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鼬的初調(diào)教

　　樹蔭下，涼氣習(xí)習(xí)。

　　赤司的心更涼，他反復(fù)深呼吸，壓住了滿腔躁動，卻難掩失落。

　　早知道拿過來的時候就先摟一眼了。

　　現(xiàn)在后悔莫及，只能認(rèn)栽。

　　不過，有收獲總好過沒有，他整理心情，將卷軸裝進(jìn)背囊，走上木葉的街頭，散步閑逛，排遣憂傷。

　　一路上，街邊的熟人們紛紛打著招呼。

　　宇智波一族中，像他人緣這么好的忍者，寥寥無幾。雖然在族內(nèi)飽受爭議，但在外面，赤司經(jīng)營的陽光少年人設(shè)非常受歡迎。

　　估計能跟他相比的，也只有戴貓耳的鼬了。

　　兩邊傳來各種小吃店的叫賣聲，燒烤的佐料在高溫下散發(fā)著灼熱的辛香，濃稠的甜湯和圓滾滾的丸子色澤誘人。

　　實在抵擋不住的赤司走了過去。

　　“老板，烤魷魚怎么賣？”

　　“一串20兩，買三串50兩。”

　　“給我來……”赤司的手只摸到一張鈔票。

　　原本中午打算吃碗拉面對付過去，出門只帶了100兩，拉面最便宜也要60兩，他還想加份叉燒呢。

　　看著在鐵板上滋滋冒煙的美味，只好咽了咽口水。

　　這時，有聲音從背后傳來：“兩串，我來付吧?！?p>　　赤司扭頭看去，不由一怔。

　　居然是宇智波鼬，他稚嫩的臉蛋上透出些微粉色，經(jīng)過幾天休養(yǎng)，傷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只剩臉上的腫還沒消。

　　戴著貓耳發(fā)飾，毛茸茸的，非?？蓯邸?p>　　“赤司哥，我請你好了。”鼬將魷魚串遞過來。

　　他的稱呼依舊沒變，甚至更添了幾分敬重。

　　“這多不好意思，下次還你。”赤司客氣兩聲，接過烤串就啃，“話說你還真戴上了貓耳啊?！?p>　　“我輸了，當(dāng)然要守信用。”

　　“不錯，挺適合你的?！背嗨拘π?。

　　說完，他揮手告別，轉(zhuǎn)身就走。

　　鼬立馬追了上來，無奈地強撐笑臉：“赤司哥，別著急走，我們聊聊吧？”

　　“我很忙的，下次一定?！?p>　　咕嚕嚕——

　　突然，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隔壁就是一樂拉面，主廚正是手打大叔，自從獨立門戶以來，生意每天都很好。

　　鼬見狀，當(dāng)即祭出殺招：“我請客！”

　　本不打算停留的赤司，腳步一頓，猶豫了幾秒，最終看在錢的面子上，勉強同意了。

　　兩人走進(jìn)拉面店。

　　手打大叔披著毛巾招呼起來：“兩位，要吃點什么？”

　　“大份拉面！兩碗，加份叉燒?！?p>　　赤司熟練地伸出手，笑得十分燦爛。

　　廚師帽下，手打大叔寬厚的面龐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點頭應(yīng)了一聲，走到后臺，開始備餐。

　　很快，兩碗熱騰騰的拉面端上了桌。

　　手打大叔還很貼心地多放了些料，香氣彌漫。

　　赤司立刻“呲溜呲溜”吃起來，而鼬在一旁不知所措。

　　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打破了沉默：“赤司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嗯？”

　　“我能察覺到，每次你看我的時候，眼底都藏著疏遠(yuǎn)感，可看其他人的時候，就沒有那種眼神。”

　　“有嗎？”赤司筷子停住，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說起來，鼬是個心思敏銳的孩子，也正因為如此，才走上了不歸路。

　　他臉色漲紅：“請告訴我原因！”

　　赤司呼嚕呼嚕喝湯，酣暢淋漓地干掉一碗面，拍了拍肚子：“你很在乎別人的看法嗎？其實我對你沒有意見，是你自己不懂事啊?！?p>　　“我已經(jīng)七歲了！”鼬爭辯道。

