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穿越,人人都是重生,偏偏是她運氣不好,一穿變身貧家女,而今露宿街頭賣身葬父尤為可憐。
只是這個所謂父親,養(yǎng)了她不過月余便因為家里貧寒,自身年老無力耕種,累死田間。而今只得在街頭求助,雖感情無多少深,但畢竟占了人家女兒的容貌,也只得表表孝道,穿麻戴孝,淚水縱橫,企盼好心人能夠給張麻布,好讓老父入土為安。
這個街頭貧女原名林蘇,年方二十四,北漂族,自由撰稿人,是宅女亦是腐女,穿越后得知自己成了京城西郊貧民巷邱守的二女兒邱蕓,十三歲小蘿莉。本因穿越沾沾自喜,知道自己身份之后便苦心研究從不懈怠,誓死回現(xiàn)代小窩碼字,過著米蟲生活。
因為,從現(xiàn)代女diao絲。絲轉(zhuǎn)變?yōu)楣糯甦iao絲。后她才明白,無論什么世道,沒有錢就是大硬傷,沒有錢活不下去?。。?!
那些一穿越便成為大戶人家的嫡女,或者是皇室宗親,更夸張的成為一代妖妃,最最夸張的拉起一個簾子垂簾聽政,絕對都屬于是扯淡放屁!動不動就美男環(huán)繞,大家為她爭得死去活來的,更是純屬自己YY,因為這里沒有美男,各個灰頭土臉,要么是力大如牛,牙齒灰黃的田間大漢,要么就是弱柳扶風(fēng),一走一搖頭的窮酸書生。
最最要命的不是這些,因為這里沒有牙刷,人人只是漱口抹臉,大多數(shù)人讓她都不敢靠近,口氣沖天不說更是不忍細看之!
人人都是穿越,為毛我穿成這樣?。?!
如此自閉了月余,林蘇亦深知自己在這里已經(jīng)是鐵打的事實,可是她實在不能在那個所謂的家里再呆下去了,雖然她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可是卻沒有半分感情留住。父親離世之時,家里一貧如洗,母親和長兄長姐亦沒有任何人要賣了她去籌備銀兩,而她卻自愿為之。
若是真有大戶人家看中,哪怕做一個粗使喚的丫頭,至少能夠身處一片清潔之地,還能給這個貧困的家里籌謀一些銀兩,算是給做這個穿越之身的報答了。
如此,再多的苦也認了,誰叫自己命不好,一穿變成貧女邱蕓呢。林蘇縱使受得了粗茶淡飯,亦或是食不果腹,但是在這么沒有牙刷的年代,連漱口也成了一種奢侈的時候,林蘇再也受不了了。
家人只是訝異一個十三歲沉默寡言的少女竟然如此深明大義,雖然并不愿意賣女換得錢財,只是家里實在揭不開鍋,加上邱蕓自愿如此,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唉,邱蕓??!就連自己的名字林蘇亦是不敢認同,邱蕓邱蕓,總想起某個革命烈士邱少云。每每如此,總感覺敵人的炸藥好像燃燒著自己的后背似的熊熊烈烈,全身發(fā)癢。
“抬起頭來?!币粋€尖銳的女聲傳入邱蕓耳中,她忙抬眸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絳紫繡花旗袍的滿族女子正看著她,那女子體態(tài)豐腴,膚如凝脂,一看便是大門戶。通體的打扮花俏華麗,梳得乃是平安髻,一只通透的翡翠步搖格外晃眼,邱蕓只是一瞥,便知道那人乃是大戶少婦。只是一時不知福禍,便是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下拜。
那女人看了她許久,緩緩才道:“眉目倒是清秀,只是這一臉奴相晦氣得很?!毖哉Z不留絲毫情面,更是尖酸刻薄,只皺眉看著,像是打量著什么貨物一般。
少婦身旁的小丫頭倒是幾分靈巧,壓低了聲音道:“那人不也是一副奴婢相道,這女子越是下賤反而越是得人歡喜,都是污穢,出身便是決定了的,哪里能夠去除。既然撞上來,不如買了一用,也缺了個侍奉的人…?!?p> 邱蕓當然不知道那個丫頭嘴里的“那人”指的是誰。少婦聽后頷首,只拿出銀票,整整三十兩。就為這三十兩,邱蕓把自己賣了。
那戶人家在京城西四牌樓劈柴胡同門口,上書一大匾額“葉赫那拉府”。倒是大方簡單,府邸新葺,門口站著兩個護院看守,一胖一瘦惹人發(fā)笑。
邱蕓望去心里正在盤算什么,葉赫那拉乃是滿族大姓,這一戶不會是皇親貴胄吧?只是皇親貴胄府邸若是如此,未免有些小氣。只有一點清楚,她這一穿便是傳到了清朝,否則哪里來的滿人?
