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話出口,雖然有待查證真實性,但這些桑家長老還是先信了。
桑伭對于整個桑家來說是個寶。
他無意于家族權柄,執(zhí)著于修煉之極致,有他在可保桑家千年無憂。
桑家一位女長老,上前把向瑤帶到懷里,安撫她:“不用怕,有我們在,沒人能傷得了小伭和你。”
向瑤把頭埋在女長老外袍里:“嗯?!?p> “好孩子。”
浮霞峰
這座山峰是拱月真人的住所。
在觀星峰有異動時他便察覺到。
他望著遠方盤踞的雷云,心底閃過幾分不快。
他已經好長一段時日修為沒有實質性的長進了。
“師尊?”溫歆正好在一旁為他倒茶,見拱月神情罕見地異樣,出聲問道。
拱月收神,拿起溫歆剛斟好的茶一飲而盡:“無事,你的修行如何了?”
溫歆放下茶壺,向拱月行了一禮:“回師尊,快到筑基了。”
“很好。”拱月摩挲下手中的茶杯,“在月底歷練前盡快突破,還有我授予你的那本劍法至少學會五成?!?p> 溫歆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突破不是難事,可那劍法極難,師尊前幾日才交給她。
月底歷練前參透一半,怎么可能?
“怎么,難?”拱月側目看她,無聲的威壓壓下來。
溫歆立即垂頭:“弟子遵命?!?p> 向瑤在被黑衣人看出修為后便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將修為壓到筑基前期。
有了長老護法,一些心懷不軌的人不敢冒然行動。
轟隆隆的雷鳴已經快要結束。
那一直牽著向瑤手的女長老名喚桑闋,外貌比元丹華年長些,很和藹。
可她的性格與長相截然相反。
她抽空摸摸向瑤的頭,捏捏她的小肉手,喜歡地不得了。
“元丫頭,本座可真是越看越喜歡你,真不錯,十歲筑基,和當年我們小伭一模一樣。”
“真想讓我那侄子把你娶回家?!?p> 她那一脈,偏偏一個女孩都沒有,全是些不省心的男孩子,也只有一個小侄子安靜些看著順眼。
“那人你大概也認識,桑玨。去年來你家拜謁的便是他?!?p> 向瑤愣怔下。
桑玨?
那不是男主嗎?
她立即回絕:“不必了,長老,我不喜歡他?!?p> 桑闋有些失望,一把抱住向瑤,在女孩柔順的發(fā)頂蹭兩下,把她的發(fā)髻都有些蹭亂了:“哎,好可惜?!?p> 桑闋也只是逞一下口舌之快。
三大世家相互制衡,相互間拜師表示交好。
若是嫡系聯姻,可意味著結盟。
這會打破頂層勢力的平衡。
也只能想想。
“桑六長老,注意形象?!鄙凛p咳一聲。
桑闋松開向瑤,看一眼走過來的男子:“注意個鬼,你多大的人了,在一小姑娘面前穿里衣修煉,是不是有病?”
桑伭:“……”
他垂頭看看自己的穿著。
里衣怎么了?
明明該遮的地方都遮住的。
哪怕剛歷完雷劫,他也穿得整整齊齊。
桑家大長老嚴肅地咳一聲,示意他們不要浪費時間。
“元家的小丫頭,也得麻煩你和我們走一趟戒律堂?!?p> 向瑤點頭表示同意,一邊不著痕跡地給桑伭使眼色。
桑伭歷完劫,剛睜眼就能瞧見暈過去的黑衣人。
結合向瑤給他遞的眼神,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可他裝作不知道!
向瑤想拿針扎他。
想著,她也這么做了。
凝聚靈力成針,刺桑伭一下。
微微的刺痛,是女孩的警告。
桑伭惡趣味地不理睬,順便展示一下自己剛學會的馭靈。
向瑤扎來的第二針,被桑伭奪取靈力的控制權,消散在空氣中。
好啊,想玩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吧?
陪你玩?zhèn)€夠!
一路上,向瑤都在和桑伭暗中較勁。
這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術法,幾位長老也只覺得今夜的靈力不太穩(wěn)定。
戒律堂的審訊廳內,那黑衣男子被最原始的方法弄醒——被水潑醒。
他一睜眼聽見的便是戒律堂審判官不帶半分情緒的話:“翠園峰寧寒,夜半趁機刺殺桑家觀星峰桑伭,你可知罪?”
審判官也是位修為極高的修者,他的話自帶威嚴,讓寧寒在沒反應過來時,順著答道:“知,知罪?!?p> 廳中醒木一響,他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連忙補救。
他知道難逃責罰,也要拉個墊背的!
“判官!我要舉報!”
判官摸一把胡須:“你說?!?p> “桑小長老,還有這個人,修習禁術!”
寧寒指指桑伭又指指向瑤。
“這個小姑娘不過十歲,便已是金丹修為,我合理懷疑桑伭傳授她禁術?!?p> “我,我也是發(fā)現這點才動的手。”
他話落,桑闕先笑了起來:“你看清楚,這元丫頭是什么修為?”
“還有,哪怕這世上真有人厲害到那么短的時間里修到金丹,那也是人家的天賦和努力,別把人家小姑娘說得那么不堪?!?p> 寧寒見沒人信,慌張起來:“判官,我是親眼所見?!?p> “桑小長老歷雷劫是根本無暇分身,是她打暈了我。”
“假使她真的是金丹修為,怎么可能打得過元嬰的我!”
寧寒說到最后,聲音高漲,想讓這面前的眾人都相信自己。
判官思量下,看看向瑤,是筑基修為,再看看桑伭:“桑伭啊,你也是當事人,說說?”
桑伭款步走到廳中,朝判官作揖,禮數盡后才緩緩答道:“元姑娘之所以能打暈寧寒,是因為我借她勢保護她。”
桑伭掐訣,濃郁的靈力涌向向瑤,將她包圍起來。
這么一看,若是不注意確實能看成金丹修為。
寧寒啞口無言。
桑伭見他還有些不相信,補充道:“元小姐可是元家最受寵的小小姐,自然得精心護著,以免傷兩家和氣?!?p> “什么?”元家?
寧寒現在心底有一萬個后悔。
可也于事無補。
事情了結后,向瑤想回家。
桑伭不等桑闕主動提議送其回家,就帶著向瑤走了很遠。
“前輩,我替你解圍了?!?p> 桑伭輕聲道。
語氣有點像邀功。
向瑤抿抿唇:“先向你道歉?!?p> 桑伭愣住,又聽向瑤在月色里道:“剩下的自己悟吧,化靈也是馭靈的一種。”
“這要靠悟性,光教教不會?!?p> 就……很無情。
“別始亂終棄啊,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