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祈禱聲已然響起,但卻沒有星辰亮起,姜若沉吟一會兒,隨即指向身旁一顆深紅色星辰。
但,他只來得及看到一名紅衣女子,仿佛正站在一處密林中進(jìn)行祈禱,她脖頸處,是一枚玉牌。
只是讓姜若感到驚訝的是,這女子,她的一只眼是純白色,而額頭中央,卻是一枚不斷轉(zhuǎn)動的眼眸!
這是……
斗轉(zhuǎn)星移,姜若突然摔倒在地!再次睜開眼,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離開那星空,只覺得有些頭痛。
下一次進(jìn)入那個地方,又要半個月!事實上這一次本就是鉆了自己在那個時間點待了半年的空子,又太著急了,剛剛回來精神疲憊的情況下就急著進(jìn)去,沒能成功也是正常的。
雖然有些懊惱,但是他的心中主要還是激動,這丫頭,她還在!
呼,睡吧,明天一大早還要去上朝呢。
放下了鐘洺的事情,姜若只感覺整個人輕松不少,想想自己已經(jīng)有半年沒見到阿姐和靈兒,明天就可以再見了,他就又有些激動,一激動就有些睡不著。
過了不知多久,他總算是沉沉入睡。
一大早,姜若就起來把該準(zhǔn)備的準(zhǔn)備好,而后推開了門。
雖然對阿姐她們來說自己與她們只是一天沒見,但是對自己來說,那可是整整半年沒見了??!
此刻的姜若很顯然下意識忘記了這個世界的樣子,甚至想要和阿姐和靈兒一起出宮逛街。
然而,美好的幻想在出門見到天空之后的瞬間被打碎。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幾千年前的世界沒有受到污染,沒有不可名狀,我忘記了這世界是不正常的。我一清早起來就開了門,迎面就懟上天空中那大眼珠子……
過了半年平靜而正常的生活,猛然間見到天上掛著的那玩意兒,姜若甚至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當(dāng)然,也只是驚訝了一下,很快他就恢復(fù)了過來,他輕輕摸著掛在腰間的劍,玄陰輕輕顫動了一下,仿佛是在表達(dá)欣喜的情緒。
今兒個的朝會依舊沒有什么新奇的地方,依舊是那些有的沒的,姜若只覺得無趣。
這些大臣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他把眼神放到了自己旁邊那位垂簾聽政的太后娘娘身上。
只希望這朝會早點結(jié)束……
臺下的大臣們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卻也都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該干什么干什么。
這攝政王現(xiàn)在一手遮天,做什么他們都無法改變,只能說,還好他是先皇的胞弟吧,若是換個身份,估計這大齊偌大的江山,怕是要換個皇室了。
在別有用心的大臣眼中,這位毫無疑問是一大阻礙,可在那些“忠臣”們眼中,卻也大多是把這位攝政王當(dāng)成反派的。
之前奸佞猖獗威逼女皇的時候,他們像是石頭一般一言不發(fā),靜靜地看著,頂多是感嘆幾句。
一如現(xiàn)在這位攝政王“一手遮天,作威作福”的時候一樣。
只是那位大將軍在他們心目中的印象可是比攝政王好多了。
畢竟那位大將軍也只是讓女皇“娶”他家的公子罷了,皇帝嘛,又不是說只能有一個配偶。
最重要的是,大將軍鎮(zhèn)守鎮(zhèn)魔關(guān),尋常根本不會還朝,而這攝政王干了什么?
他這種欺孤兒寡母勢弱的行為,他們是很不齒的。
他這樣是紊亂倫理綱常!
大齊立國數(shù)千年,以姜圣人所留圣訓(xùn)為綱,,這位攝政王此舉,無疑是把大齊這么多年的名聲敗盡,使得大齊在魏周二國之間抬不起頭來!
而且,攝政王不像是那大將軍一樣鎮(zhèn)守一方,當(dāng)個封疆大吏,而是留在皇城只手遮天、把握朝政、專斷獨行!
嗯,這就是忠臣,他們忠于的不是那位小女皇,而是整個大齊,從他們的角度看,大將軍那要求影響不那么大,還能夠使得大齊更加穩(wěn)固,所謂反叛也只是一時糊涂罷了。
可這攝政王,俗話說得好:天無二日,有著攝政王的存在,只會導(dǎo)致大齊政令不行,甚至陷入分裂。
而且他們這些讀書人,自認(rèn)為是“圣人門生”,最重視的就是倫理綱常。
太后是皇帝的母親,是先皇的皇后,代表的是整個大齊的臉面,怎能與這攝政王如此親密?
就憑這一點,哪怕是那攝政王他要登基稱帝,也無法贏得這些“清高”文士的支持。
只是他們都是人精,都知道如何去明哲保身,“忍辱負(fù)重”,因此沒人說出這些事情!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哪怕這位攝政王是金丹大修,有著數(shù)百年的壽命,總有一天,他們會贏得應(yīng)有的名聲。
而姜若則是一看到這些自以為是正義腦子里面都是漿糊和蛆蟲的酸腐儒文士就心里來氣。
當(dāng)初大周安南書院號稱讀書人心中的圣地,一位位先生也是各有主張各有思想:
有追求天道至理的,有主張修身治國的,有教授殺伐兵戈之術(shù)的,還有主張擺爛……是清靜無為的。
諸位先生才華橫溢,弟子認(rèn)真求學(xué),文士謙和有禮,總的來說,那個時代的文化思想是生機勃勃的,可以說稱的上一句“百家爭鳴”了!
可現(xiàn)在這些文士,卻是截然不同。
朝堂之上的達(dá)官貴人只曉得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站在所謂“道德”制高點慨他人之慷,不知人間疾苦,但只高呼“何不食肉糜”。
在野不仕的落魄文人不斷地哀怨怒罵、編排造謠、惡意揣度朝廷,自詡清醒,為此洋洋自得,可以說是于國于家無用。
書院中各成一脈,相互攻擊學(xué)說,見解粗淺卻被人追捧,利益至上,全無半點文士風(fēng)骨。
可當(dāng)?shù)靡痪洹叭耗y舞”!
想想那“愛慕文人”的“顏姑娘”,那蠕蟲的半邊身體,再看看眼前群臣頭顱之上伸出的“蟲尾”,他甚至懷疑,是不是這些讀書人都被污染了!
千年過去,這“污染”能夠發(fā)展到眼下這個程度,他是沒有想到的。
白帝,蒼白大陸,蠕蟲……
記得玄君的記憶中那五帝君好像是祂這邊的吧,怎么會與其作對?
他回過神,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傻乎乎的盯著阿姐許久了,盯得她整個人都有些不自然了。
此時的林清漪心中卻是很復(fù)雜的。
阿若剛剛一直盯著她看,而且還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就好像是許久不見一般。
明明他們天天都能見到,卻仿佛許久未見。
迎著那火熱的目光,她的臉上不自然的涌起一抹殷紅。
但隨即她就羞愧起來,明明阿若是把自己當(dāng)成姐姐的,自己怎么會生出這種想法?
不僅僅是心態(tài),還有身體的本能,仿佛他的身體有什么東西吸引著她一般。
如果被阿若知道,他一定會很不可置信吧?
她如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