邱蕓還在思付,她雖到此已經(jīng)一月,由著與原先邱家人的不熟悉她亦是三緘其口,不敢隨意發(fā)問。正此,只聽見方才那個貴婦身旁的丫頭早就耐不住性子大聲道:“愣住干什么,真是呆頭呆腦的,還不快進去。”
邱蕓連忙頷首賠笑,只跟著入門去,那丫頭倒是面子不小,兩個護院還與她招呼,喚她道:“楚喬姑娘好?!?p> 楚喬,楚楚可人,喬張喬致,人如其名。
楚喬帶著邱蕓到了后院的住所,那府邸外頭看著并不大,里面卻是別有洞天,七彎八彎若沒有人帶著也許找不到。
楚喬邊走邊囑咐道:“方才買你的主子是葉赫那拉家的二夫人,阿瑪原是國子監(jiān)主簿察哈爾,出身名門,也是我的主子。如今你入了二夫人的眼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別出了岔子,官宦人家不比小門小戶,事事都有講究的。你是叫什么來著?”
邱蕓點頭,規(guī)矩回答道:“我叫邱蕓,方才簽賣身契時候夫人說要給改了的,只是還不知道改成什么。”
楚喬一笑,只道:“夫人愿意為你撰名,也算是你的福氣了。等著吧。”說著略一揚眉:“你既然已經(jīng)是夫人買的人兒,以后事事便是以夫人為先。有什么不懂的便問我,記得只許問了我,不準在其他人那里打聽,免得亂嚼舌根。夫人最不喜歡話多嘴碎的人,萬事你都要放聰明一點?!?p> 楚喬開口閉口一個夫人一個夫人的,邱蕓聽了難受,明明是二夫人,她卻硬是把那個“二”字省去了。她點頭不語,說話間便來了后院。只見一塊簡單的匾額,上書“勤事軒”,勤勞于事,這便是下人們住的地方。一分為二,左側(cè)為男家仆所居,右側(cè)為女婢所居,分的清楚明白。且命令禁止不能隨意入他人之所,家規(guī)杖責(zé)。
邱蕓正想問什么,后頭卻有人不雅,只感覺臀部被一只咸豬手摸了一把,忙一個驚訝轉(zhuǎn)身,卻見一年少紈绔男子,面上更是笑靨甚濃,調(diào)笑道:“楚喬姐姐,今日額娘新買了個丫頭就是她嗎?”
邱蕓不知道是何人如此大膽妄為,初來乍到亦是不敢說什么,只得吃虧,楚喬見了那人忙規(guī)矩行禮,面上更是嬌柔婉轉(zhuǎn),聲音也變得嬌艷欲滴:“便是她了。大少爺怎來了下人的污穢地方?”
