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軍一個千總付出近半傷亡的代價,終于挖出了足夠容納十個棺材的大洞,周全斌擔心用藥太少會起不到效果,決定一次性投入十個棺材進行爆破作業(yè)。
挖掘的士兵抬起戰(zhàn)友的尸體,攙扶著受傷的戰(zhàn)友快速地后退,這邊鳥銃千總后退,那邊抬著十個棺材的爆破隊立刻快速向堡壘跑去。
周全斌下令,炮兵火力全開掩護爆破隊前進,三輪炮擊過后,爆破隊已經(jīng)進入到堡壘百步以內的距離,火炮停止射擊。
新式火銃開始接替掩護射擊,密集的彈丸壓制的紅毛夷根本不敢露頭,更別說想要投擲武器對爆破隊進行打擊。
指揮官明顯地感覺到了鄭軍的進攻節(jié)奏加快,心中隱隱感覺到鄭軍這是要準備決戰(zhàn)的節(jié)奏。根據(jù)觀察哨稟報過來的消息,指揮官明白觀察哨描述的是鄭軍抬著十個類似與華夏裝死人的棺材向著要塞沖了過來。
指揮官雖然不明白鄭軍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他叫過來自己的副官同時也是自己的侄子,讓他回到巴達維亞城區(qū)報信,一定要將鄭軍利用棺材進攻上帝的選民的消息告訴總督先生。
指揮官認為這是華夏人的一種邪惡的魔法,一定要讓總督先生小心提防這種華夏人的棺材。
指揮官的侄子并沒有回到巴達維亞城,因為巴達維亞城已經(jīng)被馬打藍王國團團包圍。這個指揮官的侄子在經(jīng)過多方輾轉終于回到了聯(lián)省共和國,然后華夏人會使用魔法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歐洲。
鄭經(jīng)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模仿了一下長毛的棺材炸城,怎么就成了魔法。當然鄭經(jīng)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三年之后,那個時候鄭氏已經(jīng)與現(xiàn)在的鄭氏不可同日而語。
爆破隊在火槍手的掩護下有驚無險地將棺材安放到挖掘好的坑洞里,開始進行密封作業(yè),這棺材炸城,密封的越好,效果就越好。
鄭經(jīng)對此的解釋是就跟佛郎機的漏氣一樣,只要不把氣漏出來,威力就會增加很多。
沒有人知道十個棺材同時爆炸產(chǎn)生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爆破隊點燃引線之后,便開始發(fā)瘋一般地向后跑。
直到跑過新式火槍手的防線才敢放慢腳步,然而令人恐懼的一幕發(fā)生了。周全斌在望遠鏡里,就感覺紅毛夷的堡壘在搖晃,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聲。
“轟!”
然后便是塵土飛揚,磚頭瓦塊,石頭泥土四處激射。站在一百步外的新式火槍手徹底的成了悲劇,爆炸迸射出的小塊的石塊砸傷了至少一百多名新式火槍手。
可怕周全斌心疼壞了,新式火槍手與敵人作戰(zhàn)都沒有損傷一人,反倒是被自己人弄得爆炸給炸傷了一百多人。
周全斌舉著望遠鏡的手都在發(fā)抖,喃喃自語道:“這他娘的以后攻城簡直太容易了,只要壓制住城頭的火力,剩下的事情就成了刨坑買棺材,點炮焾兒!
難怪延平王堅決反對修城墻呢,再堅固的城墻也架不住這樣從底下直接給端了啊!”
等到灰塵飄散干凈之后,周全斌就看到原本看似堅固的堡壘成了半拉垮塌的斷瓦殘垣,炮臺上看不到一個人影,也不知道能有多少還活著,或者說就算是活著也嚇傻了。
周全斌揮手命令最后一個沒有動用過的千總進攻炮臺,遇到反抗者格殺勿論。然而現(xiàn)實是當鄭軍登上炮臺,沒有一個人起來抵抗。
就算是活著的人也沒有目光渙散,成了癡癡呆呆的傻子,根本就沒有從這樣的爆炸中緩過神來。在士兵們將炮臺的活人都清理出來后,周全斌登上了炮臺。
值得慶幸的是,對海的長管火炮由于距離后方有一段距離,爆炸沒有波及到這邊,二十門三十二磅長管巨炮和三十門十八磅長管火炮成了鄭軍的戰(zhàn)利品。
占領炮臺之后,周全斌暫時便駐扎在這里,派出聯(lián)絡官通知做為攔截部隊的劉國軒部。劉國軒得到消息之后帶兵返回炮臺,二人合兵一處。
至于是否幫助馬打藍王國攻打巴達維亞,還要等待延平王的命令。
二人沒有想到,這么順利就將炮臺拿下,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用到。當周全斌將是個棺材同時爆炸的威力描述給劉國軒后,劉國軒笑罵道:“邦憲!你這可是有浪費國帑的嫌疑,雖然我鄭氏常年與倭國交易,并不缺火藥,可是這火藥卻不便宜?!?p> 周全斌撓撓腦袋,憨笑道:“咱老周不是擔心用藥少了,炸不下來嗎?再炸一回不更浪費火藥了,而且還多搭上許多兄弟的性命。
這一戰(zhàn)就陣亡了一百多人,受傷的足有一千多人,尤其是新式火槍兵的受傷更是傷的冤枉?!?p> 劉國軒哭笑不得,搖頭說道:“你怎么不讓兄弟們往后跑呢?”
