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叫什么名字???”跟在這小姑娘身后的姜若突然想起來還不知道這孩子叫什么名字,于是問道。
“鐘洺,娘給我取的,她說這個名字寓意非凡?!?p> 鐘洺……很好聽,不像是一般農(nóng)家能夠想出來的名字,畢竟這個時候一般農(nóng)家女孩子都是些“翠花”,“梅花”什么的,通俗易懂的名字,這種單字的,還真是不少了。
“我說,洺兒,你們家……一直都住在這村子里嗎?”知道了這孩子的名字,姜若直接就這樣叫上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跟這孩子很是親近,總覺得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的,娘是帶著我從奉京過來的……”小丫頭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自己說是“遠(yuǎn)房親戚”就沒有什么不合適的了。
“聽娘說,我們姜家在整個大周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族……”鐘洺也是仿佛毫無防備的就把家里的情況都與姜若說了。她也覺得自己仿佛對這位“先生”感覺很是親切,仿佛自心底不想要隱瞞這些事情一般。
奉京姜家?
奉京是現(xiàn)在的大周都城,也是日后的大齊皇城,所以說……
難不成這小丫頭……
她或者說她的母親,有可能是姜家皇族的一位老祖宗?所以現(xiàn)在這事兒,就是“我成了我的老祖宗”?
我說怎么回事,這是直接碰見老祖宗了??!
這事兒整的……
“巧了,我也是姜家嫡系子弟,我們也倒是有緣?!苯艋剡^神來,面色不變的笑道。
和小孩子拉近關(guān)系這種事情他最在行了。
而且他也沒說謊啊,他不但是嫡系,還是現(xiàn)任……許多年后的家主來著……
“啊,真……真的嗎?”
小女孩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有些驚喜,她沒想到這位看起來像是權(quán)貴的先生居然也是來自于那個家族,同時她對于那自己娘親口中的“奉京姜家”很是好奇。
據(jù)她娘所說,姜家在整個大周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家族的,只是沒有和她說過為什么她們會來這個地方罷了。
這孩子打小對父親沒有任何印象,由母親撫養(yǎng)長大,但是她娘好像是得了什么病,整個人身體十分虛弱,沒過幾年就病逝了。
而她自己的一只眼睛,自出生時就看不到,可以說是命途多舛,而今突然見到一位對她很和善還疑似有親緣關(guān)系的存在,她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當(dāng)然,我從不騙小孩子?!苯粲行┬奶摰娜〕鲅g的酒葫蘆,拔開,輕輕喝了幾口。他這一具身體的身份可是和姜家沒關(guān)系的。
這酒啊,還是如此的美味。
小口的喝上幾口,姜若只感覺又來了力氣,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酒也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喝著不僅沒有辛辣的感覺,反而十分清柔,以往不怎么喝酒的姜若自打那一夜喝得大醉之后就開始喜歡上了這酒。
他們剛剛就已經(jīng)商量好了,姜若就說是她來探親的舅舅,至于他和她娘是不是一輩的她倒是沒有考慮。看這年紀(jì)總不能差太多吧?
反正都是“姜家”的,這也算是實(shí)話實(shí)說了。
走著走著,二人就來到了這村莊前面,而村莊內(nèi),仿佛有悠遠(yuǎn)的歌聲傳來……
這村莊,外面種滿了桃花樹,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溪繞著村子,樹木隨意的生長著,整個村莊古樸而寧靜,倒是有幾分田園牧歌的趣味。
這種正常的景象姜若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碰到過了,這乍一見還有些激動,甚至打算在這里住上一段。
如果不是他還有目的而且據(jù)說這村莊里面的人不太正常的話……
再往里走,那聲音越發(fā)清晰,定睛細(xì)看,卻是一名老者站在高處搖著鈴鐺,恍若跳大神的巫師,下方則是演奏樂曲或是虔誠跪拜的男女。
“祭,祖神~”隨著身穿布衣那年老者蒼老的聲音,樂器吱吱呀呀的響起。
“一更里,狼煙起,金鐵交織那聲聲密,
二更里,仙人立,保我香火且速速徙
三更里,桃源密,來客莫負(fù)我殷勤意~”
扭曲的舞蹈,詭吊的唱詞,僵硬的軀體,沙啞的喉嚨。
這是什么曲子?怎么好似是在祭拜祖先那種?而且剛好趁自己到來或者說這丫頭離去的時候舉行?
姜若感覺事情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了,不過,應(yīng)該倒也沒什么,在這個時間點(diǎn),這種小村莊,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自己應(yīng)付不了的事情,凡事小心就得了。
畢竟,不過是【螻蟻】罷了。這么想的時候,他的眼中瞬間劃過一片星空,只是他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
那搖著鈴鐺的老者看到了牽著鐘洺緩緩走過來的姜若,先是一愣,隨即堆出了一個笑容,一副熱情的樣子,隨即又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繼續(xù)接著主持儀式。
鐘洺拉著姜若繞了過去,左拐右拐走到了一座小茅屋前。
“先生,我們家就是這樣了,您不要嫌棄?!毙⊙绢^將門繩解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眼前這男子的表情,生怕他嫌棄一般。
“哈哈哈,怎么會,我自然是不嫌棄的。”
姜若搖了搖手,白哦是自己不嫌棄。
二人邁入茅屋,姜若隨即找了個土墩坐下,與小丫頭閑聊著,過了一會兒,外面?zhèn)鱽碜邉拥穆曇簟?p> 嘎吱~
門被直接推開了,進(jìn)來的是那在村子里看到過那主持儀式的老者。
“客人來此,有失遠(yuǎn)迎,是老夫招待不周了,客人見諒。
哦對了,老夫是這村里的村長?!崩险叩男θ菔冀K掛在臉上,樂呵呵的朝姜若打了個招呼。
“鄙人姓姜……名太玄,是洺兒的舅舅,一屆教書文人,來這里是來探親的,住上幾天,老丈勿怪?!苯粝肓讼?,如此回答。
現(xiàn)在這個時候,卻是不能笑的,因?yàn)樗莵怼疤接H”的,而這孩子她娘去世了……
太玄,姜若突然想起,這“太玄”,好像不僅僅可以認(rèn)為是“太白”的反義,單純的玩兒梗,也可以說是“太玄清微仙君”的“太玄”……
不說這些,一旁的鐘洺聽到姜若這么說,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出手抱著姜若的手臂,就好像是真的舅甥一般。
“村長爺爺,舅舅是來看我和娘的,只是現(xiàn)在……”
那村長先是一愣,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了一般,露出了一個別扭的表情:
“節(jié)哀,不過既然是洺兒的舅父,在此住上幾天自然不是什么問題?!?p> 這村長這句話前言不搭后語,顯得有些怪異,就仿佛是,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