大少爺,想必是這府邸的少主,邱蕓抬眸望去,那人生的尖嘴猴腮,面色更是一副淫蕩之相,戴著繡了金線的孔雀花紋帽子,上墜紅寶石,陽光下尤為惹眼。心里不覺厭惡。她突然想起賈寶玉來??墒遣苎┣酃P下的賈寶玉雖然混跡于女人堆中,亦是脂粉之氣,只是人家好歹眉清目秀,珠圓玉潤??磥憩F(xiàn)實總是比較骨感的。
那紈绔男子一笑,只道:“楚喬姐姐身上的香氣那樣好聞,我自是一路尋著你來的。只盼著一親芳澤才好?!闭f著便是湊了近些。
楚喬一陣嬌笑,只柔道:“大少爺慣了這樣嘲笑奴婢,叫人聽見可是羞惱?!?p> “別動,你是用了什么香粉,竟然這樣好聞?讓我看看。”
邱蕓不知道清朝大戶人家府邸竟是如此開放,心里大駭,面上卻佯裝渾然不覺,只瞧瞧往楚喬指的方向?qū)とプ约旱淖√?。也莫要打擾了人家“花前月下”。這樣的場景邱蕓見得多了,上大學(xué)那會,小情侶你儂我儂的什么樣沒有,況且這兩人只不過是打情罵俏罷了。
邱蕓很想白一眼,冷冷說一句,別你推我嚷欲拒還迎的了,有本事你來個法式純正經(jīng)典勁爆的KISS,持續(xù)半小時不喘氣兒算你們牛叉。哎,小邪惡隱藏不住??!
不過,些許識趣尚存。她淡淡地不動聲色走開去。入屋后不久楚喬才過來,面色紅潤,心情亦是大好,只道:“這邊兒是四人住一間,你暫時住在這里。同住的還有三小姐的兩個丫頭溫玉溫言,還有三夫人的丫頭青月?,F(xiàn)在都在當值,晚些時候便認得了。”
邱蕓頷首,心里暗思,不愧是大戶人家,連丫頭的名字都是一等一的好聽,不知怎的對為自己擬了的新名兒亦是多了期待。只是不知道方才那被稱作大少爺?shù)妮p佻男子又是何方神圣呢?
“這些日子你就跟著我學(xué)規(guī)矩,知道怎樣才能更好的伺候夫人,夫人本不缺丫頭,能不能留下來也算是你本事,否則…”
楚喬欲言又止,邱蕓只是低頭頷首。而后整頓了自己的床鋪被褥,雖為下人,卻比田間邱家干凈整潔許多,她心里安慰,終于躺在床鋪之上不必擔心老鼠過街,不至于夜不能寐了。
邱蕓話兒少之又少,楚喬亦不愿一個人說話,只是囑咐幾句便急著走了。不消一會便聽見外頭傳來的聲響,那調(diào)笑聲兒言猶在耳,邱蕓又想起方才自個兒屁股上被人摸的那一下,頓覺惡心,憋了一天這才放松警惕,低低咒罵了一句:“傻、逼?!?p> 身后兩個活色生香的婢女正相顧走來,聽見邱蕓說話,于是不解問道:“怎么有這樣的名字,真是奇怪?是二夫人給你取的?只記得原先府外有一個傻姑,卻不想還有傻。逼一說呢?!?p> 邱蕓聽后真是無語望天,只得悶著不說話,抬眸看了那兩個女子,一個穿紅一個戴綠,各自均是笑著,伶俐秀氣,比楚喬看著舒服了不少,這才耐心解釋道:“姑娘們許是聽錯了,我叫邱蕓,不叫…”她當然怎么也說不出口說自己不叫傻。逼,頓了頓才啟唇:“不叫旁的,姑娘只喚了邱蕓便是了。”(代溝啊赤裸裸的代溝?。。。。?p> 穿紅衣服的婢女一笑,只回答道:“我是溫玉,那是溫言,我們都是伺候大小姐的。你好端端的姑娘,怎給了二夫人…你不知道她向來是糟踐丫頭的。”
溫言忙掩了溫玉的嘴巴,溫玉忙咬住了唇,本欲說什么終究是沒有說來。邱蕓心里不解亦是沒有多問,只道:“家貧無奈,喪父賣身,只得混口生計。日后與兩位…姐姐同住,姐姐請包涵?!彼龁静怀鼋憬銉蓚€字,畢竟她原先已經(jīng)二十四歲,對著兩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怎說得出口?可是如今卻是一副十三歲的皮相,只得學(xué)著。
溫言笑道:“賣身入府的哪里有好的出身,都是苦命的漢家女子。你對著我們不需要那樣謹慎謙卑,我們都是丫頭,沒個高低的。相互照顧倒是真的?!?p> 邱蕓聽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抹開一絲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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