“咱老周不是沒想到能有這么大的威力,心想著都一百步之外了,還能有什么危險!”
“這事啊可不是一個小事,以后在爆破的時候,咱們得定一個規(guī)矩,慢慢總結出一些經(jīng)驗教訓,我倒覺得這次的受傷既是壞事,又是好事?!?p> “還好事呢!這事肯定得被王上罵個狗血淋頭,王上可是最在意兄弟們的傷亡了,這種本來可以避免的傷亡,是王上最痛恨的,王上肯定會怪咱老周不體恤士兵?!?p> “你呀!先別琢磨挨罵的事了,我倒是覺得我們得趕緊熟悉這岸防炮的操作,如此重炮我們可從來都沒有操作過,每次發(fā)射需要放藥幾何?如何調整角度,如何進行瞄準,這些可都是當務之急。
天黑的時候弄不好紅毛夷的艦隊可就回來了,要是我們不熟悉這岸防炮的操作,被紅毛夷的水師再把炮臺奪回去,那咱可就丟人丟大了?!?p> “觀光放心!剛一接收這批大炮,咱老周就讓炮兵的兄弟們進行熟悉操作了,而且還有紅毛夷的俘虜進行現(xiàn)場教學。
你還不知道,咱老周一看到好裝備就走不動道,可惜咱現(xiàn)在帶陸師,這些大炮用不上,若是帶水師,這些大炮咱老周一定都劃拉到咱的船上。這海戰(zhàn)的精髓就是大船打小船,大炮打小炮!”
劉國軒點點頭道:“邦憲這話倒是說到了海戰(zhàn)的精髓,紅毛夷為何敢在我們的家門口這么猖狂,不就是因為咱們的船不如人家,咱們的炮也不如人家嗎?
也不知道王上與紅毛夷的海戰(zhàn)打得怎么樣了,林陛那小子可一定要保護好王上,在海上出了危險,那可是相救都來不及?!?p> “咱老周對王上有信心,王上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鄭氏自從王上繼位以來,無論是對內凝聚人心,還是對外征戰(zhàn),王上那可是比老藩主都強。
咱們這些老弟兄能跟著這樣的主君,未來可期呀!”
劉國軒不禁對周全斌刮目相看,周全斌看似粗鄙魯莽,這心還真是挺細的。果然能夠爬上高位者,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二人正在談論海戰(zhàn)之事,周全斌的親衛(wèi)過來稟報道:“報鎮(zhèn)帥!炮兵兄弟們發(fā)現(xiàn)了一艘紅毛夷的巨艦正在向港口駛來,炮兵兄弟請令要怎么辦?”
劉國軒與周全斌連忙站起來,向火炮陣地疾步走去。剛到火炮陣地這邊,就看到了離著炮臺四五里之外,一艘大船正在向著港口航行而來。
兩人舉著望遠鏡觀察著這艘巨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二人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這么大的戰(zhàn)船,望遠鏡里就像一座小山一樣。
二人的心不由得就提了起來,王上在對陣這樣的巨艦,可有任何的勝算,也不知道王上現(xiàn)在如何,又在什么地方。
“林公臺那小子要是沒有保護好王上,老子一定會親手撕了他!”周全斌惡狠狠地說道。
劉國軒拍拍周全斌的肩膀安慰道:“邦憲!劉某知道你跟著王上的時間比較長,對王上感情深厚,王上對你也頗為信任。
不過以劉某對林公臺的了解,若是王上有什么危險,除非是林公臺死了,放心吧,王上不是一個貿然行事之人。
只要看到這艘巨艦光禿禿地回來,就應該猜到紅毛夷并沒有占到便宜,不然不可能就只有一艘巨艦跑了回來?!?p> 這時炮兵請示:“鎮(zhèn)帥!紅毛夷的巨艦已經(jīng)距離炮臺還有不到二里地,打不打?”
“打!給老子狠狠地打,不將紅毛夷打得滿地找牙,難消老子的心頭之恨!”
有了周全斌的命令,炮兵們歡呼雀躍,炮兵與女人一樣,沒有人不喜歡又粗又長,大號的感覺就是爽。
尼德·馮·奧托恩看著越來越近的海軍港口,以及高聳的要塞炮臺。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要躲進岸防炮的射程范圍之內,鄭軍的那些拼命的火攻船就再也不能威脅到他的‘東印度’號了。
這些東方人真是太瘋狂了,竟然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
就在尼德·馮·奧托恩剛松下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一聲巨大的炮聲響起,一發(fā)巨大的炮彈從炮臺上向著‘東印度’號砸了過來。
半老夫子
今天就這一章了,老夫子有些羞澀地告訴大家,明天開始就進入了收費模式,也就是官方所說的上架。 這本書的成績慘不忍睹,不過作者還是會把這個故事講下去的,感謝長期以來不離不棄的書友。 老夫子在這里拜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