　　“七歲？哈哈哈……”赤司真忍不住笑了，“這個年紀(jì)，要是在學(xué)校多點讀書該多好，你的毛病就是懂得少，想太多，又自以為是。”

　　一口氣說了三個缺點，把鼬的自尊踩了又踩。

　　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我跟父親去過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的戰(zhàn)場，那里遍地都是尸體，血盈得像河一樣，惡臭熏天，我當(dāng)時就想，世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要改變它，從小就開始為此而努力，難道錯了嗎？”

　　赤司嘆了口氣：“世界要改變沒錯，但為什么改變它的人要是你？”

　　“啊？”

　　“憑什么你認(rèn)為自己是救世主？要把你的想法強加給別人？非要參加族會，非要發(fā)表可笑的意見，非要覺得自己能替別人豁出去？”

　　“赤司哥，我……”

　　鼬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赤司搖搖頭：“一個人蠢不可怕，就怕他又蠢又喜歡思考。”

　　蠢？

　　一直以來大家都夸獎他聰明。

　　為什么赤司哥總能說出與眾不同的觀點。

　　鼬很難接受這個結(jié)論，認(rèn)真地看向赤司，有那么幾分倔強。

　　“怎么，不認(rèn)同？”赤司調(diào)笑。

　　“我怎么也談不上蠢吧？”

　　“那好，我考你一個問題?！背嗨敬蛄藗€飽嗝，道，“如果我們?nèi)诵￡犛龅搅说囊幻半[村的叛忍，在他的實力與你差不多的情況下，怎么上？”

　　鼬思索了一陣，答道：“我會先用忍具攻擊，觀察他的能力和應(yīng)對方式，了解相應(yīng)的情報。對方擅長的應(yīng)該是風(fēng)遁，正好被我的火遁克制，配合寫輪眼，我能在他施展忍術(shù)之前出手?！?p>　　“分析得還行，可惜不對?！?p>　　赤司搖了搖頭。

　　鼬皺眉：“那就是先用體術(shù)交手？”

　　“不對?！?p>　　“影分身？”

　　“不對?！?p>　　赤司再度搖頭。

　　鼬尷尬地沉默了，他明明連“了解對方情報”也講了啊。上次就是吃虧在這里，本以為赤司哥出題是為了測試這個知識點，可多個答案竟然都被果斷否決。

　　“那正確的答案是什么？”

　　“當(dāng)然是一起上?！?p>　　“一……一起上？”鼬腦仁裂開。

　　赤司點點頭：“這叫正義的三打一，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三人小隊遇見叛忍當(dāng)然是一擁而上不給對方任何機會，為什么要一對一呢？我果然沒有赤司哥想得周到。

　　鼬承認(rèn)自己又輸了。

　　“好了，閑聊到此為止?！背嗨菊酒鹕?，“我下午還要修煉呢?！?p>　　“等一下，赤司哥！”

　　鼬目光熱切，“能帶上我嗎？”

　　赤司一個頭兩個大，剛想拒絕，只聽鼬繼續(xù)說著：“經(jīng)過族會后，我特地向父親要了兩個新的忍術(shù)，可以共同探討一下?！?p>　　兩個新忍術(shù)？

　　這倒是讓赤司產(chǎn)生了動搖，富岳那里沒撈到的好處，從他兒子這里拿也不錯。

　　不過，有前車之鑒在手，赤司謹(jǐn)慎了許多。

　　“不會是豪龍火之術(shù)和影分身之術(shù)吧？”

　　“你怎么知道？”鼬猛地怔住，瞪大了眼睛。

　　果然！

　　你們這些卷軸都是復(fù)印的嗎？赤司心中暗罵，低哼一聲：“這兩個術(shù)就算了，下次再說吧?！?p>　　話音剛落，不給鼬再啰嗦的機會，拔腿就跑。

　　而鼬還沉浸在驚訝之中。

　　他想不明白，那么多忍術(shù)，為什么赤司哥能偏偏猜中這兩個，簡直太厲害了！

　　深不可測??！

　　至于那番勸告，也讓他不禁反思：我真的想得太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