見如故,成了忘年之交。
而聽丁大師說,早些年和任發(fā)分開后,他一直都在江湖里闖蕩,兩個月前才回到任家鎮(zhèn)。
“這…”
見劉管家猶豫了片刻,任發(fā)面色一沉。
“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就直說,別在那兒吞吞吐吐的!”
見任老爺生氣了,劉管家趕忙道:“不是的老爺,是今早回來的路上,大小姐在鎮(zhèn)口救了三個年輕人,其中兩個受了重傷,大夫看了都沒辦法,說是最好請道士來看看…”
說著,劉管家將目光瞥向了一旁的丁大師,面色一陣猶豫。
丁大師聽后,大笑道:“我當是什么事兒了,趕緊帶我去看看吧?!?p> “嗨,我還以為發(fā)生什么大事了?!比伟l(fā)面色恢復(fù)如常,“我這丫頭就是這樣,從小就心底善良…”
見任老爺與丁大師走了進去,劉管家方才大舒了口氣。
他剛才其實是有些后悔的,畢竟這位丁大師可是老爺?shù)闹两缓糜?,雖然聽他自己說是名道士,但萬一只是徒有其名呢?
到時候不僅治不好人,老爺?shù)拿孀右瞾G了,那最后遭殃的肯定還是自己。
“你們幾個,待會兒把門關(guān)上!”
劉管家叮囑了番守門的兩人,自己則是提了提衣擺,小跑著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