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寧的調(diào)動就在11月,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金秋十月,莜涵這幾日所要做的就是了解整個醫(yī)院的環(huán)境部署,以免到時候把路走差。
雖說莜涵在這里也住了幾個月,可是由于怕她會被其他病人嚇到,金若寧幾乎都沒有讓她和那些人有過多的接觸。
現(xiàn)在需要規(guī)劃逃跑路線,不由得她不去熟悉醫(yī)院的環(huán)境。
莜涵走在住院部的過道里,聽著從各個房間里傳出來的聲音,有尖叫,有大笑,還真是千奇百怪。
若寧制定的計劃里有停電這么一說,也就是說莜涵需要在一分鐘的停電時間里來到2樓醫(yī)生的值班辦公室門口。
她的房間在2樓的最里面,當時是為了安靜著想,這會兒她后悔都來不及了,這段路最少有200米。
為了到時候不出一點差錯,莜涵現(xiàn)在在摸清道路,順便計算時間,她發(fā)現(xiàn),走過來需要40秒,但是加上換衣服和出門時間就不夠了,所以到時候還是需要跑步的。
不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要知道這里到時間是要鎖門的,今天還想去花園那里看看路型。
看到前面有一個人,莜涵想都沒想就直接上前問道:“你好,現(xiàn)在幾點了!”
問完就后悔了,這里不是大街上,那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回答自己問題就怪了。
“我沒表,你等下,張宏有!”說完高喊一聲,“張宏,現(xiàn)在幾點了!”
莜涵還在想看來這里的人都和張嘉豪還有姜大爺差不多,不是那么離譜的病人。
結(jié)果還沒想完,就見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身旁跟著一個女人在搖擺不停。
那個中年人問道:“李剛,誰要問時間呢!”莜涵面前的男人指了指莜涵,“這小姑娘問呢!”
莜涵一看這情形,想笑不敢笑,只好點頭說:“我問時間呢!”
那個叫張宏的男人轉(zhuǎn)過身問那個搖擺不停的女人,“幾點了!”那女人搖擺不停的說道:“還沒有到整點報時!”
莜涵強忍住笑意,心想,就算是整點,你報的準么?
“問你時間你就回答,怎么當鬧鐘的!”那中年男人一臉的不高興,好像那女人丟他的臉一樣。
只見那女人扭扭捏捏的走向前,就當莜涵以為她要搖擺著報時間時,那女人伸出胳膊,擼起袖子,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開口說道:“4點40分!”
莜涵差點昏倒,原來人家真有手表??!看到莜涵的表情,那中年男人直接說了一句:“還真以為我們是神經(jīng)病啊!”
幾個人轉(zhuǎn)身回病房,剛才的中年男人問道身邊的人:“李剛,你是小說完結(jié)了沒有?”
莜涵暗想,這些人可能是作家來采風的,就聽那男人說道:“寫完了!小丫都看過了!”
“他寫的還行,就是人物太多了!”那個叫小丫的疑似為鬧鐘的女人回答道。
莜涵還沒聽明白,就見值班護士走過來,“你們誰看到電話薄了!”
莜涵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蹲到地上再也站不直了。
“你哪個病房的,快回去,要查房了!”護士指著蹲在地上的莜涵,趾高氣昂的說道。
這醫(yī)院就這點不好,不時的要查房,就連晚上都要查一次,看來一會兒去花園的計劃作廢了。
經(jīng)過幾天的勘察,莜涵發(fā)現(xiàn),白天醫(yī)生查房是3小時一次,夜晚如若寧說的那樣,就十二點到一點有一次,不過根據(jù)不同的醫(yī)生,查房的時間也不一樣,但是大多都查一次,只有個別的人是查兩次。
他說那天會盡量安排自己的人來上夜班,不過還是要考慮周詳,所以莜涵還在每日的丈量著逃跑的路線。
此時多一份辛苦,到時候就多一份成功。
過了幾天,莜涵已經(jīng)將花園的路線也摸清楚了,就連路上哪有石頭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只等到5日那天來臨。
金若寧的離職時間是11月1號,原本打算讓莜涵31號就離開的,可是莜涵怕人家懷疑若寧,硬要等到5號才走。
到了4號的晚上,來值班的是醫(yī)院里唯一的女醫(yī)生,不知道是否是若寧安排的。
若寧當時說過,針對不同的人,他做了不同的防范,到時候就看情況而定。
他也交代過,要是這個女人的話,是最簡單了,因為大家都是女人,裝扮起來可能會容易一點,而且這個女醫(yī)生還帶黑框眼鏡,更容易喬裝。
“這個女醫(yī)生的習慣是1點查房,大概會需要一個小時左右,然后她會回辦公室喝咖啡聽音樂直到三點,接下來她會離開病房區(qū)域,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睡覺。
也就是說,如果是這個女人上班的話,停電的時間會定在2點58分,到時候你利用一分鐘的時間從病房走到辦公室門口,等到燈亮了你就假裝是從里面出來的樣子,然后談若自然的走出大門。
那天安排的值班護士是個新人,她不認識所有的醫(yī)生,到時候你就借著這個空擋離開病房區(qū)域。
接下來你從醫(yī)生辦公室里的通風管道爬到樓外,然后在利用花園的排水裝置離開醫(yī)院,我會在出口那里等你的!”
莜涵在病房里默念著若寧交代的逃跑路線。不時的看下手機,等待時間的到來。
眼看時間一點點的逼近,莜涵有點緊張,手心里都出滿了汗。
“主人,為什么要這么麻煩,只要我們治好了所有的病人,到時候新聞一播報,你還愁出不去!”這辦法原本是莜涵和銀銀的最壞打算,不過現(xiàn)在有這么刺激的方案,莜涵倒把那個方案丟一邊了。
“那個太張揚,我怕到時候反而不好出去了,不過這個就算失敗我們不是還有后招么?”莜涵不知是安慰銀銀還是安慰自己。
“主人,我什么都幫不上!銀銀好沒用啊!”銀銀知道現(xiàn)在他什么忙都幫不上,內(nèi)疚的要死。
“怎么會?要不是銀銀,我怎么可能在黑暗中看的那么清楚,怎么會跑的飛快!銀銀,你是最棒的哦!”莜涵撫摸著銀銀的身軀,越來越喜歡他滿身涼涼光光的感覺。
時間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妥協(xié),即使你再害怕,再膽怯,該來的還是要來,時間不會因為誰而停留。
時間的指針到了2點55分的時候,莜涵故意將燈打開,往廁所走去,之后回來又關(guān)上燈,總共時間沒有超過2分鐘.
又過了一會兒,到了58分了,突然一下子醫(yī)院的燈光都消失了,莜涵知道是時候了,這很重要的一分鐘。
莜涵在房間里穿上白大褂,帶上帽子和眼鏡,用若寧留下的備用鑰匙將房門打開,迅速的沖向2樓的醫(yī)生辦公室。
剛跑到門口,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燈就亮了,因為是晚上,所以病人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護士可能也睡著了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倒是這醫(yī)生,原本這時候就要出來的,為什么卻沒有?莜涵管不了那么多,整了整衣服就徑直朝大門走去。
關(guān)鍵的時刻到了,成敗就在此一舉。
莜涵盡量控制自己的步伐,不讓她看起來很急切。病房區(qū)域的大門除了要密碼還要護士的鑰匙,所以就算那個護士睡著了,莜涵也一樣要把她叫起來。
“醒醒,醒醒!”莜涵隔著柵欄門喊道,不知道沒有叫出人家的名字會不會被懷疑。
睡著門外的護士恍惚的起身,看了看眼前的醫(yī)生,嚇了一跳,畢竟睡覺被醫(yī)生看到不是那么好的事情。
看著她跳腳,莜涵也顧不得跟她打馬虎眼,“先開門吧!我也困的很!”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張醫(yī)生,我沒睡著,就是打了個盹!”小護士解釋著,莜涵也懶得理她,擺擺手,“我沒看到!”
聽到這話,那小護士才如釋重負,坐下來又昏昏欲睡,不一會兒就趴到桌子上睡著了。